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头一凛。
被下药了？
是刚刚顾欣容干的？
她什么时候学了这种本事？而且看起来，还真的是以有所小成。
顾欣容心狠手辣，做事以前是谁也不顾的冷漠。
她的确是个坏人。
顾七月知道她有什么后果只能算是她咎由自取。
可此时她忽然之间跑过来，说起了这么一番不明不白的话，却让顾七月心底甚是奇怪。
她隐隐约约的好像有种感觉……
顾欣容的确是在筹谋着一件大事。
这事儿到底是多麻烦，一时还未曾可知。
不过，应该也并不简单。
她能做到哪一步，这也的确令人心生恐惧。
顾欣容真的……到底在做些什么！
顾七月头一回觉得这事儿怕是比她想象中要严重得多。
不过，更令顾七月有些无语的是，怎么这一回这么多人非要在她准备出行的时候，整出这些麻烦来。
虽然顾欣容不一定会有什么麻烦，可她也不敢就此这么确定。
如果真的最后闹大了，那这事儿还是会造成不小的问题的。
终究算起来，顾七月觉得自己……大概还是不能将这些问题给放到一边去的。
顾七月忽而开口：“黑蝶。”
黑蝶的身形立刻出现。
“夫人……”
顾七月：“派人跟着顾欣容，尽量也别让她发现，不过一定要知道她最近在做些什么。”
黑蝶点点头：“是。”
黑蝶与青风的性子不同。
青风做事很有可能还会多问问，可黑蝶是训练出来的暗卫。只问结果，不问缘由，一切都以命令为主。
主子也没有那个义务，要解释太多。
所以，黑蝶接了任务之后，就去安排了。
跟着顾欣容这件事儿，黑蝶自己并不需要去做。
萧家的暗卫与宫中的暗卫是比不了的。黑蝶他们这样的实力，其实都可以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所以，黑蝶只需要派着几名暗卫去跟着就行了。
黑蝶去安排了。
顾七月则叹了口气。
青风这会儿才走了过来。
“夫人叹什么气啊？”
顾七月皱起了眉头。“倒也没什么，我只是在想那个顾欣容，也不知道她做了这么多，到底图什么。如今还跟我说了这些，让我心里挺有些不舒服的。”
青风点点头。“夫人的想法，奴婢到底是能理解几分的。”
顾七月眉头微皱：“怎么说？”
青风：“其实二小姐这样子，的确是很难让人再想起以前她犯的错来。人都是这样子的，当她坏的时候，总是想着恨不得诅咒她第二天就死。可看到她忽然之间这种委屈巴巴的样子，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很容易心软的。”
顾七月听到了青风这么说，终究点点头。
“没错。我知道顾欣容其实犯了很多很多的错误。几乎也可以说是，每一次的错误都很难让人原谅。可一看到她刚刚的那个样子，跟我说她的孩子，她的错……我又觉得她很可怜……”
顾七月无奈地笑了笑道：“这大概就是天下人所说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谁说不是呢！”
“夫人别太放在心上就是了。奴婢觉得有时候，事情也不一定就会有多麻烦的……”青风迟疑地看了眼顾七月，而后道：“夫人这一次去边疆，要带着奴婢一道去么？”
顾七月微微一愣。
“你知道了？”
青风点点头。“知道。也能猜出一些，不过重要的还是从我相公陈酒那里得知的。”
顾七月倒是一乐。“看起来，你这日子过得还是挺不错的。好歹你男人也疼你……”
青风的脸顿时红了。
自己家的主子一向都是这么不靠谱的样子，终究是爱开她的玩笑。
青风定定地看了一眼顾七月，而后开口道：“夫人……您还是要比奴婢要幸福千倍万倍的。可能是因为二小姐的日子过得有些辛苦，所以您才会这么对她有些亏欠。但是其实也是没那个必要的。二小姐所作所为，也只能是她自己来处理。”
顾七月听到了青风这么说，也一样叹了口气。
“你说的的确如此，谁说不是呢！她当年做了那些，平日里是不显出来什么，可是给不少人的心中都潜藏了一些印象，要想要忽然之间变好，即使我们这些经历过她所遭遇的事情的人，也是要想一想的。更何况那些已经对她产生了她是坏人的刻板印象的那些人。让他们改变岂是能一朝一夕而改变的。”
青风点点头。“现在不少知道当年二小姐事情的家奴们，心底其实根本就是瞧不起二小姐的。这也是她自己自己作的。”
顾家百年家风，垫基出来的应该是对自身实力和修养的追求。
而一个出自于世家的女子，行为没有一点儿世家风范，的确令人瞧不起的。
以前的二小姐没有意识到这些，可是现在的二小姐却是不得不面对这些，这是都是她应该面对，也是必然要面对的。
顾七月皱起了眉头：“这算是她自己的错，以后会由她自己承担的。至于我……暂时还不想让她去送死。任何的事情都不是一死能解决的，也并不是说死了……就真的可以一了百了。”
听到了这样的话，青风跟着点点头。
没错，人不是一死，所有的一切都会这么消失不见的。
而是还存在着，那些曾经被伤过的人，依旧还是会记得所有的一切。
“唉，希望她不会做傻事。”顾七月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如今萧家的势力，已经与宁王之间走的太近，她如果能与萧穆安齐心，早早地与宁王切断联系，也许……还能救这萧家一命。”
顾七月这话一说完，忽而自阴影处，传来一道轻咳声。
“宇文夫人……你说的是真的？”
顾七月一怔。
这声音……
她与青风不由得心底一惊，猛地一个回头，正好看到了萧穆安站在那一处。
是她有些疏忽了。
顾七月此时忽然之间是有些懊恼的。
她怎么能忘记了既然这顾欣容在这里，那么很有可能她的相公也会在一旁。
果然……
她都没有注意到，这里原来一直都还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