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通小辈训斥的做鸟兽散去之后,伏青牛又对上了一脸茫然,摸着手腕发愣的葭葭,头一甩,一副横横的样子:“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今日也不知道咋回事,我伏青牛就似中了邪一般,陈华轩方才从城门口回来,便被我揪着切磋了一番,也不知为何那一招方向偏了,打到了你!算你倒霉,与老夫没什么干系!”
这般说罢,伏青牛便冷哼着离开了。
留下在原地的陈华轩不住地摇头,上前看葭葭:“先时城门之上你突然离开,我便回来了,一进门便被伏青牛揪着切磋了一番,只是没想到,诶!我瞧瞧,你这样子似乎是腕骨错位了,我来替你看看吧!”
葭葭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大为震惊,这,这不会三糟九难这就开始了吧!伏青牛几百年没想到与人切磋了,突然揪住陈华轩切磋了一番,还突然打偏了,朝她打了过来,伏青牛是讨厌不假,但是这等事却当真不见得是伏青牛会做的。
这般一想,葭葭便对陈华轩道:“伏真人也不是故意的,是我不小心。”
只是不说还好,一说陈华轩头摇的更厉害了:“你就莫要帮他推辞了,他伏青牛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等还不知道么?以后见了他尽量远着点吧!”
陈华轩施展了一个简单的回春术,筋骨之处的伤便看不出什么异样了,而后叮嘱葭葭:“三日之内,莫要沾水!”
葭葭点头记下,谢过陈华轩,正要离开,忽地耳尖一动,一道低吼声响起,而后一转头,便见一只威风凛凛的白虎踩着虎步悠悠的走过来了,而后走到她身边低吼了一声:“你身上的味道让我好不舒服!”
“味道?什么味道?”葭葭低头闻了闻,她惯常是个喜洁的女修,不闭关之时,几乎每一日会用净水咒,身上也带着防尘之物。有味道?葭葭低头闻了半晌,却是什么也闻不出来。
“很不舒服的味道。”白虎低吼了两声,一只硕大的脑袋凑到她身边嗅了许久,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惊人:“有点像生灵怨气的味道,但又有些不同,你一个修仙的道修,沾上这等味道,恐怕于你不好啊!”
“没错。”葭葭悻悻的说了一句,咒术换个角度来讲不也是咒怨之力么?沾上确实不好,“方才伏真人与陈真人比试,偏偏我伤了筋骨。”
“那你还真是倒霉!”白虎的话却有几分幸灾乐祸,“你离我远一些,别让那些味道沾了我。”
“好吧!”葭葭说了一声,眉头却是蹙起,看向白虎,“你怎会在这里,我记得先时师尊他们过来之时,并未看到你。”
“本虎跟着另外一拨人过来的,晚了一点而已,秦雅那厮自己溜的倒是快,还好本虎机智。”白虎说着眯眼看向葭葭,再次强调:“你离本虎远一点。”
葭葭:“……”她当真不知道该以何等的心情目送白虎离开。
待得白虎踩着虎步离开之后,“他”似乎是看不下去了,终于出声了:“出去晃晃吧!想办法把那人引出来,否则再来几次,这当真叫人烦得很。”
“这话好说,不过我已有几日未去见师尊了,难得回来一次,我还是先去师尊见礼为好。”葭葭想了想,道。
“他”闻言却是不屑:“不见礼也无所谓,秦雅又不是伏青牛,你不见礼难道就不是他弟子了么?他不在乎这些虚礼。”
葭葭却道:“我等门派高阶修士更应该当为群修的楷模,师尊为人师甚善,我这个做弟子的不能因为师尊不在乎这些虚礼,便自己省去的。”
“你这话是在嘲讽伏青牛无礼么?”“他”闻言,片刻之后,却轻叱了一声,“不是前头就有个极无礼的存在么?”
葭葭默然,她当真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没想到恰好说中了伏青牛,不由叹道:“好了好了,此事不要多议了,我去见师尊!”
还未走到师尊的住处,便见院外徘徊了几个低阶修士,虽说装模作样的看玉简的看玉简,捏净水咒清扫的清扫,但葭葭自己当年也是从那个年纪,那个修为过来的,自是一眼便看穿了这几人在偷听的举动,不由干咳了一声:“你等以为如你们这般掩耳盗铃,师尊会不知道么?还不快下去!”
被她这一声,几位低阶修士吓了一跳,连忙行礼,葭葭看着这几人慌慌张张的样子,不由皱眉:“什么事那般好看,让尔等聚集在此?”
几人互相推脱了半晌,终于有个胆子大的开口了:“魏真人他……”
才说了这几个字,葭葭便开口训斥道:“所以你等是想看高阶修士的是非?”
这话一出,几个低阶修士当下冷汗涔涔,连呼“不敢了”,葭葭有些无奈,若当真不敢了的话,这世上又怎会有明光真人这等修士的存在呢?
挥手让那群低阶修士离开之后,葭葭提步踏入院中,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跪倒在院中的魏探,方才原本歇下的怒火又烧了起来,魏探与师尊的事情,岂能容这些小辈多管,尤其还是这等场面,师尊自有他的道理,她连葭葭管不着,也不能管,但是方才那群低阶修士呢!当魏探什么了,是在看笑话么?好歹也是曾经出生入死的同僚,岂容他人里看这个笑话?
葭葭行至魏探身边,终究是没忍住,停住了脚步:“你,你还是别跪着了,等师尊气消了再说吧!”
“首座是对的,只是魏某也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魏探垂着眼睑,葭葭看不真切他面上的表情,“你莫管了,听着首座的话便是!”
“你……”葭葭忽然生出了几分无力感,这二人都并非冲动之人,会行至如此,多半已是不可调和了,摇头叹了两声,行至秦雅房门之外,才推门入屋,“彭”一物瞬间砸来,到底是天下闻名的剑修,即便不使剑,这出手之快之准之狠都让葭葭避之不及,一物狠狠的砸到了手腕之上,葭葭倒抽了一口冷气,才被陈华轩治好的手腕,有些隐隐作痛:这是一杯茶水,虽说不算顶烫,但也好不到哪里去,被陈华轩嘱咐莫要沾水的手腕立刻便红了一大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