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外长白山,此山高耸入云,峰顶常年积雪,不过山中药材颇多,因此不乏人迹。
一道白色的身影在山中穿梭,时而出现在树梢,时而奔跑在地面。
“老叫花的轻功还不错嘛。”
陈玄稳住身形,停在了树梢之上。
他自襄阳剑冢而出,目的很是明确,那就是找到参仙老怪梁子翁。
恰好中途遇见老叫花,丐帮消息本就灵通,梁子翁又曾作奸犯科被老叫花抓住过。
洪七公怕梁子翁再犯,一直让手下盯着,因此,梁子翁的踪迹在老叫花这儿不是秘密。
原来梁子翁自从被洪七公教训过以后,一直低调行事,回了长白山老巢。
所以陈玄来到了长白山。
陈玄在树上盯着这条进山的唯一通道。
没多久,一个背着背篓的采药人自山上下来了。
陈玄提气轻身,轻飘飘地落下树梢。
“这位朋友,可曾采到宝药?”
陈玄微笑着朝着采药人走去。
那人本以为是强人拦路,猛地一惊,抬头一看,却是个身着白衣、气度不凡的公子,当下心里的戒备少了三分。
“也就采了几株山参灵芝,年份不大,算不得宝药。”
采药人大概三十多岁,皮肤黝黑,满脸皲裂,大抵是风吹日晒久了。
“如此正好,我恰好需要一株山参,不如你卖与我好了。”
说着,陈玄从腰间束带夹层抽出两片金叶子。
“山参虽然金贵,但却值不了这么多钱。”
这是个老实人,一看陈玄出手太过豪爽,连忙推脱。
“你且安心收下,只是我还要向你问询一件事。”
陈玄笑着把金叶子递给他。
……
长白山山巅。
此处尽是积雪,药材大都活不下去,因此没有几个人愿意到此。
陈玄身形飞掠,踩在皑皑白雪之中,竟然可以踏雪无痕。
山阴一侧,日光终日难照到此处,因而此处格外凄冷。
一座小木屋建在山巅的山阴一侧,附近只有一串脚印和一道水桶粗的蜿蜒痕迹。
陈玄运转真气,因此并不觉得寒冷。
白色的身形在白雪之上闪动,很快就到了木屋门前。
陈玄敲了敲门。
“奇哉怪也,是哪个不长眼的采药人?竟敢擅闯我参仙的居所?”
一道声音自屋内传来。
“嘎吱~”
门开了,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走了出来,虽然此地异常寒冷,他却和陈玄一样,只穿着一件衣衫。
“咦?”
梁子翁挠了挠只有寥寥几根头发的脑袋。
眼前空无一人,甚至雪地之上也只有他自己的脚印。
“见鬼了不成?”
梁子翁关上门。
敲门声再起。
“他娘的。”
梁子翁出来,却依旧不见人影。
“何方鼠辈,装神弄鬼,何不出来与参仙做过一场?”
陈玄站在屋顶,一边叹气一边摇头。
梁子翁听见了叹气声,回身朝着屋顶看去。
“好小子,原来是你在这故弄玄虚。”
梁子翁一跃而起,一样来到屋顶。
“听说你养了一条药蛇?”
陈玄笑着挥剑,屋顶露出一道狭长的缝隙,隐约可见屋内摆着各种药材,还有一个巨大的竹篓。
“好贼子,竟敢觊觎我的宝贝药蛇。”
梁子翁本是长白山一普通参客,机缘巧合碰见一个重伤垂危的高人,他痛下杀手,得到了几门武功和十来篇药方。
其中一篇就是育蛇之法,一旦养成,喝下蛇血,就可以增进功力,强健体魄。
梁子翁培育这药蛇已经有十多年的功夫了,他自然不会容许旁人来摘果子。
拳如野狐捕食,轻巧灵动,直朝着陈玄胸口而去。
陈玄想和他玩玩,于是未曾自葫芦中取剑,反而以指为剑。
一指戳在梁子翁的手腕处,他顿时觉得手腕发麻,用不上力。
是个硬茬子。梁子翁双眼一转,再次出拳。
陈玄如法炮制,又是一指戳在他的手腕。
“啊~”
梁子翁轻呼一声,手就要往回退。
“噌~”
三枚针状物自他的袖口飞出,直直地刺向陈玄脑门。
陈玄收敛笑容,一指划出。
一道细小的剑气斩过。
针断了。
“这就是子午透骨钉?”
陈玄笑容玩味。
梁子翁见势不妙,猛地跃起,一拳朝着屋顶砸去。
他也顺势跳进屋中,抱起竹篓就跑。
陈玄摇了摇头,一剑自腰间葫芦而出,他单手握剑。
梁子翁醉心于药术和宝蛇,对于那位高人留下的武功反倒不甚在意,不过他很怕死,因此唯独轻功很高。
他背着近百斤重的药蛇,竟然速度比陈玄还快上一丝。
“大意了,应该等他不在直接抢走的。”
陈玄先入为主,来时看见脚印很深便以为梁子翁轻功不佳,现在想来真是好笑。
常哪人有行走之时还特意卖弄轻功的?
陈玄毕竟刚学轻功不久,因此没能追的上梁子翁。
他看着消失在雪地之中的一人一蛇,无奈地摇了摇头。
“该不会无功而返吧。”
陈玄可不相信梁子翁会傻到待在长白山附近。
“诶,不对啊,没有药蛇又如何,要是我能找到药方,再以菩斯曲蛇王为主药,那不是……”
陈玄灵机一动,进入梁子翁的木屋。
满地都是药材,而且看着年份都不小。
陈玄翻箱倒柜地寻找着,却始终没有找到药方。
“这老小子该不会把药方藏在身上吧。”
陈玄捂着脑门。
自他踏入江湖以来,还是头一次遇见这种滑不溜秋的家伙。
“吃一堑长一智。”
陈玄找了个包袱,将地上摆着的药材全都装了起来,接着走出门外,朝着山下飞掠而去。
这一次,他留下了脚印。
夜幕降临,长白山顶的白雪在月光映照下更显洁白。
一道身影如同狐狸一般,轻巧地在雪地上奔跑。
梁子翁又回来了。
他本来惧怕陈玄的一身武功,所以离开时只匆忙带走药蛇。
可是他的那十几张药方还留在木屋之中,他知道陈玄决计找寻不到,于是试探性地上山,恰好看见陈玄留下的下山脚印。
梁子翁偷偷摸摸地走近木屋。
他用力地朝着门板挥动拳头。
门板应声而裂。
一个平坦的油纸包裹掉了出来。
“原来藏在这儿。”
一道声音传来,梁子翁浑身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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