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了两次竹筏,队伍在河边逗留了差不多一日,赵大多次观察,曜星暴导致河道变宽,应该不是向岸两边均等变宽。
从这边岸上被节目组移植过来又冲走了一些的竹子的位置来看,应该是这边的岸被拓宽得少一些,对岸那边被淹掉的多一些。
那么再结合一下河道里现在稀稀拉拉的芦苇顶,赵大大概算出了动手的好位置。
无论是前一天两个竹排在岸边放着的位置,还是后来赵大赵二救回一个竹排重新摆放的地方,都是赵大算计好的。
果然,等到下水的这一刻,赵大只是稍稍用手中剩下的竹料做的简陋竹桨拨弄了几下河水,竹筏便向着他预想的位置慢慢漂去。
从被淹的水稍浅处,竹筏渐渐行到了原本河道的中心。
曜星暴后,河道不仅变宽了,河水也变得湍急许多,在昨晚的余震后,今天这河水更是又急了几分。
在赵大的有意控制下,他们的竹筏漂得不太快,羊队他们的竹筏已经顺流而下漂得远了一些。河里情况本就复杂,那组应该也忙于适应应付,目测一时半会儿的,注意不到后面这边的情况。
眼见着位置差不多,赵大用竹桨用力划了两下河水,啪啪的两声,在赵大之前多次运用竹桨的前提下,其实并不突兀。
一直在等暗示的赵二,却是一下子将那两声听在了耳中。
近乎整根竹子做成的竹筏细又长,会水的赵大和赵二合理地占了船头船尾,王大明和牧星洲一前一后地被两人夹在了中间。
收到双拍河水的暗号,赵二将早就准备好的钢刀轻轻插在了两根用藤条绑着的竹子之间。
湍急的河水,赵大划动竹桨的声音,盖去了赵二这点儿小小的动静。
只一刀,之前赵大和赵二在绑竹筏时特意做的小手脚,就让半个竹筏都松了开来。
赵二“啊”地一声落了水,然后是本来就慌得很在快散掉的竹筏上不知是趴下还是抱住竹筏的牧星洲,被落水的赵二带了一下裤腿,也跟着从沾了水的竹子上滑了下去。
很好,赵大带着紧张的表情回头,身下的竹筏还没全散,按他的计算,应该能保住他和王大明迅速靠岸。
“赵二会……”赵大刚想说赵二会水,我们赶紧在竹筏散之前靠岸,话还没说完,脸色苍白一片还发着抖的王大明就扑了过来。
“救我!救我!我不会水!快救我!”王大明的求生欲让他一用力,就在已经滑溜的竹子上一下滑进了赵大的怀里。
“我……”赵大一句骂人的话都来不及吐出口,就被王八爪鱼扑近。
赵大下意识地想把人推回去维持竹筏的平衡,结果王大明也不知道是体重还是滑过来的加速度,赵大一推居然没推得开。
纵是减慢了一下王大明的速度,但是赵大依然被王大明抱了个满怀。
本来就散了不少,就靠赵大和坐在中间的王大明保持平衡的竹筏,一下子翘了头。
落水的那一瞬间,赵大只想把身上的这东西给淹死算了。
兄弟二人,同时share:n心起。
先落水的赵二,在牧星洲落水的那一刻,就勾住了他的脖子,用的是救人的姿势,只是手法稍变,就变成了只有姿势而已。而被“救”的那个人,其实根本没办法呼吸到水面上的空气。
其实赵二还是保守了一些,赵大和他商量这share:n的手法时,其实是有考虑到目击者这个问题的。
不过他们也是想不到,这戏刚开锣,距离最近的唯一目击者就已经放弃了围观。
当然,他们更想不到,预计中的唯一目击者放弃了观看,星网上各星系,许多许多,多不胜数的观众们,正在直播页面,看到了他们高清版的做戏。
“完蛋,就知道这个组合没救了。”
“赵大赵二是真的坏,从下水位置,到两下连划的暗号,再到用救人的姿势share:n,要不是昨晚看他们两个避开人的聊天直播,这一环扣一环的就算在现场看,也是真的是想不到。”
“其实牧星洲的歌……还是挺好听的……”
“当初他说要用所有财产救冯芊芊,应该也是认真的。”
“这年头,能给出全部财产就不错了。多少夫妻遇到这种事,都还只要钱不要人呢。人总是更在意自己的命……牧星洲除了撤退得太早了点,其他其实也可以理解。”
“哎,也不是他主观想早撤,实在是分队来得太早,还是因为主导分队的那两兄弟想杀他的太急了。”
“看看弹幕,真是唏嘘一声,古语说得对啊,死者为大……人要死了,他的好就会被放大,坏也就相应地小了。”
“对啊,命都没了,还能计较什么呢。现在看看,真的挺难过的。我都不敢置信我真的是在静静地看着一条生命的结束吗?”
