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翡本以为虞老爷子的灵位至少能为他遮掩些许,闻言,他不想让虞念卿如愿,当即将这灵位放下了。
虞念卿见宋若翡的腰腹被灵位砸出了红痕来,抬指摩挲着红痕,引得宋若翡一阵战栗。
宋若翡含着哭腔道:“念卿,念卿,你放过我好不好?”
虞念卿不解地道:“你不是人尽可夫么?你愿意向爹爹自荐枕席,为何对我百般抗拒?我有何处及不上爹爹的?”
“我并不是断袖,更不是人尽可夫。”宋若翡很是难受,却努力地向着虞念卿解释道,“我与你爹爹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根据话本中所描述的,原身连手都不曾与虞老爷子牵过,虞老爷子便已病逝了。
既然虞念卿不相信他并非原身,他只能从原身的角度向虞念卿解释。
“发乎于情,止乎于礼。”虞念卿发笑道,“看来爹爹并非人老眼花,而是被你这狐媚子蒙骗了,你仗着爹爹近来身子骨不好,才使尽手段,企图嫁予爹爹,好得到爹爹的遗产。爹爹辜负了娘亲,实乃负心汉,但你蒙骗了爹爹,亦非善茬,我须得替爹爹好生惩罚你。”
宋若翡垂死挣扎着,抬起手来,又想打虞念卿一巴掌,却是被虞念卿扣住了手腕子。
紧接着,他的食指竟然被……竟然被……
虞念卿迤迤然地道:“你的手指喜欢这儿么?我的手指很喜欢。”
宋若翡咬紧了唇瓣,一言不发。
虞念卿低下首去亲吻宋若翡的唇瓣,瞬间尝到了些许血腥味。
“你勿要以为你装出一副三贞九烈的模样,我便会放过你。”他讥讽地道,“难不成你打算为爹爹守寡一辈子?要不要……”
他轻咬着宋若翡的下唇瓣道:“要不要我为你立座贞节牌坊?”
宋若翡的身体与精神皆被虞念卿羞辱着,绝望地心道:我究竟造了甚么孽,为何会有此遭遇?
虞念卿见宋若翡默不作声,提议道:“待你得了贞洁烈妇的名声,我再在贞节牌坊底下教你贞洁尽失如何?”
“逆子!”他被宋若翡骂了一句,于他而言,无关痛痒。
他从宋若翡的唇瓣起,一寸肌肤一寸肌肤地亲吻着。
为了防止宋若翡再扇他巴掌,他扣住了宋若翡的一双手腕子。
宋若翡犹如一尾搁浅的鱼,只能不断地骂道:“我乃是你的小娘,你对我做下这等事,必将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虞念卿大度地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这朵牡丹花,虽非女子,但颜色不差,我勉为其难地采撷一番罢。”
“你……”宋若翡的心口处被虞念卿咬住了,使得他伸长了脖颈。
虞念卿又咬又拽,半晌,才将其放过了。
宋若翡实在没法子,只得又向虞念卿哀求道:“念卿,放过我可好?”
“不好。”虞念卿将爹爹的灵位摆在了宋若翡脸侧,“爹爹正瞧着呢,我若是放过你,万一爹爹怀疑我患有隐疾该如何是好?”
宋若翡既羞耻又痛苦,连将灵位放倒的能力都无。
虞念卿将一指送到了宋若翡的唇畔,诱哄道:“尝尝你自己的滋味罢。”
宋若翡不肯,被虞念卿掰开了下颌,并夹住了舌尖。
少时,虞念卿松开了宋若翡的舌尖,问道:“你自己的滋味如何?”
宋若翡羞愤欲死,索性咬住了自己的舌尖。
只要死了,他便不用面对虞念卿的羞辱了。
左右他已死过一回了,何妨再死一回?
虞念卿觉察到了宋若翡的意图,直截了当地卸下了宋若翡的下颌。
天色忽而暗了下来,白烛摇曳,香烛燃烧的气味萦绕不散。
宋若翡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目前身处于灵堂之中,灵堂的主人乃是原身的夫婿,而对他实施暴/行之人则是原身的继子。
他到底亏欠了原身多少,才会在今日夺了原身的舍?
