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便又到了年关,处处喜气洋洋。
除夕当日,宋若翡与虞念卿一道在虞府门口支了摊子舍粥。
这郓县在程桐的治理之下算是安居乐业,但要使所有百姓脱贫致富显然颇为艰难。
宋若翡已恢复男装数月了,可是除了少部分人,绝大多数人皆以为宋若翡一个妇道人家要支撑起虞府偌大的家业甚是艰难,才突发奇想地以男装示人。
宋若翡本身并无澄清的意愿,其他人如何看待他的性别并不紧要。
舍粥过后,他们又分发了些柴米油盐,方才收了摊子。
此刻,夜幕已降下了。
由于是除夕,晚膳自然丰盛些。
宋若翡本想邀请程桐等人聚一聚,不过被虞念卿阻止了。
用罢晚膳,虞念卿便缠着宋若翡接吻。
一吻罢,他双目灼灼地望住了宋若翡:“若翡,我可以再过分些么?”
宋若翡鬼使神差地颔了颔首,当即被打横抱回了卧房。
虞念卿将宋若翡放于床榻之上,继而又吻上了宋若翡的唇瓣,与此同时,他抬手扯下了宋若翡的发带。
宋若翡的发丝如瀑而下,洒了一身,衬得他肤白似玉,直如天人。
虞念卿一手捧着宋若翡的后脑勺,一手从宋若翡侧颊起摩挲至锁骨,甚至探入了衣襟内。
宋若翡一把扣住了虞念卿的手腕子,虞念卿却是松开了宋若翡的唇瓣,可怜巴巴地道:“今日乃是除夕,若翡,多给我些甜头罢。”
宋若翡霎时心软了,提醒道:“不许太过分。”
见虞念卿应承了,他便松开了虞念卿的手腕子。
“若翡待我真好。”虞念卿再度吻上了宋若翡的唇瓣,他已记不得自己究竟吻过这双唇瓣多少回了,他只知自己不曾有一息感到厌倦。
少时,他得到了宋若翡生涩的回应,登时喜上眉梢。
接吻间,宋若翡的衣襟已然松散了,大片大片的肌理再无遮掩。
虞念卿自宋若翡的唇瓣起,向下而去。
宋若翡抿紧了唇瓣,又一把抓住了虞念卿的发丝,不慎将虞念卿的发带解了去。
一时间,他们的发丝混在了一处,不分彼此。
虞念卿抬眼瞧着宋若翡,宣告道:“小奶狗要喝奶了。”
宋若翡不及制止,已被虞念卿咬住了。
虞念卿不敢太得寸进尺,稍稍尝了尝,便松开了,后又将宋若翡揽入怀中,亲吻宋若翡的泪痣。
宋若翡面若桃花,瞥了虞念卿一眼,又被虞念卿吻住了。
吻过后,虞念卿还恶人先告状地道:“若翡不许引诱我。”
宋若翡反唇相讥:“明明是你自制力太过薄弱了。”
“若翡在怀,我全无自制力可言。”虞念卿又同宋若翡耳鬓厮磨了一会儿,登地坐起身来,为宋若翡整理衣衫。
若再这样下去,他便不止是轻薄宋若翡这般简单了。
宋若翡仰视着虞念卿:“念卿要同我一道守岁么?”
虞念卿陡然想起便是昨年除夕,他亲眼目睹了宋若翡取悦自己,于是对宋若翡道:“我可与若翡一道守岁,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宋若翡好奇地道:“甚么条件?”
“取悦自己……”虞念卿顿了顿,“当着我的面取悦自己。”
宋若翡矢口拒绝道:“不可。”
“我想看,我想看嘛。”虞念卿抓了宋若翡的双手摇摇晃晃着。
宋若翡并未有一丝松动:“不可。”
虞念卿气鼓鼓地道:“小气。”
“我便是这般小气。”宋若翡戳了戳虞念卿的面颊,而后站起身来,再次问道,“念卿要同我一道守岁么?”
“要。”虞念卿自己不肯起来,要求道,“我要若翡拉我起来。”
宋若翡将虞念卿拉起来后,虞念卿又要求道:“我要若翡亲亲我。”
宋若翡亲了亲虞念卿的唇瓣,虞念卿尚不满足,第三次要求道:“再亲一下。”
宋若翡又亲了虞念卿的唇瓣一下,虞念卿第四次要求道:“不够,再亲一下。”
“小无赖。”宋若翡索性将虞念卿一把提了起来。
虞念卿已长得比他高大了,幸而他并非凡人,要将虞念卿提起来易如反掌。
虞念卿挣扎着抗议道:“若翡欺负我。”
“明明是你这小无赖先欺负我的。”宋若翡一口气将虞念卿提到了暖阁,堪堪放下,虞念卿竟爬了上来,双手抱着他的脖颈,双足环着他的腰身,如同松鼠似的。
他莞尔笑道:“我是松树么?”
虞念卿顺势道:“松鼠要摘松果了,先来一颗松果,这松果太小了些,太红了些。”
宋若翡没了气力,幸亏双手及时抵上了桌案,才不致于跌倒在地。
虞念卿将宋若翡压于桌案上头,欣然道:“这松果好香好甜。”
宋若翡正要将虞念卿推开,又闻得虞念卿道:“我要尝另一颗松果了,不对,我为何不同时品尝两颗松果?”
