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来开水,再拿出来一个饭盒温在开水里面。静静的等待着。继续掏,还掏出来一个玻璃瓶子,里面装满了自己炒的菜。
酸豆角炒的肉沫里面,大大的一瓶至少有一斤多的分量。
看向三位年轻人,“你们也吃啊,我里面放了一把勺子,想吃自己舀。还有窝在饭底下热热。”
把瓶子推向他们,小姑娘谢婷婷看了眼大哥,见大哥点头,高兴的说,“谢谢婶子。”
酸豆角肉沫很香的,即便已经冷却,可那味道却还瘦蛮香的。她从盖子打开,就已经开始吞口水。
四人吃的香喷喷,中铺上铺的母女俩则是坐在过道边上那边的窗口的位置上,没滋没味的吃着饭。一点子也不好吃。眼神时不时的飘向床铺那边的窗口的四人,娇气姑娘狠狠的瞪了眼没有眼力见不给她们酸豆角肉沫的董玉珍。
五点多,车厢内已经亮起了灯。隔壁的一个小孩子,蹬蹬的迈着小短腿走了过来,吸吮着手指站在一边,望着吃的香喷喷的四人,还能听见他发出的吸溜声。
玉珍拿出来自己的饼子,用勺子舀了一些酸豆角肉沫放在饼子中间,然后包好,放在小不点的手上,“拿着吃。”
小孩子摇摇头不敢接,可能是家里教育的好。小家伙虽然很想吃,可绞着手指一个劲的摇头。
隔壁匆匆走来一位年约三十的妇女,见到儿子没事没有走丢,松了一口气。她刚才只是扭头从行李袋中药拿东西,转眼就不见儿子。吓的她不轻。
几分钟后,女子拉着儿子坐在一边,还喂儿子吃饼子。玉珍在面粉中加了蛋,味道不错的。
几人坐在一起聊天,一路上除了与上面的母女俩又发生过几次争执,其余的都还好,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第二天下午三点半,抵达了沪上火车站。下了火车,各自各奔东西。
在指定的地方出示证件,证明以后,住下。给她安排的是一间单人宿舍,里面被子被单被套什么的都有,都是洗的干干净净的,被子上还有阳光的味道,看来手狠狠的晒过太阳的。
里面有热水瓶等,一个人住需要的物品都有,还带卫生间,后面还有个半弧形的铁艺阳台,很有感觉。
晚上躺在温暖的被子中,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翌日,她进入饭店的西餐厅,开始了学徒生活。沪上第一饭店,是民国时最大的最豪华的饭店,吃饭住宿都是可以的,在民国时就有了电梯。
饭店后面还有花园,几栋高层的中西合并的建筑组成。
玉珍在里面任劳任怨的学习,虽然她的厨艺比这里的西餐厨师的手艺还好,可还是隐藏着自己的手艺,认真的跟着学习。看不出感觉不出她有一丝的敷衍。
转眼没有任何波澜的度过了半个月的时间,今天周末,她休息,她外地来的学徒,每个星期都能准时的在星期天休息。
大师傅们也不会给她安排活计,对她的态度也蛮好。早上起床,她就朝百货大楼走去。
过几天就是大年三十,她给自己买一些东西,感受下沪上过年的氛围。
一路走着过去的,进到百货大楼。商场里面真是人头攒动,不走路都肩擦肩。好多人利用周末的时间出来购买年货。
买了不老少的商品,就是巧克力,奶糖买了不少,此时票券还没有风行。好多商品都是不需要票券的,衣服鞋子也买了不少。
早上进商场,中午才出来,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的买。大包小包挤出来以后,直奔邮局,给家里寄过去自己买的一些东西,一人一套新衣服一双新鞋子。
还有买的糖果,奶粉,饼干,巧克力等。
几天后是大年三十,今天放假,大年初一也放假。从初二开始,无论是中餐还是西餐,都要开始有人上班,但不是全部的,只有一半的人,轮流值班上班。
在宿舍里,借来的炉子,锅碗瓢盆,都已经洗干净,正在准备自己做一顿年夜饭。穿越来的第一年,年夜饭肯定是要吃的美美的。
炉子里的火已经烧的旺旺的,油倒下,滋啦滋啦的响,半个小时后,在宿舍都没有回家也没有上班的员工纷纷闻到了那能香死人的香味。一个个的起床打开门看到楼道里,有人正在做菜。
打开门出来的还有一位中餐厅那边的员工:林汾阳。他忙打招呼:“董姨,这是做什么?”