“在我准许你自尽前,你就算成功地自尽了,我亦会去地府将你带回来。”虞念卿见宋若翡状若心死,安慰道,“莫怕,娘亲,儿子不会伤害你的。”
宋若翡阖上了双目,尽力地让自己变得麻木。
他求死不能,遂自我安慰道:只消忍过这一夜,或许虞念卿便会腻味了。
那些被父母卖入花楼的妓子亦曾这样煎熬过罢?
他并不比那些妓子高贵,他可将自己当做妓子。
虞念卿轻抚着宋若翡的面颊,命令道:“睁开双目,不然,我便将你阉割了。”
即使被阉割了又何妨?不对,我不能放弃自己,兴许明日便会出现转机。
思及此,宋若翡掀开了眼帘来,直直地望住了虞念卿。
虞念卿身材欣长,有着英俊的眉眼,乃是万千妙龄少女心目中的如意郎君。
他循循善诱地道:“念卿,放过我罢,有那样多的女子心悦于你,你何必委屈自己做个断袖?”
虞念卿反问道:“你姿容出众,不管是想与女子结百年之好,抑或是想与男子享龙阳之癖,俱非难事,你何故勾引爹爹?”
“我当真从未勾引过你爹爹。”宋若翡清楚自己的辩解苍白无力,但总不能不辩解罢?
“狡辩。”虞念卿冷笑道,“你莫要告诉我,是爹爹非要娶你这个男扮女装的狐媚子。”
宋若翡不卑不亢地道:“不论你信或是不信,这都是铁铮铮的事实。”
虞念卿懒得再同宋若翡多费口舌,解下了自己的下裳。
宋若翡霎时感受到了即将被灭顶的绝望,他猝然想起原身乃是一尾狐妖,只要他变回原形,虞念卿应当便无法对他实施暴/行了。
但要如何做,他才能变回原形?
他不懂,只能默念道:我想变回原形,我想变回原形……
未料到,千钧一发间,他的默念起效了,他变回了一尾毛茸茸的赤狐。
“果真是狐媚子。”虞念卿一直在随师父修炼,收到父亲的书信后,回到家,只一眼便看出了宋若翡的原形,当时父亲命在旦夕,他便姑且放过了宋若翡,并未将其揭穿。
而今见得宋若翡的原形,他兴致盎然地道:“你这身皮毛油光发亮,待我腻味了,便将你的皮毛剥了,做成狐皮垫子罢。”
宋若翡吓得跳了起来,转身便跑。
虞念卿不紧不慢地道:“你跑不掉的。”
宋若翡发足狂奔,尚未出灵堂,已被虞念卿提起了后颈肉。
虞念卿用空暇的左手抚摸着宋若翡的皮毛道:“你这片皮毛都湿透了,你以为自己跑得掉么?”
宋若翡不住地挣扎着,用爪子去抓虞念卿的面孔。
虞念卿轻易地避开了,接着好心好意道:“我劝你还是快些变出人形罢?否则,你恐怕受不住一回,便会身亡。”
宋若翡震惊不已,又闻得虞念卿道:“我荤素不忌,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好好惩罚你,无论你变成甚么,我都不会半途而废。”
“丧心病狂!”宋若翡吓得狐毛根根竖起。
虞念卿微微一笑:“如何?你要接受我善心的劝诫么?”
宋若翡料想虞念卿可能是在威胁自己,不至于丧心病狂到那般地步,自然不会接受虞念卿“善心的劝诫”。
虞念卿胜券在握地道:“你以为你变成了赤狐,我便会束手无策么?”
