“地焰草与长生花。”葭葭一开口就说出了两种灵植,“蓬莱之上有没有地方可以寻到?”
“地焰草……长生花么?”陌行玖愣了一愣,东海物产不比神州少多少,但总是侧重有所不同,东海产水中物,神州种地上植。虽说东海也有不少水生灵植,岛上灵植,但终究与神州不可同日而语。地焰草与长生花不算好找,但也不是找不到。
迟疑了片刻,陌行玖道:“我岛上如今只有普通年份的地焰草与长生花。”
“多少年份的?”
“三百年份的。”陌行玖说出来脸上还有些微红,三百年份的灵植对于藏神期的修士来说,就算是拿出去当小玩意儿随手玩玩,都有些上不了台面,更何况是连葭葭过来求的?这倒也不怪陌行玖,地焰草与长生花虽说不算好找,按理说价格应当不斐,但多数丹药配方里却极少要用到地焰草与长生花这两物的,是以这两种灵植地位十分尴尬,因其稀少,价格不菲,但又因无什么大用,不少门派中库存的这等灵植都不多。
葭葭自是清楚这两种灵植的,也知道陌行玖拿出这两种这等年份的灵植已是尽力了。
自是抬手感激:“多谢行玖真人,随后我便……”
“你要高年份的地焰草与长生花?”
感激的话还未说完,却有人突然出声打断了葭葭的话。
葭葭愣了一愣,随即目光转向说话那人一位眉目寡淡的修士,葭葭见过他好几回了,时常跟在陌行玖身后,想是他族中得力之人。
“连真人,在下陌行道,族中排行十八!”
“行道真人。”葭葭看了过来,微微颔首,陌行道不过出窍修为,受不得她的礼,是以只能颔首以表尊重。
或许是年纪轻轻便修至藏神期,身份来不及急转,葭葭做不出如伏青牛那种几千岁老牌藏神修士见谁都坦然受礼的心态,甚至很多时候,她还有一种仍是小辈的心态,对礼节反而更为宽容。
陌行道朝她一礼:“半个月前,我曾接到消息,外荒渡厄城的私家拍卖行觅宝会要拍卖一些变异的灵植,其中就有千年份的地焰草与长生花,时间定在下月初一。”
葭葭目光微亮,立刻转向陌行道:“多谢行道真人。”
她要的便是变异的地焰草与长生花,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太重要了。
陌行道连忙向她还礼。
抬头,却见前一刻还言笑晏晏的女修,脸色刹那大变,沉如乌云密布。
“有人想破我留在昭和身边的阵,好大的胆子!”
她声音不大,却瞬间拔高,又运用了灵力,是以在场每个修士都听得一清二楚。
不过转眼的功夫,人便消失在了眼前。
“这……这是神通瞬移?”
陌行道露出错愕。
“不是。”陌行玖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速度够快而已”又指了指天,“看!云层之上有她经过的影子。”
“空间灵根的速度比以速度见长的风灵根还要快得多,只是这世上这等灵根太少而已。”化道真人轻叱一声,“有人前去参合庄上下黑手?时间挑的倒是及时。”
“好得很,总算露面了。”陌行玖说话间已跟了上去。
化道真人紧随其后。
陌行道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脑子转的并不快,不过长久的本能也令他立刻跟了过去。
……
多日的不适与恐慌令他躲在宽大的斗篷之下,黑漆漆的,仿佛想要融进黑夜一般。床榻之上躺着的孩子体内灵力疯狂倒转。
要突破了啊,这个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孩子。
七岁的年纪,早就对这个来蓬莱的孩子调查过了,一个在魔道外荒出生的孩子,何以有这样清亮的眼神?不应该瑟瑟缩缩,胆怯的缩在人后么?接受门派的质疑,整天胆战心惊,唯恐哪一日,高层心血来潮的怀疑降临到头上。
可为何,这个七岁的孩子即便出生外荒,也有那么多藏神修士的庇护?即便他在炼气期。一个连丹都没结成的孩子,像个蚂蚁一般,轻轻一动手,就能将其捏死,一个说未来还遥远着的孩子,明明带着如此的出身,却能顶天立地的站着,受众人庇护!这不公平。
难道仅仅是因为他的天赋么?骨龄七岁了,练气后期了,不,看他体内灵力倒转,似是要突破了。七岁啊,筑基期,真叫人眼红!
却也不知,为你,一向自诩正道魁首的昆仑会做出什么样的让步?不能吧!不过一个筑基,哦不,还不一定筑基成功的练气小修士,昆仑会做出何等让步?又有魔道外荒出生的瑕疵,他迫不及待的要这孩子醒过来,看他还能不能站的趣÷阁直,目光清亮的看着他,毫不惧怕。
平日里嘴上一套的庇护谁不会说,当着到了选择的时候,也不知这所谓的正道魁首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他眼里有些癫狂!绝对不会让这些人好过,他才是蓬莱的主人,凭什么那出关的老不死三言两语就要他从位子上跌下来,看着族人表面宽宏,背后耻笑的模样,他怎么忍受得了?凭什么那口蜜腹剑的老东西非但不护他,反而还做了那老不死的帮手,把他从位子上拉了下来?
让我上台的是你,让我下来的还是你?以为我是三岁孩子么?任你摆弄的提线木偶么?恩,即便我是岛主,芝麻大的小事交由我处理,大事之上,哪件事问过我的意见?今日族人对我的耻笑,总有一日我要加倍奉还。
他眼里带着刻骨的怨毒,看着躺在床上不知人事的孩子:“也不知道你那好师尊、好师伯、好师祖会为你做出什么样的让步?”
“不能吧!,不过一个炼气期的小贱人,丢了也是丢了,这世间蓬莱岛主都可以多的是,更何况是个徒弟?”想象到这孩子被抛弃之后的惨状,他有种莫名的快意,手心一点黑火炙烤着这个护住小贱人的防护阵。
阵法轰然倒塌,他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