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洲悚然一惊:“他们一定是想毁了我的清白!”
祁宜年:“……”
孟洲害怕地抱住祁宜年,“老婆我要被占便宜了救救我!”
祁宜年把嘴上说着被占便宜是假、趁机占他便宜是真的某人从身上撕下来,“这件事之后说,我们先去……”祁宜年转头,准备捕捉到了贵妇想要离开的身影。
孟洲还没抱够老婆,他老婆就已经拍拍衣服走了,无奈下也只能跟上去,“老婆你等等我。”
电梯叮的一声,贵妇神色仓皇地左右看了看,提着手提包就想赶紧离开这里。
然而下一刻,她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搭住了,一道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别走啊,之前你在我老婆面前污蔑我的时候不是挺积极的么,现在跑什么啊?”
电梯门眼睁睁地在贵妇眼前关闭,贵妇回过头,嘴角僵硬地扯了扯,对孟洲露出一个微笑,“我没有污蔑你,我是真的看见你和那个小白脸都进了那个房间,才去找他的。”
贵妇看了眼祁宜年,后者明明是笑模样,给她的感觉却比这个按住她的孟洲还可怕,她又把视线重新拉回孟洲身上,“但我后来明白,是我弄错了,我向你道歉。”
“是这样么?”孟洲冷笑。
“是啊,”贵妇舔了舔唇,“任是谁看见你和那个小白脸进了一间酒店都会联想到那方面吧,抓渣男人人有责,我不过是热心肠了一点嘛。”
孟洲:“?”孟洲被这个人强词夺理的行径给震惊到了。
孟洲没听懂贵妇的逻辑,但孟洲大受震撼,“你污蔑我你还说你是见义勇为?”
“那你不是确实在那间房间里吗!”贵妇一句话吼回去,找到了突破口,她开始一步步紧逼孟洲,“你说我有哪一句不对吗!我说错了吗?我看错了吗?我做错了吗?你要是心里没鬼,你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小白脸开的房间里!”
孟洲:“……”
孟洲被贵妇逼的一步步倒退,活像个被老母鸡怼的小鸡崽。他本能地转头去找祁宜年,“老婆,我说不过她,你来。”
祁宜年:“……”
祁宜年以手扶额,真是有够丢脸的。
祁宜年站出来,本来就是他先要来找贵妇的,至于为什么是炮灰洲冲上去对线,是因为某人自告奋勇要自己证明自己的清白。
就不应该给他这个机会,早知道他肯定指望不上,祁宜年默默地想,一边还是把孟洲和贵妇隔了开,“女士,我之前说的话并不是开玩笑。你在未确定事实的时候随意散播言论,你之前污蔑孟洲的行为已经构成了名誉侵权。”
祁宜年不笑的时候会显得拒人千里之外,贵妇对上祁宜年这样的神色不由得相信,他说的每一句都是认真的。
贵妇捏紧了手提包,尽量维持着从容仪态,“你想怎么样?”
孟洲从祁宜年肩膀后探出脑袋,望着贵妇在祁宜年面前如一只小鸡崽的样子,直呼他老婆牛逼。
你说的过我又如何?
我可是有老婆罩着的人。
就听祁宜年开口道:“我想知道是谁让你一口咬定孟洲出轨的。”
贵妇脸色变了变,就在孟洲以为她有所松动、要开口洗漱自己的冤屈时,贵妇眼神又恢复了最开始的冷硬。
“没人指使我,我还是最开始的那句话,”贵妇停了停,继续道,“你想告就去告吧,”她冷笑一声,“名誉侵权能罚我几千块?还是在没造成广泛传播的前提下。”
孟洲:“?”
孟洲拳头硬了,这时候,祁宜年伸手包住了他的拳头,面上不显分毫地对贵妇说:“好,那您离开吧。”
贵妇狐疑地看向祁宜年,有些不信他能这么好说话?
果然就听祁宜年下一句道:“在您离开后,我会报警调查这一段时间的监控,找出递给孟洲房卡的那个人,抽丝剥茧,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机会再见到您。”
贵妇嘴唇抖了抖,最后哼了一声转身踩着高跟鞋急急地走了。
“年年,那我们现在报警吗?”孟洲看见贵妇离开后问。
祁宜年摇了摇头,“她听到我们要报警还离开,就是有自信查不到她头上。”
孟洲急了:“那我的清白怎么办?”
祁宜年抬眼扫他一眼,“你不是靠钻床底保住了吗?”
“还有名誉啊!”孟洲理所当然,“一个清白的名誉对一个男人也是很重要的!”