话音未及落地,宋若翡被虞念卿拍了一掌。
这一掌不轻不重,半点不疼,却逼得他变出了人形来。
虞念卿将宋若翡抗在肩上,行至供桌前,俯身将父亲的灵位捡起,放回供桌上头,而后,将宋若翡放下,令宋若翡站立着,面向灵位,背对着他。
白烛、烛台、长香、香炉、灵位、果物近在咫尺,宋若翡只消再向前一寸,鼻尖便能抵上灵位。
“儿子这便让爹爹瞧瞧,儿子是如何孝顺你这娘亲的。”虞念卿吻着宋若翡的耳根道,“儿子可是打算把儿子最为珍贵之物全数奉于娘亲呢,望娘亲笑纳。”
宋若翡快手拿起烛台,拔/掉白烛,用力地将烛台上的尖钉向后刺去。
虞念卿猝不及防,被尖钉嵌入了肩胛处,血液登时流淌了下来。
“娘亲真懂得物尽其用。”他夸奖了一句,又对宋若翡道,“儿子如此温柔,娘亲却伤了儿子两回,娘亲且说说儿子该如何惩罚娘亲,方能抵消娘亲犯下的罪过?”
宋若翡拔/出尖钉,欲要向虞念卿的后颈刺去,却是被虞念卿拍中了手腕子。
他的右手即刻失力了,烛台掉落,在半空被虞念卿接住了,继而被虞念卿放回了供桌上,再次插上了白烛。
虞念卿好整以暇地道:“不管你耍再多的花样,你都得如我所愿。”
宋若翡心生无力,屈辱得再度哭了出来。
要将自己当做妓子谈何容易?
虞念卿一面亲吻着宋若翡的后颈,一面磨蹭着宋若翡泪湿的面颊,吐着热气道:“娘亲,你说你与爹爹发乎于情,止乎于礼,是否意味着你尚是完璧之身?”
话本中并未提及原身是否完璧之身,但宋若翡确实不曾与人云雨过。
“放过我。”宋若翡哭得不能自己,他所有的反抗都被虞念卿轻而易举地制服了,他已没甚么能做的了,不得不接受残酷的命运。
虞念卿听着宋若翡压抑而悲凄的哭泣声,不知何故,决心被动摇了。
他不由自主地想宋若翡是不是当真从未勾引过爹爹,他是不是误会了宋若翡。
他令宋若翡面向自己,端详宋若翡的眉眼道:“哭得真丑,爹爹怎会看上你?”
宋若翡兀自哭泣着,不理睬虞念卿。
虞念卿用自己的衣袂为宋若翡擦拭眼泪,却怎么都擦拭不干净。
“勿要再哭了。”这狐媚子乃是倾城绝色,大哭起来却宛若孩童,委屈得紧。
宋若翡不明白虞念卿为何突然变得温柔了,防备地看着虞念卿。
透过水雾投射过来的目光令人怜爱,虞念卿暗道:不愧是狐妖,擅长勾引之术。
他想自己可能已着了这狐妖的道了,却仍是捡起了孝衣来,仔仔细细地为宋若翡穿上了。
宋若翡劫后余生,不敢置信。
虞念卿将自己的下裳穿上后,揉了揉宋若翡的脑袋:“将自己弄干净,再来为爹爹守夜。”
宋若翡堪堪走出两步,突地听见虞念卿提醒道:“你切莫以为自己逃得掉,如若被我发现,你有任何不轨之举,我便将你做成狐皮垫子。”
应是虞念卿刻意吩咐过的缘故,现下这虞府当中一名奴仆也无。
宋若翡悄悄地向着虞府后门走去,到了后门前,方要将后门打开,他耳侧居然响起了虞念卿的嗓音:“你想被做成狐皮垫子么?”
显然现如今的虞念卿道行深厚,他决计不是虞念卿的对手。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回过身去,循着这副身体的记忆去打了一桶井水,回到卧房,剥下自己的衣衫,为自己清洗着。
很恶心,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很恶心,尤其是那处,湿漉漉的,恶心至极。
他干呕了一阵,才继续清洗。
清洗罢,他穿上孝衣,回到了灵堂。
虞念卿正立于虞老爷子的灵位前,衣冠楚楚,一副孝顺儿子的模样,虚伪得很,全然不似不久前那个意图强迫他的逆子。
不过他还是害怕得裹足不前,他的身体因为虞念卿而略略颤抖着,浑身泌出了一层薄汗。
虞念卿真的良心发现,决定放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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