“哎……恐怕不止一条……”
“这几个人是真的可以,弟弟在share:n,哥哥就快被人杀。王大明缠那么紧,他到底是想活还是想死?”
“王大明也真的是,没辜负他之前一贯的表现,这一环就指着他和赵大同归于尽了,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
无论星网上的观众,心情多么的复杂,是期盼着那些人生还是死,对于荒野星上正在河中挣扎的四人而言,此时都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被王大明糊了一身的赵大,发现自己千般算计,万般规划,也敌不过王大明这种人怕死属性的爆发。
明明是选了个最贪身怕死,自私自利的来当目击者,只目击,不要发生多余的救助或要求赵大救助行为,结果估计王大明看都没看那落水的两人吧……赵大用力扯着身上的王大明,艰难地浮上水面吸了一口气,只是肺还没吸饱呢,就又被王八爪鱼拉沉了下来。
赵大心中一串骂,人扯不下来,可想杀掉算了终究只能是个想法。
两个保镖在一个竹筏上,结果另外两个都死了,这也太难看,也太容易被看出不对。他们的目的可不是杀完人就完事儿了,最后总得全须全尾地把自己摘出去。
赵大就算再讨厌,甚至再恨王大明,残存的最后一点儿理智也让他不得不放过这个东西。
一掌劈在了王大明的后颈,赵大终于可以浮上去自由地呼吸了。
舒爽地呼吸了两次,赵大才一脸不情愿地潜下水,去抓那个刚才被自己扔掉的东西。
因着王大明的打断,赵大都没时间去关注一下赵二那边的进展,更是完全不知就在自己和王大明纠缠的时候,赵二的任务,已经失败了。
这话,就得说回羊队他们的那个竹筏。
因为时间和材料的关系,每个竹筏上只配了两个竹桨。
赵大赵二那边自是在他们手上,因为力量够,事先又计算过,所以他们一开始就控制住了竹筏随水漂的速度,与前面的羊队那边拉开了距离,防止人多眼多。
而羊队那边,手握竹桨的羊队和关勇毅,也的确如赵大他们所料,一开始因为不熟悉和紧张,没能控制好竹筏的速度。
不过两个人,一个也算有点经验的荒野求生领队,一个是退役的击剑运动员,两人没试多少下,就渐渐摸着了门道,把竹筏的速度降了下来,开始试着往另一边的河岸那靠。
就在这个时候,后面的竹筏出事情了。
其实赵二落水时伪装的那声“啊”喊得很低。
被一下拉进水里的牧星洲也没来得及发出更多声音。
但是王大明……在他抱住赵大双双落水之前,他那惊天动地的嚎叫,怕是快传回于念冰他们那边的营地去了。
当然,传回营地还是稍有夸张的。不过也足够羊队那个竹筏的人听得想捂耳朵了。
管?不管?闲事?
关勇毅用自己刚刚掌握的竹桨使用手法做出了回答。
就两个人用桨,一个人要停,另一个人要是再用个相反的力,怕不是嫌他们这个竹筏太稳……
羊队被迫配合了关勇毅。
竹筏将将停在了河流中间,晃晃悠悠地等来了随水飘来的牧星洲和后头蛙泳追来的赵二。
眼见着牧星洲浮浮沉沉的,状态很不好地要从这边的竹筏边飘过。原本只是坐在竹筏尾一脸担心地看着牧星洲,祈祷着赵二能游快一点的倪静和,目光突然一凝。
坐在倒数第二位的关勇毅,没提防怀里突然被塞了个东西,吓得他差点没把手上的竹桨给扔了。
结果定睛一看……是倪静和的背包。
而身后紧跟的扑通一声,关勇毅简直不用回头都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赵大从后侧抱着昏迷的王大明,摸上了两根松垮垮只勉强连在一起的竹子,连蹬带游地把人推上了岸。
之后不久,另一个竹筏,三个坐着,一个躺着,两个扶着竹筏边跟着游着,一群人也在赵大登岸点的更下面一点的岸边,上了岸。
而比起被打晕的王大明,倒还是呛了水晕过去的牧星洲在倪静和的急救下,醒来得更早了一些。
同样浑身湿了的赵二,坐在一边,神色莫辨。
队伍里有医生,赵二得让牧星洲主动喝进去足够多的水,造成他溺水的样子。所以当初在水下,一开始没有打晕他。等他喝的差不多了,似乎没了力气了,赵二也没什么打他的必要了。谁知道……刚稍松懈一下,牧星洲就在赵二再一次上水面呼吸的时候,突然大力地挣扎了一下,甩脱了赵二。
结果两人一前一后地,恰到了停下的羊队那组的竹筏,就成了现在的局面……
倪静和急救做得及时准确,牧星洲不多时就吐了几口水醒转了过来。
虽然手手脚脚都因为在水中挣扎太久,又晕了一次而软得厉害,不过整个人的神志恢复得还算快。
牧星洲一醒,赵二就过去做了个总算是放心了的如释重负模样,又吐槽了一下牧星洲在水中挣扎得太厉害,弄得他差点都要被带到水底下,要是早知道牧星洲这么难搞,他应该早把人敲晕了往岸上带。
牧星洲晕晕乎乎地被吐槽了一脸,最后赵二还来了一句:“还不是怕把你打晕了拖过来容易耽误行程,结果差点把自己的命都耽误了。要有下次,就别怪我下手太重啊。”
总体来说,赵二的表现,还是与之前相差不多的。
待牧星洲醒了醒脑子,倒是记起之前在水中,赵二的确是带着自己在游的,只是自己一直吸不到氧气,就越动越厉害,最后更是到了奋力挣扎的地步。
所以……难道真的是自己被救的时候姿势有问题吗?