祁宜年想了想,安慰他道:“……想开点,在你二十来岁天天跑夜店的时候清白的名誉就没有了。”
孟洲:“……”
他竟然无法反驳。
祁宜年沉吟了下,“不过之前是我想错了,从头到尾,这件事的重点就不在于你出轨,而是让我看到你出轨。”
孟洲还沮丧于老婆说他早没了清白的名誉这件事中,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祁宜年看了他一眼,没立刻拍狗头安抚,而是继续分析道:“服务生递给你房卡,之后贵妇来叫我抓奸,在这里面,贵妇是和服务生一样的棋子,而他们的先后顺序是想让我刚好撞见床上本该出现的一幕——可惜你竟是个贞洁烈男。”
孟洲不接受表扬,“某人之前不还嫌弃我清白的名誉早就没了吗?现在又承认我是贞洁烈男了?哼哼。”
祁宜年被气笑了,一把撸上狗头,“好啦,我已经猜到幕后主使是谁啦,不会让你白受冤枉的。”
孟洲忍了忍,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容易就被哄好,但没忍住,他蹭了蹭祁宜年手心,好奇问道:“是谁?”
祁宜年眼里透露出一丝冷意,除了那个一心想要搞死他上位的便宜堂弟,还能有谁呢?
不过他没有告诉孟洲,狗子没有战斗力,这些事情他自己一个人会解决,“等我查清之后就告诉你。”
祁宜年和孟洲走回那个酒店房间,孟鹤山还等在那里。
孟鹤山看到孟洲把他儿媳妇带回来了,老脸欣慰,“儿子你不用像爸爸一样单身一辈子了。”
孟洲:“……”
房间里的鸳鸯已经各自穿好了衣服,粉毛临走前,祁宜年拉住他问了几句。
这边的事情解决完,那边新闻发布会也已经到了结尾,孟洲上台简单地陈词了几句,发布会圆满落幕。
孟鹤山本来想让孟洲和祁宜年和他一起回孟家老宅,但是孟洲拉着祁宜年,说明早再带着他老婆去看孟鹤山,孟鹤山也只得作罢。
散场后,孟洲拉着祁宜年直奔祁宜年最近下榻的酒店。
一进门,孟洲就自觉地去了浴室,进浴室前,他对祁宜年说:“老婆,我今晚一定会用行动证明我的清白的。”
祁宜年回头,“嗯?”
“七次,”孟洲伸出手指,“一次不会少。”
孟洲信誓旦旦,“我要是少了,就是我在外面出轨了!”
清白的男人敢于立下绝狠flag!
祁宜年:“……”
祁宜年对孟洲露出一个自行会意的微笑。孟洲一看见,就乐的没头脑了。
孟洲踩着飘飘欲仙的脚步进入浴室,他老婆对他笑了,他老婆一定是答应了。
他今天能上床了,在经历过出轨风波后还能在当晚爬上老婆的床,不愧是他!
果然只有男德满分的男人才有前途。
孟洲心神荡漾地在浴室洗白白,等他出来后,发现他老婆不仅没在床上等着,主卧房里也没有。
孟洲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性,酒店套房里一大一小两个卧室,他走到侧卧前,拧门把手,拧不动。
好了,孟洲现在意识到了。
不对劲。
很不对劲。
“老婆?”孟洲颤颤道。
“嗯,”房间里传出祁宜年的应答声,隔着厚重木板,有些闷闷的,“你白天受惊了,好好休息吧。”
孟洲:“?”
孟洲:“我要和你休息!”
祁宜年的声音听起来不为所动,“我要工作,去睡吧。”
孟洲:“!你骗我!你就是嫌弃我没有清白的名誉了!”
祁宜年:“我哪里嫌弃了,不要闹了,快去睡觉。”
孟洲:“我不信,除非你打开门让我和你一起睡。”
房间里,祁宜年对着电脑屏幕笑出声来,狗子为了上床现在都会耍心机了。
祁宜年右手滑动鼠标,冷静地浏览着好友贺俟发来的汇总表,刘文轩今天的举动触犯到了他的底线,以前后者的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还是针对他,现在却波及到他身边的人,这是祁宜年不能忍的。
门外,孟洲的声音渐渐小下去,大概也发现他老婆是个郎心似铁的人辽。
只能接受空床冷被的现实了。
祁宜年估摸着孟洲已经从门边走开了,给好友贺俟打了个电话过去。
对面一接通,他就单枪直入地问道:“那份表我看了,凭借这些状告刘万隆侵吞我爷爷的财产有多少胜算?”