“做年夜饭啊,怎么不知道今天过年啊?”玉珍好笑的说道。
“年夜饭,可现在还早。”林汾阳揉揉自己还有些脑胀的脑阔说道。
“有些菜需要提前炖,我先做好炖着。”
林汾阳闻到那香味,疯狂的吞咽口水,真是太香了,他是学厨的,还是有天赋的未来大厨,更是知道,眼前的一锅子炖菜,有多好。光闻味儿就知道味道有多好吃。
他蹲在炉子边上,吸着里面的香味,厚着脸皮问:“董姨,等下能让我试试味,尝一口吗?”
“可以,咱这层楼是单身宿舍,你等下问问那些没有回家的年轻人,愿意不愿意一起吃年夜饭,统计下人数,我好再准备点菜,到时候我们一起过年。”
“那,这咋好意思?”林汾阳也不是不懂事的小伙子。
“没事,也不是天天吃,明年过年你们还不回家过年,我可没有办法给你们做年夜饭了。吃一顿我还是让你们吃得起,我提前买了不少菜。”
“那谢谢董姨,我去问问他们。”这层楼,还有几位单身的小伙子,其时这层楼还有单身的女孩居住,不过都回家了。这层除了玉珍,百分之九十都是本地人。例如眼前的林汾阳也是本地人,不过他父母过世了,家里的哥嫂因为住房的问题,不想林汾阳回去。
小伙子也就不回去了,不碍他们的眼。
“去吧,去吧。”慈爱的眼神,让林汾阳心中一暖。脚步也变得飞快起来。
夜晚,万家灯火通明,家家户户堵在吃年夜饭时,玉珍带着几位大小伙子一起吃年夜饭,满满一桌子的美食,几位小伙子看的眼花缭乱,如果不是他们亲眼所见,谁也无法想象这桌子菜是董姨做出来的。
他们以为董姨一个厂里的食堂大师傅,菜做的再好,也不会好到哪儿去。但此时他们才知道,真是高手在民间,一个食堂师傅的手艺,居然能比全国前三名的大饭店的做菜最好的师傅的做出来的菜都要好吃,真是让他们不得不侧目。
好吃到能吞掉舌头。
“董姨,你的手艺是这个。”林汾阳伸出大拇指,使劲的用力的点了点。
“还行就是。”玉珍不愿意多说,多说多错,饭店里可是有三位都有自己的绝活的名厨。
谁知道到时候小林的话传来传去会不会得罪那边餐厅的大厨。
今晚的年夜饭,深深的印在在场几位年轻人的心中,一辈子都没有忘掉。
沪上做学徒的时光溜走的很快。
在西餐大厨的认可下,玉珍结业,离开了沪上,走之前疯狂的采购了一波。
回去以后,才知道老三自己解决了他离婚的事情。也是他运气好,年后,他去刘家,发现刘小芳给他头顶种上了一整片草原。
原来刘小芳婚前喜欢过她村里的一位读过高中的“文化人”,那人在镇上上班,是供销社的职工。
不知道她回娘家的日子,两人怎么搞在一起,他去刘家拜年正好亲眼看到,撞了个正着,刘家人想抵赖也无法抵赖不了。
离婚离的很快,老三离婚时给了他身上能拿出来的所有钱的百分之九十,自己就留了点零花傍身。
玉珍回来后的日子,过得很顺遂。一年后,再次操持了老三的婚事,这次找的是城里的一位姑娘,也是百货大楼的职工,两夫妻都在一个单位,只不过老三家的:范文文,是办公室的干事。
三年的特殊时期,玉珍小心翼翼的维护着,日子过得不是特别艰难,但也没有真的饿着家里人,偶尔还能改善一次生活。
转眼她五十岁到了退休的年龄,老四大学读快毕业了,小五跳了两级也考上了大学。但厂里因为她的手艺延迟了她退休的时间,继续嗨发光发热。
食堂里,高中读完的少东,已经进了厂里的厨房上班做学徒,他是接的奶奶的班,谁也说不了什么。家里除了他,其余的孩子还小,也接不了班。
玉珍住回了村里,偶尔进进城。
第一批老三届在今年夏天末已经开始陆续下乡。小五也毕业了,分配到市里,与她哥一样。老四分到了市府上班,小五分去了医院做行政。
兄妹俩都只是在省城读的大学,分配上也没有找关系,肯定是分往户籍所在地城市。但分配的单位都不错。
早上,玉珍家炊烟袅袅,家里已经分家,各自忙各自的。玉珍熬了点小米粥搭配三合面馒头简单的解决了早饭。
背着背篓准备进山,出门就碰到了昨天新来的知青,在村里妇女主任的带领下参观全大队,帮助他们了解大队,免得以后出事。
一群知青走到玉珍家门口时,有知青指着院子张口结舌的问,“主任,咱大队还有这么好的屋子啊?那里面住了人吗?”
