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家这边,不可能放弃九龙朝天玉的机遇,那是足以改变整个荀家未来的绝世机遇,错过了,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了。
荀家主和荀二爷都不是那种犹豫不决,瞻前顾后之人,只要他们作出了决定,变回不惜一切代价。
值得,就没什么好顾虑的,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而被他们所惦记的吴泪,此刻正在前往的帝都的飞机上。
九龙朝天玉在他手上,只不过,荀家主猜对了,吴泪没有第一时间就去揭开九龙朝天玉的秘密,没时间是一,另外一点就是,吴泪也需要做好一些准备,那里,并不是说去就能去的地方。
荀家主猜测里面蕴藏着惊天财富,倒也不能说不对,毕竟,无论什么东西,能够保存那么长的时间,都是价值不菲的,更何况,这可不是普通的地方。
至于说里面蕴含着让人能够变得超凡脱俗,拥有超越人类的力量和寿命这种事,不能说是假的,但到底有多好真的,那就不好说了,起码,哪怕吴泪比荀家主了解的更清楚,可是没有亲眼见到之前,吴泪,也是不敢打包票里面都有什么的。
又或者说,里面,还剩下些什么。
谁知道呢。
只有打开之后,或许才能清楚。
而现在,九龙朝天玉既然已经到手,吴泪就已经不在考虑九龙朝天玉的事情,现在,他最想拿回来的,便是他的祖传木剑吊坠,这才是他最想要拿回的东西。
相比九龙朝天玉来说,木剑吊坠才是吴泪真正无法割舍,也不能割舍的东西,那是他的祖传之物,是他吴泪自幼佩戴的东西,说没就没了?开什么玩笑,这不是值多少钱,蕴藏着什么秘密所能够相比的,而是,木剑吊坠的意义对吴泪来说,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飞机,很快就要落地了,吴泪坐的是头等舱,很舒适,可是吴泪的神情却没有一丝半点的轻松,恰恰相反,他的眉头一直在微微皱着,眼睛里,似乎是有什么心事一样。
从坐上飞机开始,吴泪就没有说一句话,除了礼貌的谢绝空姐的各种服务之外,就只是安静的坐着。
帝都,他来了。
当年被迫离开,这一次,本也不该这么快赶来,但是,他来了,因为有所为,有所不为。
映清月既然把清白给了他,他就必须来。
映清月能够把身子给他,那他吴泪本就也不讨厌映清月,自然也不会矫情,说是他的女人,那就是他的女人,他的女人,他难道都无法保护吗?
帝都是个局,是个阳谋,甚至都算不上什么阴谋了,可是,设局之人,是算准了他吴泪的性格,知道他必然会来,而纳兰家,呵呵,有这么多巧吗?
叶虎啸,除了他,还能有谁做得出来,除了他,纳兰家的地位,怕是也不会什么人都能牵着鼻子走的。
只是,吴泪还真不知道,纳兰家是不知道自己是谁呢,还是,明知道而故意为之,这是,嫌麻烦不够吗?
当然,这一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吴泪,自然不可能专门跑到纳兰家去提醒一下他们,该怎么办,到时候,就怎么办好了。
而这趟前往帝都之行,很平静,没有任何多余的事情,平平安安的就落地了,当然,如果一些女子时不时的留意他的目光,甚至胆子大的开口要联系方式也算是小插曲的话,那自然也算了。
帝都机场出来之后,吴泪就坐上了一辆车,车也不是专门什么人准备的,而是吴泪打的出租车,上了车之后,吴泪就说出了目的地。
目的地对于帝都人来说,是个在寻常不过的地方了,没什么好考虑的。
东大门,帝都东大门。
当然,说是东大门,只是一个称呼,但是的的确确算是帝都没有扩建之前的一个城门了,到现在,还保留着城门楼子,算是帝都为数不多的古建筑之一了。
当然,对于帝都人来说,这其实连个景区,连个风景线都算不上。
可是,对于一些人来说,东大门还是很有意义的。
起码,对于吴泪来说,便是如此。
当年,他便是从东大门离开帝都,今日,他也要从东大门重新踏入帝都。
东大门墙根处,一个衣着破旧的老人,坐在小马扎上,拉着二胡,唱着古香古色的老曲,脸上布满了风霜,双眼同样是充满了沧桑。
虽然衣着破旧,头发也乱糟糟的,可是,若是仔细观察老人便能发现,老人举手投足之间,都不像是普通人,更不像是个乞丐,反而,更像是一个饱读诗书,彬彬有礼的文化人,而老人的眼中看着周围或站或蹲或坐听他唱曲讲故事的小孩子,满是慈祥。
说是老人,事实上,这老人只是看着老,打扮的老,真实年龄,只有五十出头而已。
老人在东直门很久了,起码,这些六七岁,七八岁的小孩子刚出生,甚至没有出生的时候,老人就在这里了,他们都叫这老人怪老头,因为这老头的确很怪,无论刮风下雨,天气好坏,都会雷打不动的坐在东大门这里,任风吹日晒,从不离开。
而最奇怪的是,偏偏,从来没有人来赶走这个老人,东大门这种地方,一个状若乞丐的男子每天守在这里,甚至吃住都在这里,这是很影响帝都形象的,按理说,早就被赶走了才对,可偏偏,没人来赶走怪老头。
不是没人管,而是,唯独怪老头,没人管。
今天,天色阴沉沉的,而很快,就好像老天爷发怒了一样,黑云压顶,雷鸣电闪,豆大的雨水就这样砸落下来。
怪老头坐在城门楼下,恰好也淋不到雨,只是一直听他唱曲的小孩子们,这时候开始被家人喊回去了。
毕竟接触时间久了,还是有人很心疼这怪老头的,毕竟,怪老头不像其他的乞丐,更像是一个慈祥的邻家爷爷一样。
当时就有小孩子说话了。
“怪老头,下大雨了呢,你冷不冷呀,要不然,你就去我家的店里避避雨吧。”
在这里一直跑着的小孩子,几乎都是周围人家的孩子,要么是开店的,要么是住户,反正都离得不远,离得远,也不可能天天来,更不可能和怪老头这么熟。
怪老头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轻轻摇头,道:“你们快回去吧,我,不能走。”
是啊,不能走,这三个字,怪老头,说了六年了。
这六年,他,坚守这句话,从未离开。
仿佛,他在等什么人,又或者,他在遵守自己内心的一个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