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瑞阳的声音略哽:“怎么办,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棠儿。”
“如今唯一的办法,只有一个。”这个办法,唐棠来到路上就已经想好了的,“让合子公主爱上你,让她为你不顾一切,为你留在京城,如此……”
“别说了。”秦瑞阳打断他,“棠儿,别说了。”
唐棠叹了口气,苦涩道:“瑞阳,眼下,这是你唯一能走的路了,你真去了扶桑,如我刚才所说的,再想回来就难了,即便回来,想要当太子,当皇上,都难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入赘了扶桑,大梁皇室,就再无你的立足之地了。”
“我好累,棠儿。”
唐棠揉着秦瑞阳的后背:“我知道你好累,我都知道。”
“我没办法丢下唐家八十多口人命不管,所以这条路再难,我也不得不继续往前走。”
“我知道,我知道。”
“但是棠儿,叫我如何放下你。”
有滚热的液体,滑入脖颈。
唐棠跟着掉了眼泪:“我只要知道你是爱我的就够了。”
“我爱你。”
秦瑞阳重复着,不断重复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这心酸的浪漫,将唐棠到心脏揉碎又粘合,粘合又揉碎,如此反复,疼痛是如此的清晰,渴望也是如此的清晰。
她忽然想到了一个词:苦命鸳鸯。
或许从一开始,就该跟秦瑞阳划清界限,也便少了今日他为她踟蹰难行,她为他困于愁城了。
唐棠从瑞王府出来,天都黑透了。
一辆马车自眼前急驰而过,差点掠倒她。
车子停下,一个容貌清秀的男子赶紧过来赔不是。
唐棠情绪低落,摆摆手不愿与之纠缠,道:“你走吧,我没事。”
男子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有点担心:“真的没事吗?”
唐棠点点头:“嗯,没事。”
男子还想问什么,马车里传来了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玉竹,好了没,快些赶路吧。”
男子最后跟唐棠确定了一遍没事,就回去驾车离开了。
唐棠雇了个马车回家,先去看望了团团,隔着窗户听到团团又哭又抱歉的,她沉沉叹息一口:“我没事,你照顾好自己,这件事和你无关。”
回了紫竹苑,红儿伺候着,说是何芝莲调派她过来,照顾她些时日。
唐棠问红儿,团团今天有没有吃饭。
听到说喝了稀饭,吃了两个肉包子,她才放心。
红儿年长她不少岁,要不是身份有别,叫声姐姐也不为过。
她不同于团团,细心,稳妥,又善解人意。
看到唐棠一身失落,也不跟团团那样叽叽喳喳问个不停,贴心的给唐棠燃了一截安神香,整理好床铺就道了晚安。
唐棠睡不着,辗转反侧。
而数街之割的瑞王府,也有人失着眠,大半夜的拿着一杆笔,在一个红色小本上描描画画,眉头深拧,忧虑重重,直到天亮光景,眼底忽然显出一片阴沉冷色,对外一声招呼。
“暗影。”
一道黑影不知从何处出现,藏在角落阴暗处,半跪着待命:“主子。”
“通知各部,提前启动计划。”
黑影:“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