牧星洲心有疑虑,当然也不会由着赵二单方面这么说着,自是把自己在水中的情况也说了一遍。
赵二脸上的表情十分震惊,张口就是:“你难道不是胡乱挣开了我,才淹水的吗?怎么可能,我虽然没有下水救过人,但是这门课我们培训安保的时候是学过还实操过的,怎么可能没能把你捞得起来!”
被灌了一肚子河水的牧星洲:“……”
就在双方各执一词,气氛都尴尬得有些紧张时,赵大拖着同样软手软脚,甚至比牧星洲还要半死不活的王大明从上面一点的岸边走了下来。
此处大部分的人竟是此时才意识到,还有两个人刚才还没归队。
见赵大来了,心中有些慌的赵二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三两步走到了赵大身边,一边帮着扶了王大明一把,一边像是讲笑话一样,把刚才他和牧星洲的各执一词说了一遍,又道:“我就不信了,当初我也实操过两次啊,咋的真到救人难道就不行了?”
赵大自然知道这是赵二在传递信息,等着自己给他扫尾呢。
把王大明塞赵二手上,赵大快了几步走到牧星洲身边,看了一眼旁边他吐出的水,又按了按牧星洲的肚子。
“牧星洲说的对,你救人的手法真的不行。在游泳池训练到底没有下河的感觉,水里冲劲儿一大你就抓不准抱人游泳时应该保持的高低了。”赵大转身对着赵二,板着脸带了些谴责的语气。
“我也是怕打晕了之后,上岸又要打醒,这么两次一打,人也受伤,我不是怕拖慢行程么……谁知道这人要是不配合,加上河水……哎,也是我不好,就该按章程走。”赵二十足一个被哥哥训了的弟弟模样,放下手中的王大明,走到牧星洲身边,来了一句,“兄弟这次是我失误,下回一定改进。”
牧星洲:“……”
赵二的话虽然没什么抱歉的诚意,但是赵大已经训了人了……
这两兄弟可以说是他们能继续到达一个个营地的保障了,一个没有造成严重后果的失误,除了原谅他,还能怎样呢?
甚至,在王大明说完他在水中被打晕,肚子里同样灌到了水,上岸又被打脸打醒的经历之后,牧星洲竟有些觉得被救人业务熟练的赵大救,也并不是什么幸运事。
这回王大明在水下,实打实地感受了一把自己的小命捏在赵大手里的感觉。虽然被打了两次,让他对赵大也生不出什么太大的感激,但是很明显,王大明老实了很多。就是这两番被打的事情在他口中说出来,也大多是平铺直叙,并没有带有什么他努力压制在心底的愤怒。
于是,赵二这次的share:n失败,就在赵大的几声表面训斥实为圆场,和王大明不明情况的打岔下,被糊弄过去了。
当然,表面是这样的。
在水中过了一场的牧星洲,虽然说不出个一二三四,可总归觉得有哪里不大对的样子。
只是接下来必须赶紧完成的行程让牧星洲并没有时间停下来好好想想这不对是什么。
队伍重新上路,大家表面平平,像是成功渡河的喜悦,和队伍中有人差点死了的惊惧,都无需存在一般。
喜悦,也就算了。
惊惧,又怎么会没有呢。
差点害死人,也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失误就过去了。
这个队伍里其他的人,如王大明一般,都开始意识到,再用对保镖的要求和态度去对待赵大和赵二,就真的太蠢了。
可顺从了,就聪明了吗?
沉默的队伍中,倪静和在中后段的位置静静走着,脑中想起的,是离竹筏还有点距离的地方,昏沉着要被河水冲下去的牧星洲,和原本很努力在水中追赶着牧星洲,可见竹筏近了,反而游慢了一些的赵二。
在赵二的救助下呼吸不到水面空气的牧星洲,真的只是因为赵二没有实际救人经验的误操作吗?
