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我是食死徒,我还间接杀了邓布利多。”除了德拉科,你还没有被哪个男生这么亲密地抱过,明显不太适应的你整个人像块石头一样僵直在泰瑞的怀里,“你为什么还要帮我?在哈利的视角里,我现在可是大反派啊。”
“反派?”泰瑞没有看你,只是认真地走好每步路,也尽量让自己走动的幅度小一些,以免颠到你,“反派会绞尽脑汁思考怎么为打败恶魔铺路做计划吗?更何况还是从小就开始做的计划。可别拿我和他比,我们的可视范围都不一样。”
“可这个计划很烂……邓布利多还是救不下来。”你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像场梦似的,让你分不清虚实。
泰瑞的声音还是清冷又好听,像水一样温柔沉静,他慢慢开口说道:“为了最终的胜利,‘牺牲’有些时候是不可避免且必要的。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他突然笑了起来,低头看了你一眼说道:“你在紧张什么?放松点,你现在这样很像中了石化咒。”
泰瑞没有跟着你进到有求必应屋里,而是替你在屋外放哨,由你自己把攒了这么久的东西藏到那个“甲”平台上。看着藏在石坑中的木匣,你犹豫再三没能鼓足勇气再下一个血印阵。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下阵和自杀没区别。
可这东西就这样大剌剌地暴露在外,万一有什么闲人找到了它,把它带走了,那你耗费这么多年的心血可就全泡汤了。你原地踱步,最后转着指尖唤出风精灵,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道:“你会不会封印?或者把这东西藏起来?”风精灵点点头,绕着你的指尖飞来飞去,四叶翅抖搂出一闪一闪的点点荧光。
“那你能封上之后还能打开它吗?”你用指尖托起它的小脸蛋问道。
风精灵再次点头,它突然旋转上升,浑身被一个莹绿色的光球包裹,随后那个放着木匣子的坑洞上便盖上了一层淡绿色的薄膜。等风精灵完成工作,你用手指戳了戳那个看上去不堪一击的膜。膜的触感滑滑的凉凉的,有点像海蜇。然而延展性却好极了,无论你怎么用力,它都能以柔克刚地化解你的力度。
“真不错~”你夸赞着风精灵,心里美滋滋地想,这个小家伙在关键时刻真好用!
这一趟路程折腾下来,你身体承受的负担还是有些大。以至于第二天一早,庞弗雷夫人非常不能理解,为什么只是晚上睡了一觉,你的病情还会恶化。她严厉地要求你留在医疗翼,并几乎要把眼珠子安在你的身上,时刻监控着你的身体状况。你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了这小小的医疗翼中,除了每天晚上会和德拉科聊会儿天,你连法术都不能练习。
如此百无聊赖的生活,一晃就是整整一个假期。
“再过一个周,我就回学校了。”德拉科通过戒指和你说道,“怎么样,开不开心?”
“你居然可以提前回来!”你听到他说要提前返校,整个人兴奋地从床上弹了起来,“你快回来吧~我好想你啊~我要无聊死了~你都不知道,庞弗雷夫人怎么都不让我离开医疗翼,在这里我什么都干不了……”你满腔委屈地同他撒娇,哼哼唧唧地说个不停,甚至还在床上打起了滚,“我都要长蘑菇了!你回来的时候记得带个篮子,从我身上摘下来的蘑菇咱们可以拿去炒盘菜。”
德拉科被你这一通输出逗笑,他温柔地哄着你说道:“我也想你亲爱的。每天吃不好也睡不好。乖,我们很快就可以见面了!然后让我好好看看我的蘑菇女孩~”
“爱你!”你对着戒指吧唧亲了一口,心满意足地抱着枕头傻笑起来。
【马尔福庄园,德拉科卧室】
“准备的怎么样了?”门外是斯内普教授的声音。
德拉科被吓了一跳,他迅速收起脸上甜蜜的笑容,重新带上冷漠的“面具”,打开了屋门。“放心,明天不会拖你的后腿。”德拉科看着斯内普教授那双黑洞洞的眼睛说道。
“别忘了自己在哪,德拉科。”斯内普教授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金发少年,“和‘已死’之人聊天,隔音咒要学的精通一点。”
德拉科闻言浑身紧绷,他微微弓起后背,盯着斯内普教授说道:“教授要告发我吗?”
