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红袖有个主意。”
在两女无奈之时,一旁的红袖开口了。
“你能有什么主意?”
嫣然疑惑着,自己和唐婉都想不出办法,你一个小婢能有什么可行的主意。
“嫣然,先让她说。”唐婉性格更积极一点。
红袖轻快的说道,“两位娘子,你们忘了那首进场诗了么?”
“哎呀,对啊。”唐婉一拍额头,“若是这位郎君肯帮忙,胜算颇大。”
“可现在剩下的时间哪里够啊?”嫣然气馁道。
“先不管了,红袖,你快去楼下,看看那郎君还在不在,务必恳求他上来救命。”
唐婉先把红袖派出去,然后再对嫣然说,“刚才红袖说那郎君的进场诗也是脱口就有的,虽然让人难以置信,不过,现在只能就此一搏了。”
嫣然叹气道,“是啊,若是那朱吉璐中选,我们之前的安排就作废了!”
……
一顿宴席,吃上半个时辰,算是正常。
一个时辰的话,算是稀少了,毕竟是正餐,不是消遣性质的饮宴。
按理说,离林彻进这酒楼,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了,早就该吃完走人了。
可是,赵菫又吃撑了……
林彻既是无奈又是心疼,只好陪着她继续在这坐着。
好在林彻也不急,要知道他前世,可以和朋友吃个宵夜吃通宵,直到日头刺眼才撤退。
红袖下来的时候,看到人还在,悬着的心才落下,快步跑上前,“郎君,请救救我家娘子!”
林彻正在玩拼图,恩,就是把一只鸡的骨头,拼成一个奥特曼。
闻言不由一愣,“你家娘子生病了?多喝热水!啊呸,是该找郎中……”
“不是不是,我家娘子就快要被坏人糟蹋了,现在只有郎君您能救她了。”
随即,红袖简短而快速的把情况说了一遍,然后一脸祈求的巴望着林彻。
“不去!”林彻拒绝得干脆利落。
‘噗通’红袖更加干脆利落的跪下,“求求郎君了,不然娘子必死无疑。”
林彻一脸不信,嘁!逗我玩呐,做这一行的还怕糟蹋?还能寻死觅活?出来卖,总得讲信用吧,谈好了价钱还能反悔的?哥才不去给人当枪使呢,男人不能为难男人!
‘嗵,嗵,嗵!’
红袖磕着三个响头。
额,这力道,根本就不是磕头,而是想把楼板撞穿!
“求您了!”
红袖额头鲜血直流,凄惨的求肯着林彻。
林彻虽然有些不忍,不过还是不为所动。
结果,赵菫看不下去了,“彻哥哥,你就答应她吧,不过一首诗而已,以彻哥哥的本事,那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么。”
屁的要多少有多少,哥又没带度娘来。
林彻心中腹诽,却拒绝不了赵菫的请求。
“哎,走吧。”
林彻无奈,牵起赵菫的手,站起了身。
操蛋哦,又少了一首,这顿饭,吃得真亏!
……
诗会现场。
那首二品佳作被传进帘幕后,众人等了许久未见动静,不由有些急躁了。
正在有人想开口催促之时,唐婉从帘幕里出来了。
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下,唐婉拿着诗笺,却面无表情,木然的念着。
“梅子成阴,海棠初谢,小园才过清明。
百花扫地,红紫践为尘。
别有烟红露绿,嫣然笑、管领东君。
还知否,天香国色,独步殿馀春。
轻盈,多态度,洛阳图画,韩令经营。
想谪仙风韵,洒面词成。
一捻深红尚透,谁信道、花亦通灵。
君休待、花归阆苑,莫惜醉山倾。”
一首满庭芳,虽然唐婉念得毫无感情,不过大家还是识货的,就算称不上二品,但是拔得今日头筹肯定没问题的。
见到众人皆是点头,没有一个提出异议,于是秦幸中开口道,“既然都没意见,那我就宣布,今日的胜出者是……”
“等等!”唐婉一声娇喝,打断他的话语。
秦幸中疑惑道,“唐姑娘,你还有何事?”
“我也作了一词,按理说,也可以参加诗会比斗吧?”
“这?”秦幸中懵了。
三个老头面面相觑,台下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讨论了一会,才发觉,似乎按规矩来说,确实没有限制不许女人参加啊。
朱吉璐有点急了,不过孙元正还是信心满满,“兄长莫慌,让她念来便是,俗话说,武无第二,文无第一,想来,她最多也就和我差相仿佛,到时候就有得说道了。”
找不到拒绝的理由,秦幸中只好说道,“也好,历来听闻唐姑娘才艺卓绝,秀外慧中,却不怎么有诗作流出,今日正好让大家欣赏一番。”
果然,在场诸人还是很有兴趣聆听唐婉的大作的,纷纷点头赞同。
唐婉也不拖沓,清脆悦耳的声音又活了过来,比之前生动了百倍。
“梅梢破萼,已见春心了。
别有淡容仪,又不与、嫣然同笑。
东风翦蜡,簇作闹蛾儿,冰未泮,水犹寒,散在千林表。
轻衫小帽,行尽荒山道。
一点麝脐香,恼著人、多多少少。
月斜门掩,消损怕黄昏,清影乱,翠帏深,且喜归来早。”
嘶!