妇女主任笑笑,小心思可瞒不过她。这孩子刚到村里就起了小心思,真是……,她点头说道,“肯定住了人啊,没看见屋顶飘散的烟雾啊,那是有人在做饭啊?”
“可,这……”女知青还有点不甘心。
对比下,她们知青住的那院子,与眼前的灰墙黛瓦怎么能比。
“这屋子以前是城里的大资本家的仓库,还有庄头与护卫住的院子。只是在解放后,那家人要离开就把院子卖给了现在的房主。现在是别人的私宅。”
“那买院子的也是地主吗?”句句话都挖坑的女知青,不知道她的话已经让主任还有身边未来要相处的小伙伴们决定远离她。
“不是,那资本家在不知道多少代之前的老祖宗是我们大队的人。后来他们家发达以后搬去了城里。
只是在我们大队,她们家依然还有田地,当时他们家别的地方都没有置办田产,但我们大队他们家依然还是有田地。至少一半以上的田地都是他们家的。
村里的那座石桥就收他们家的不知道哪一代老祖建造的。
还有他们家在我们大队还有亲戚,虽然都是远亲,但也是亲戚。
解放后,田地归了国家,分给老百姓,但那宅子没有收走。毕竟那不属于田产,只是那家人要离开,就把宅子卖给了正准备盖房的远亲,那家人不只是远亲,现任房主还在那家人家里做过丫鬟。
因为认识,房屋说是卖的,但也只是象征性的收了一点点钱。
那家人也不在意一座农村院子的钱。”妇女主任简单的解释了一番。
免得他们闹出事来。
“难怪。”
妇女主任刚说完,玉珍就背着背篓走了出来,“婶子,这是上山啊?”
“啊,嗯,你这是?”玉珍诧异的看着妇女主任问道。
“新来的知青,我带着他们在大队四处转转,了解了解咱大队。”妇女主任笑道。
“那你们忙,我上山去。”
妇女主任点点头,带着一群知青走。
“那人怎么不去上工?”看着玉珍年纪不像他们看到的那些老妇女,好奇的问。
“她是从城里退休回来的,上什么工,还有现在离上工还有一会儿。”妇女主任心累,这些孩子问题真多。
满村转了一遍,妇女主任告诫完知青们才回家。知青们,饿着肚子进城给自己置办一些东西,离城里近,不少知青还是蛮满意的。
来的知青确实有一两个不开眼的,但没有闹腾起来,惹了几次事情,就被送走。
退休后的日子,过得闲适。活到九十年代,玉珍才闭眼离去,那时候家里的大孙子得了她的真传,从厂里出来在市里开起了大酒楼。
其余的孙子孙女外孙子外孙女不管有没有学习厨艺的,都得了玉珍传给他们的每人一道小吃的秘方。
玉珍去世后,老宅子外面跪满了人,都是孝子贤孙。
…………
年代文中的懦弱岳母
平行世界,架空,地名人名胡诌,如有雷同请勿对号入座。
“这事就这么说定了,老二家的那屋子让出来。”坐在堂屋上座的一位老爷子拍板定下调子。
一直低垂着脑袋的女人,突然抬起头来,眼中带着滔天的怒火的盯着首座的老爷子,大声的说,“我不同意,凭啥让我让屋子,我男人是死了,可我还没有死,我还要一个结婚的闺女。咋滴,想明抢啊?我告诉你们别逼我,逼我一把火点了你们的房子。”
首座的老爷子闻言一脸漆黑,眼神不善的盯着眼前突然变得扎手的儿媳妇,恶狠狠的问,“咋滴,我说话不好使了?”