“看你表现。”斯内普教授冷着张脸,扔下一句“明天见”便转身离去。
德拉科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他关上房门,捂住狂跳的心脏顺着门板滑坐到地上。他不确定斯内普教授是否会向伏地魔汇报他的“不忠”。毕竟斯内普这次回来,和伏地魔大谈特谈了围剿邓布利多行动中他自己做出的贡献,一个可以踩着校长尸体上位的教授,实在是令德拉科心生恶寒。
明天就是食死徒出军围剿哈利的日子,德拉科自告奋勇地报了名,为此伏地魔还十分欣赏地夸了他一番。只不过吓坏了纳西莎和卢修斯,他们在散会后狠狠地骂了德拉科一顿,他们认为主动上前线是危险又愚蠢的行为。
但只有德拉科自己知道,他不是去杀人的。
德拉科整整一个假期都在盘算如何干掉伏地魔,可无论怎样评估,结果都是必输无疑。而输,就意味着死。
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哈利的身上,连德拉科也不得不同样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去帮那个让他恨了六年的“黄金男孩”。
德拉科抬起手腕,将那颗已经有些磨损的袖扣按在心口处,低声喃喃道:“等我。”
〔第二天〕
纳西莎和卢修斯一早便敲开德拉科的房门,此时的德拉科刚刚穿好衣服,正在检查他的光轮2001——现在的他还不会食死徒内部专属的黑雾飞行咒。
“德拉科。”纳西莎走到德拉科身边,替他整理着衣领,“不要冲在前面,保护好自己。”
“知道了,妈妈。”德拉科点点头,随后看向黑着脸站在门口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卢修斯,张了张嘴,终究没有打破这个僵局。他拎起扫帚准备出门,和他的父亲擦身而过时,卢修斯才压抑着情感说道:“平安回来。”
夜幕降临,阴沉的天空中没有一颗星星,死寂的夜晚静得可怕。德拉科用力地攥着光轮的扫柄,尽量压低身形来提高飞行速度,紧紧地跟在伏地魔的身后。高空的风无孔不入,带着浓寒的气体刺入德拉科的身体,他感觉自己的脚已经冻木了。
他们一群人直奔女贞路,远远便看到了亮着昏黄灯光的小房子。那是德思礼的家。
“我们不着急进去。”伏地魔阴恻恻地说道,“在前面伏击他们。”
哈利他们陆续从房屋中走了出来,德拉科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因为那下面足足有七个哈利·波特!发现异常的还有伏地魔:“一会儿把他们团团围住,不管哪个才是真的,只有一个要求,杀。”
德拉科的思绪乱成一团,他集中注意力观察着下面的七个哈利。衣着都是一样的土,但行为举止却各不相同。
不是,波特不会捏着手走路……那个也不对,臭疤头走路从来不会晃肩膀……不是,这个也不是……骑扫帚的那个!他一定是!德拉科把目光牢牢地锁定在那个骑着扫帚的哈利身上,他一定会看紧他的!
哈利一行人离他们越来越近,伏地魔一声令下,所有人迅速围了上去,把凤凰社的人包了起来。没有多余的对话,几乎一瞬间,绿色的光便在空中交织碰撞。德拉科努力地避开所有的魔咒,视线紧追着那个骑扫帚的哈利不放。
七个哈利已经四散逃跑,伏地魔下令分开追后,德拉科便压着扫帚跟了上去。紧随德拉科的是斯内普和狼人格雷伯克。
“小子!你应该在家里好好待着!”卢平突然转身对德拉科说道。呼呼的风声带着卢平的话让他心中一惊,卢平像是看透了他的惊慌,补充道:“你那金发太有代表性了!你以为你那个黑色帽兜把你的金发遮掩的很好吗?”
斯内普和格雷伯克从德拉科的身后追了上来,德拉科顾不上理会卢平,因为他的余光看到斯内普对着哈利举起了魔杖。
“sectumsempra!”
“depulso!”
德拉科几乎和斯内普同时发出咒语,德拉科的驱逐咒撞到了马上要触及到哈利的神锋无影咒。两道咒语在空中相互作用,分别弹向两个方向。驱逐咒擦着哈利的扫尾过去,切断了多半个扫帚。失去平衡的哈利旋转着向下坠落。
“乔治!!”卢平大吼一声,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把这个假哈利喊露馅,极速俯冲下去救人。
与驱逐咒方向相反的神锋无影则直奔格雷伯克飞去,吓得他反手用出咒语把神锋无影再次弹开。德拉科和格雷伯克距离过近,不等他反应过来,神锋无影便狠厉地打入了他的身体。德拉科连痛呼都没能发出来,他只是闷哼一声,身体因惯性在扫帚上定了半秒,随后失去控制,身形一歪,慢慢地从光轮上滑落,坠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