刘万隆就是祁宜年的父亲,贺俟也知道祁宜年家里的那些事,看到祁宜年现在要经历这些事心里也不是个滋味,“胜算不高,毕竟是十多年前的事,而且他还和你妈妈有婚姻关系。”
祁宜年抿紧唇。
对面贺俟转了语气道:“但是凭借这些拖住刘万隆那边的人,你妈妈给你留下的遗嘱生效后,凭着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以及舆论,你很容易取得公司董事会的支持。”
祁宜年闭闭眼,复再睁开的时候里面已经一片清明,“好,那就正式起诉吧。”
祁宜年捏紧了手机,又道:“对了,你帮我查查刘文轩最近的动向,我这边遇到点事,怀疑是他动的手脚。”
“好。”那边贺俟答应了。
祁宜年两个小时后拿到结果。
和他以为的主策划不同,这场出轨事件贺俟在其中只是推波助澜的作用。
贵妇闺蜜的老公出轨了,出轨对象就是那个粉毛。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抱大腿也是有梦想的,粉毛想要换个更粗的金腿抱,就盯上了贵妇老公。
贵妇还稀罕着那渣男老公,想着他之前都没有出过轨,这次一定是粉毛勾引他。闺蜜就给贵妇出主意,交换房卡,让粉毛和别的大佬睡,贵妇再带着大佬老婆去捉奸。
贵妇自己收拾不了粉毛,就设局让别的更有权势的人去收拾。
只是这件事不知怎么被刘文轩得知,他想把那个人换成孟洲,孟洲现在是祁宜年的伴侣,又因为人造子宫技术声名鹊起,祁宜年也跟着沾光。
刘文轩便想着毁掉孟洲和祁宜年的婚姻关系。他那个堂哥不是精神洁癖很严重吗?那个孟洲结婚前不是天天混夜店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是祁宜年看到孟洲和别的人睡了,他还不离婚吗?
房卡被刘文轩设计给了孟洲。
只是在执行的过程中出了差错,贵妇闺蜜和刘文轩两边同时行动,都安排了人。
这下可好,本来二人行的房间里多出了一个孟洲,贵妇就跟着孟洲的脸找上了祁宜年,局面顿时尴尬了起来。
祁宜年手指敲了敲桌面,刘文轩,他该怎么把这份礼还给刘文轩呢?
要毁掉一个人,就要毁掉他最在意的事情。
不是想要凭着姓刘继承这偷来的公司吗?
那我不仅让你一分得不到,还要让你为了自己的野心背上一辈子的负债。
祁宜年想好后,给几个朋友打了个电话,以出让公司到手后一年内百分之五十的利益,让他们帮忙做了个局。
只要刘文轩安守本分,就不会有事,但他要是忍不住利益的诱惑咬钩,就会和即将被送上法庭的刘万隆一起相见。
做完这件事,祁宜年看了眼时间,已经两点多了。
他按了按太阳穴,准备去睡觉,走到侧房大床的时候,望着因为没人而显得冰冷的被窝,突然想,他没必要委屈自己在这里睡啊。
既然有人早早的暖好了床。
温暖的感觉从心底升起,驱散了不少刚才处理刘文轩事情时的冰冷与厌烦,祁宜年愉悦地打开之前为了防止狗子进来而反锁的房门,轻手轻脚地走进了主卧房。
孟洲没拉窗帘,明亮的月光肆无忌惮地铺泻一室,照亮房间内事物的轮廓。
祁宜年看到大床一侧有一个鼓包——很好,一个人睡也没有占最中间,知道给他留个位置。
祁宜年脱掉拖鞋,踩上柔软的地毯,像一只灵巧的猫一样踮脚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床边。
他轻轻揭开被子一角,温暖的热气传来,祁宜年正想悄悄躺进去,突然感觉床上黑影一动,一条手臂揽上了自己腰间。
下一秒,天翻地覆,等身体落实的时候,人已经被压在了床上。
黑暗中,孟洲的眼睛映着反射的月光闪闪发亮,他紧盯着祁宜年的眼,不错过其中一分一毫的波光流转。
半晌,祁宜年先开口,嗓音有些哑,“你不是睡了吗?”
提起睡孟洲就来气,“你明明都答应和我一起睡了你还把我关在门外。”
狗子抱怨的声音一响起,刚才旖旎的氛围就烟消云散。祁宜年有些气又有些好笑,“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一起睡了?”
“我进浴室前你对我笑了,”孟洲理直气壮,“笑了不就是答应我的意思么!”
祁宜年:“……”
黑暗中,祁宜年发出轻轻的笑声。
孟洲磨磨牙,堵住祁宜年的嘴,“不许笑!”
祁宜年的眼睛弯起来,在被堵嘴的情况下艰难说道:“嗯,不笑了。”
话音落下,室内重新恢复安静,室外月光一片明亮,两个人在这样的昏暗光影中静静对视。
半晌,黑暗中孟洲凑近祁宜年的耳朵,轻声道:“我要惩罚你。”
祁宜年顺从地闭上眼睛,没有愚蠢地去问怎么惩罚。这是只有孟洲才能问出来的蠢问题。
一切都恰如其分的进行。
直到一个变故陡生。
孟洲白着脸从被子里钻出一颗头来。
苍天啊大地啊,
在这关键的时刻,
他为什么,
硬不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