至此,他是当真没气力了。
虞念卿将两颗松果品尝至发硬后,将下颌抵于宋若翡心口:“若翡为何仅有两颗松果?”
宋若翡失笑道:“若是有两颗以上的松果,我该变异了罢?”
虞念卿建议道:“若翡可变出原形来,若翡的原形长着八颗松果。”
“才不要。”宋若翡终是推开了虞念卿,虞念卿可怜地吸着鼻子道:“若翡又欺负我。”
宋若翡毫不客气地将虞念卿的头发抓成了鸡窝头:“欺负不得么?”
虞念卿还手,去抓宋若翡的发丝。
宋若翡拔足便跑,被狡猾的虞念卿扯住了腰带。
腰带松开,风情惑人。
虞念卿将宋若翡抵于墙面上亲了又亲,才为宋若翡将腰带系上了。
宋若翡正色道:“不许再闹我了。”
“嗷呜。”虞念卿并未变成红糖糕,却故意发出了狐叫声。
宋若翡命人送了桂花乌龙以及茶点来。
送来后,他为自己与虞念卿都倒了一盏,又感慨万千地道:“念卿,这是我与你第四次一起过年了。”
虞念卿乖乖巧巧地呷了一口桂花乌龙,方才注视着宋若翡,索取承诺道:“往后的新年,我们全数一道过罢。”
“好,往后的新年,我们全数一道过。”宋若翡又语重心长地道,“今后你若有心事,定要告诉我,切勿再做傻事了。”
“我……”闻言,虞念卿的双目泛红了,“若翡,若翡,对不住。”
“无妨。”宋若翡忆起一事,“我忘记同你说了,关于你的不辞而别,我早已书信了宝和寺。但我认为你若是得空了,该当亲自去宝和寺致歉才是。你寮房的被褥上沾满了血,吓着众僧了。”
虞念卿自知有错,颔首道:“待我们下得渡佛山,便去宝和寺罢。”
宋若翡捏了一把虞念卿的奶膘:“念卿,你已一十又八了,做事该当周全些。”
“我记下了。”虞念卿蹭了蹭宋若翡的手指,“多谢若翡提醒我。”
宋若翡收回手,取了一块梅干菜酥饼来吃。
而虞念卿则取了一块云片糕。
他们一面吃着,一面闲话,待得子时,一同去放烟花了。
待烟花散尽,便是正月初一了。
虞念卿变得愈发黏人了,从正月初一黏到了正月十一。
尤其是正月十一,他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宋若翡。
宋若翡无奈地道:“念卿,你该当去练剑了。”
“便是昨年正月十一……”虞念卿一把拥住了宋若翡,“幸好我失而复得了。”
宋若翡柔声道:“念卿还感到不安么?”
“嗯,我有时候还会做噩梦。”虞念卿恐惧地道,“每次梦醒,我都会以为噩梦才是真实的,现实才是梦。”
“怪不得你总是在半夜身体抽搐,还总是闹醒我。”宋若翡踮起足尖来,同虞念卿平视,“莫要再害怕了,我已安然无恙。”
“你明明抱恙在身。”虞念卿抓了宋若翡的手,放于自己的面颊上,“你的手明明凉得很。”
宋若翡安慰道:“待开春便会好一些。”
虞念卿愧疚地道:“开春只会好一些,待三伏天你方能觉得舒服。”
宋若翡并不在意:“半颗妖丹与你的性命相较无足轻重。”
虞念卿轻轻地咬了一口宋若翡的掌心:“若翡,我们何时启程去渡佛山?”
其实,虞念卿极是恐惧去渡佛山,万一……万一……万一他又无能为力地眼睁睁地看着宋若翡身受重伤,一身血衣该如何是好?
但宋若翡不能再这样一直惧寒下去,渡佛山之行势在必行。
宋若翡不答反问:“你认为何时去渡佛山为好?”
虞念卿回道:“一年后罢,我会好好修炼的,一年后,我定能护你周全。”
宋若翡目前并没有把握能护着虞念卿全身而退,自是应允了:“好,便一年后罢。”
虞念卿轻吻着宋若翡的指尖,自我勉励道:“若翡,我该当是三千界之主,纵然遇上谢晏宁,我亦能护你周全。”
谢晏宁手中血债无数,八百年前,阳春三月,正道之人相约围攻建于渡佛山顶,由谢晏宁一手创办的渡佛书院,以除魔卫道,匡扶正义,然而,去了约莫万人,俱是门中精锐,竟无一人全身而退,能有命下山者俱是个中翘楚,鲜有人能匹敌,却不免身受重伤,甚至是落下残疾,终身难愈。
之后,又有百余正道之人为报仇而上了渡佛山,尽数丧命,无一幸免。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自从决定去渡佛山后,宋若翡一直在打听谢晏宁的生平,愈打听,便愈没有把握。
据闻,谢晏宁还有一爱徒,名唤“陆怀鸩”,亦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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