倪静和甚至不敢深想,想就是赵大赵二准备灭了全队,在荒野星独霸所有物资的暗黑脑补……
肉在案板上,人在路上,除了保持警惕之余把事情往好处想,倪静和也做不得什么了。
毕竟……
倪静和向后看去,宽阔的大河,只搭了个河岸,已经被河水卷到河中大半的竹筏……
这些人,没有想过如果前路不行,或许他们还需要竹筏往回走吗?
不,也许想过的。
只是他们也不能向后了。
抛弃是一回事,回头去看抛弃之后的结果,又是另一回事了。
倪静和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大河,那是她再也回不去的路。
直播页面中,赵大赵二带领的队伍,继续向前走着。
牧星洲侥幸逃脱,必将带来更多问题,从竹筏下河就开始为牧星洲捏了一把汗的观众们,真的有些不知该不该松开捏紧的手。
这是一场谋杀未遂。
他们竟真的目睹了一段实时直播的谋杀未遂。
这与和谐的社会性简直是无法兼容的事情。
这是直播界第一次直播了进行中的恶,而不是落于社会新闻中已经结束了的恶。
真是一场挑战三观的直播。
实打实地看了一场牧星洲的死里逃生,王满仓再把目光从直播页面中拔出来,看向李陇生时,都带了一点点的温和。
当然,只是一点点,也只是一会会。
保险公司那边本以为是宋时月的经纪公司要催保险赔付的事情,本就没个定数的事情,公司加开的紧急会议几个小时都散不了场,只能先推了个年轻小哥出来顶一顶。
结果一来,原来只是要解释保险条例……
年轻小哥简直是带着逃过一劫的心情,抱着十二万分的诚意和耐心开始给李陇生讲解宋时月的那份保险。
其实也没啥可讲的。
总结下来,就是宋时月当初签的保险,出了事人没死有自主行为能力的,钱给本人。要是没了自主行为能力,比如植物人,或者是死了,那钱就给宋时月写下的保险受益人。但是基于签的保密条例,这个人必须是上述情况发生之后,保险公司才能透露的。
而且,宋时月没从荒野星回来前,情况都还在变化,这钱是多少,该给谁,完全都没个定数。因曜星暴造成的无法救援的情况,这几十年还是头一次,其实保险公司都没前例来判定这样的情况怎么赔。
反正不管李陇生是不是那个受益人,这钱短时间内都和他没什么关系。
李陇生怎么可能接受这种答案,这不就跟王满仓之前和他说的差不多,那他等这么久是等个啥?
“怎么不是植物人,我昨天看那个叫什么,直播时吧。里面都地震了,她都不能动,眼睛都不睁,被个男人抱来抱去的,像个什么样子,还不是植物人吗?”李陇生理直气壮拍桌子,“你们是不是不想赔钱,是不是想我去你们公司门口坐着!”
保险小哥说的口都干了,水都喝了两杯,自觉问题解释得十分详细,结果李陇生来了这么一句,差点没让他一口老血。
“这位真的是宋时月,宋女士的亲的爹吗?我是说亲生的那种……”保险小哥忍不住往王满仓那儿挪了挪,低声问道。
王满仓点了点头。
保险小哥:“……”
李陇生又一拍桌子,站起来顺手抄了桌上放蛋糕的瓷盘指向两人:“你们悄悄说什么呢!是不是在商量怎么骗我!我女儿植物人了你们就骗我们钱是吧!”
“不……我没有……”保险小哥举起了双手,投降状,“我先说明啊,我们公司为了不引起无谓争端,我身上可是带着拍摄器的,如果你对我做出危险的举动,会立刻留下证据。”
“就你会拍是吧!你们那个叫什么,脸的权利,我有权利不给你拍!”李陇生笑,“你报警啊,看警察抓谁。”
其实只是之前误判是来谈判,为了给公司开会的那些人偷偷直播会谈情况的保险小哥:“……”
“那你老实点,刚才偷偷和他说什么了?”李陇生得意地把盘子放回了桌上,像是打了胜仗。
“我刚才只是问了一下王先生,您是不是宋时月,宋女士的亲爹。”保险小哥一脸坦荡。
“亲的,最开始不就告诉你了。”李陇生皱眉,“年纪轻轻记性真差。”
保险小哥笑:“亲爹能不知道现在宋小姐每晚都会清醒一段时间,连东西都能吃,话都能说,哪里能算得上植物人呢?我看宋小姐现在一天比一天好了,应该能自己拿赔偿了。”
就这种亲爹,保险小哥真是忍不住给他最在意的地方扎个刀。
王满仓之前没大在意两人的对话,不过保险小哥提到了拍摄器,那么事情就有点意思了,这会儿保险小哥的回击,更是让王满仓差点没忍住给他鼓个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