唐姑娘还真是名不虚传,这首暮山溪不比那首二品差!
朱吉璐那首,描写的是清明过后的情景,而唐姑娘这首正合时令。
简单的说,前首更像是旧作,唐婉这首才是现作的!
所有士子看向唐婉的眼神,都散发着崇拜的光芒。
三个老头也议论了一番,都认为唐婉的词略胜一筹。
秦幸中起身说道,“老夫三人一致认为,无论是从合时,还是意境来说,唐姑娘都要胜出,你们,有没有意见。”
“没有!”绝大多数士子都摇头。
见到此情此景,嫣然狂喜!总算逃过一劫!
…
“我有意见!”
孙元正越众而出,“三位前辈,可否容晚生说几句。”
三老头虽然都不认识孙元正,但是看他谦谦儒雅,举止有礼,也是心有好感,“你说。”
孙元正装模作样向四周施礼了一番,“小生并不反对唐姑娘的词更胜一筹,不过,今日的主题便是相攸诗会,即使唐姑娘胜出,她一个女儿身,总不能做东床之婿吧,所以,小生认为那就该顺延,让第二之人与嫣然姑娘洞房花烛,诸位贤才,以为然否?”
这番话一说,所有士子都觉得很有道理,频频点头。
孙元正心中自得无比,哼哼,想和我斗心眼,还差着道行呢。
唐婉怒从中来,却又无法辩驳,眼眶刹那间通红了起来。
而帘幕中的嫣然也是大喜大落,心中充满了绝望,眼神四处飘忽,打算找个利器,自尽了事。
朱吉璐仰天大笑,志得意满!
他走向三位老头,“三位前辈,现在是不是可以宣布结果了?我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去与美人相会了!”
三老头相视一顾,皆是点点头,然后秦幸中再次站了起来,“我宣布,今日相攸诗会的最终选出之佳婿,乃是朱……”
“等等!”一声清朗的童声,再次打断秦幸中。
秦老头心中骂娘,今日怎地如此之多的波折!?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声音来处,只见两个壮汉正排开人群,其后,一名不到十岁的少年牵着一位神仙般容颜的小娘子。
“咦,这不是作‘风雷’的小郎君么?”
“是他是他,我还奇怪他怎么一直不上来呢?”
“真是郎才女貌啊,虽然年纪小了点,假以时日,必是一对神仙眷侣啊!”
“哎,真是羡煞我等!”
孙元正此时自然也看到了林彻,心中大骇!
这,这小魔星怎么来了扬州!?难道是来抓我的!?我都跑到千里之外了,这魔星还阴魂不散!
这般一想,孙元正立马往人堆里缩,生怕林彻看到他。
秦幸中原本是很恼怒的,但是看到林彻的气质之后,一腔怒意消散于无形,“敢问,小郎君有何事啊?”
“也没什么大事,我听说这里在斗诗,所以来凑个热闹,说说,这斗诗有什么规矩么?”
林彻一副洒脱的样子,全然像是逛自家菜园子。
秦幸中心中有些不解,年纪小就不说了,可明明还带着女伴,这也能来买春?
何况,要来你也早点来啊,现在限时都快过了,你也来不及了啊。
半天没有回答,林彻眉头一皱,“倒是说说啊!”
“哦,规矩简单,诗词皆可,语句中带有‘嫣然’便行,只是,案上这注香就要燃尽了,限时要到了。”
秦幸中说着,指了指那摆着香炉的桌案。
林彻顺着看了过去,确实,这线香的火头已经到了根部,也就一指宽的燃烧余地了。
“无妨,时间够,嫣然,嫣然啊?”
林彻思索起来。
别人都以为他在打腹稿,自然不会相信他能立刻想出什么好诗词。
大家都承认你有才,一首‘风雷’,足以奠定你这小郎君在文坛的地位。
不过,再有才,你也不可能逆天啊。
曹植那么有才,都还得走七步呢。
唐婉和嫣然也是绝望了,那线香的火头,已经忽明忽暗了,即使曹植和太白一起降临,都无法改变结果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林彻只是在搜检而已。
脑海中的诗句飞速掠过,恩,关键词搜索!
“有了!你们听好了!”
“漆点填眶,凤梢侵鬓,天然俊生。
记隔花瞥见,疏星炯炯,倚阑延伫,止水盈盈。
端正窥帘,瞢腾凭枕,睥睨檀郎长是青。
销凝久,待嫣然一顾,密意将成。
困酣时倚银屏。
强临镜、匆匆犹未醒。
忆帐中亲睹,似嫌罗密,尊前斜注,翻怕镫明。
醉后看承,歌时斗弄,几度孜孜频送情。
难忘处,是香罗揾透,别泪双零。”
‘零’字刚落,那香火正好熄灭!
ps,这一章,抄的诗有点多,不过我也多码了点字,应该,可能,或许可以做个补偿吧。
我初次写文,肯定不如人意,各位大佬,你们若是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请帮小弟指出。
有哪些不满意的地方,小弟尽量改。
菜鸡作者在此向诸位大佬拜谢了。
pps,抄诗应该不会再有了……如果你们喜欢的话,当我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