“不好使,我们已经分家,您老可是跟着老大家的。现在我男人死了,我和你们家说是有关系也行说是没有关系也行。你们好好对我和闺女,那我们就是亲戚,对我和闺女不好,那就是没有关系。您老的孝敬,我乐意就给,不乐意您就是在外面说破大天也与我没有什么关系。
你们想的美,我和孩子她爹盖起来的新房给你们,我闺女女婿住哪儿,他们咋办?用你们那快倒的旧房子换我家的新房子,你们咋不去抢信用社?”怒火已经燃烧到了顶点。
刚穿越来,就到了一个小节点上。自己肯定要保住原主夫妻辛苦盖起来的房子。凭啥给老大家的儿子结婚用,这一住就成了人家的。
说完,玉珍盯着老大夫妻冷笑,“别指望打我家房子的主意,但凡你们还有点良心都不好意思抢亲侄女的房子。”
那位全脸黑成锅底的大嫂,气的要死,一向窝囊的老二家的,这是咋了,关键时候反对,刚才她还以为归自家归定了。
看到二弟妹冷笑的模样,心中一颤,但利益高于一切,转头就对着老爷子说,“爹,您瞧瞧,我就说二弟妹不会同意。”战火继续转移到了老爷子身上。
黑脸的老爷子把手中的烟杆使劲的往桌子上一砸,声音震天的怒吼,“老二家的,你十几年只生了一个丫头片子,你还有理了。房屋老大家的小子结婚,那是把房子留在了我们老钱家。给丫头,以后还不是便宜了外人。”
重男轻女老思想的老爷子,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错说错。
玉珍就知道说不通,也不打算再说,用力使劲的一脚踢在婆家大嫂的腿上,只听见一声响彻云霄的嚎叫,听着声音都觉得疼,“啊啊啊,你杀人啊?”
“你们谁敢打我房子的主意,我就杀谁,谁敢抢房子我就去报公安,分家了还有脸来打我家房子的主意,谁给你们脸了。呸。”玉珍狠狠的瞪了一眼一直没有说话的大伯哥。
“反了反了反了天了,我说话你都不听。”老爷子气的使劲拍桌子,可玉珍“哼!”冷笑一声。
边上的老三老四两家都没有说话,兄弟两不说是什么多好的人,也不坏。也看不惯老大夫妻的厚脸皮,老二是没了,可二嫂还在,侄女嫁的是知青不是本村外村有房子的人家。让二嫂把房子让出来,真好意思。
“你们试试,我看谁敢去占我家房子,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双我杀一双,别到时候小命不保。”撂完狠话,玉珍迈动长腿走了出去。
朝山脚的自家走去。
一路上还不忘记归拢原主的记忆,原主江玉珍,今年38岁,有个十九岁刚结婚不久的闺女:钱瑶。女婿:林承中(19岁)
今年是一九六九年,现在是秋收以后。
前世也有这么一出,原主没用窝囊懦弱,在公公的怒火中答应把自家盖了没有三年的新房让给夫家侄子。与大哥大嫂给二侄子准备的几间老破小的土砖茅草房调换,在那茅草顶的土坯房中,冬天来临,一场雪灾,压塌了屋顶屋梁砸下来,正好砸在闺女瑶瑶的腰上。虽然第一时间送医院,可路上全是积雪,慢的要死。
还有医学也不发达,闺女落下了残疾,但女婿林承中依然是不离不弃了一辈子。不说爱情,至少他负责任,一辈子照顾着残疾的妻子。其实他是有选择的,后来有回城的机会,他为了瑶瑶放弃了。
他知道自己回去以后,他与瑶瑶的婚姻就完了。他的母亲还有周围人异样的眼光会要了瑶瑶的命,岳母能照顾瑶瑶,可也不能照顾一辈子。
可原主也因为闺女那样,在几次关于女婿的人生转折点,都做出了自私的选择。虽然是为了闺女好,但自私就是自私。
对女婿特别的不公平,说她是个坏岳母那还真不是。想着原主的一次次选择,玉珍唏嘘不已。
原主留下的心愿:好好弥补女婿林承中。
后面的几十年,发生了不少的事情,让原主一直很愧疚。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可即便做错了,她还是坚持着。一切都是因为瑶瑶。她害怕,她自己没有多大的能力,只能依赖女婿林承中,没法子。
她们东山屯群山环绕,附近还有兵团。
东山屯,不,现在对外都称呼是东山生产大队,但周围的人还是习惯说:我们屯或你们东山屯村。
秋收后,屯子里办喜事的人家不少。老大家的就是想利用秋收后办喜事。才打自己家房子的主意。
她家可是三年前新盖的砖瓦房,那是原主与丈夫花了所有积蓄还拉饥荒才盖起来的,正屋三间瓦房,东西两边是土坯砖瓦房,厨房,茅厕,还有两间未来给小孙子们准备的房间,都是砌了火炕的。
现在是做杂物间与装粮食的屋子。
但里面归置的整整齐齐,原主的丈夫是个木匠,手艺非常好,自己做了不少木架子,还有装粮食木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