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把所有规划写完,陆修远整个人也瘫在了椅子上。
继被迫加班后又接连不断写了这么多耗费脑力的计划,他整个人几乎要饿虚脱了。
缓了片刻,他捂着肚子去找阿琛吃饭,家里今天就他们两人,许大夫和石英则是去吴府跟他师兄师弟叙旧了,自己这段时间忙的飞起,暂时没空凑这个热闹。
等吃过晚饭,累成狗的两人简单洗漱了一下便上床休息了,因为体力的过度消耗,躺在被窝里两人难得纯洁的互相搂抱着睡觉。
一夜好眠,第二天陆修远再度恢复之前的生龙活虎,并且将自己做的几个规划在上过早朝后又单独呈送给了明帝。
对方逐字逐句的认真看完后,沉默了片刻。
就在陆修远以为明帝或许可能不会答应的时候,对方突然笑了。
这笑容看的他莫名其妙的,有点摸不清楚明帝是什么意思。
“二郎,你的想法朕知道了。”对方合上奏折,重新坐回龙椅上。
“三年规划不错,只是那五年规划可能有点不好实现。”
知道明帝支持他的想法后,陆修远松口气,还以为对方会觉得这些破坏巩固政权。
他的计划是一年修路打基础,三年给全国的百姓另谋一条出路,让世人的心活跃起来,不止是读书和埋头种地,而是还可以搞研究法明和创造。
而对方说的不好实现的五年计划,则是因为他提出了在有了基础和实力后,进而开放海禁,内外进行流通,毕竟光靠丝绸之路,那肯定没有在海上运输赚的多,效率来的高。
“陛下,以前海禁主要是因为北方的蛮夷虎视眈眈,庆国重心在防御蛮夷上,而无力阻碍海上的倭寇侵扰。”陆修远话音一变:
“可现在不一样了,北方外患被平定,庆国有足够精力来处置这些倭寇。”
海上通商这可是比丝绸之路还要赚的一块大肥肉,完全没必要因为一些倭寇而放弃掉,不然多可惜。
明帝也知道陆修远的想法,只是:“海上的问题不仅仅是倭寇,在海禁之前除了这些惹人厌的倭寇,还有庆国不少奸人联合倭寇一起窃我庆国利益,如果开海禁,那口岸的管理问题还是个麻烦事。”
“二郎,如果你查阅过卷宗,那你应该能知晓在海禁之前,沿海的知府殉职率非常高,几乎三四年就一位……”
听了明帝这话,陆修远内心一惊,他想过海禁应该不仅仅是禁倭寇,可没想到这知府的死亡率竟然这么高!
这可是朝廷四品大官啊!
他不禁有个猜想,或许知府的死亡率之所以这么高,那是因为这些人并没有跟当地人同流合污,所以才被人直接灭口。
“总之,这个五年规划还是要慎重才是……”明帝直接拍板,暂时个搁浅了五年计划。
看到对方这么不乐观的表情,陆修远开解道:“陛下,或许等施行了这些规划,几年后庆国就变了模样,到时那些倭寇以及与倭寇同流合污之人恐怕都将不在话下。”
许是他的乐观感染了明帝,对方笑笑:“二郎说得对,庆国肯定会越来越好,谁也说不准五年后又会是什么样子。”
别说五年,他这才继位一年,庆国跟老皇帝在位时比就已经显现出了天差地别,按现在这情况,谁又能说得准五年之后会发生什么呢。
“陛下,您要是不放心,等开海禁时将臣外放,微臣愿替陛下分忧。”
陆修远准备再喂对方一颗安心丸,谁料他刚说出这话,就遭到了明帝严重反对。
“不可以!”
明帝神情严肃:“就算开海禁,朕肯定会派擅长此类的官员前去治理,二郎乃朝中定海神针,接下来的规划还要推展,全靠你在这边把握总局,如果把你外放了,朝中又有谁能胜任这个任务?”
没想到遭到了反对,他内心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开口道:“食君俸禄,为君分忧,微臣既然做了官,那自然要到最危险的地方,替陛下解决最头疼的难题。”
听到他的认真保证,明帝失笑:“二郎多虑了,看来你这是对自己定位还是不够准确。”
对方伸手亲切的揽住他肩膀:“你这要是朕的一员威猛大将,说这话没准就让你去负责海禁这块任务了,可你是朕的谋士啊,谁说出主意的人就必须要冲在最前线?”
“还最危险的地方,你这想法可真大胆,沿海知乎折损率这么高,你不怕有什么意外朕还怕呢!”明帝勾了勾他脖子:“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到时谁赔朕的二郎?”
两人距离太近,陆修远有些不自在的往后缩了缩脖子。
好像察觉到了他的不自然,明帝干脆松开了手。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历史上众谋士不都是动动嘴皮子便可?这朝中谁要是敢让你必须身体力行,朕就先派那人替你探探路,我看到时谁还敢提这话。”
看来估计明帝是不会放自己外放了,他只能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朕养这么多人可不是让他们吃白饭的,有事情时自然要让他们顶上,二郎也不必把什么活都揽自己身上,不然劳碌过度以后让朕找谁来拿主意?”
对方又不放心的劝了一句。
陆修远无奈的笑道:“好好好,陛下放心,微臣知道了。”
“这才对嘛,让那些人上,二郎就负责坐镇中央,给底下人指明方向便可。”
没想到明帝对自己这么放心,还将庆国这个庞大机器运转的前进方向放心托付给自己,陆修远感动之余也觉得以后的路任重道远。
不过他有信心,只要对方放手让自己来干,绝对能让庆国变得越来越强大。
经过今天的这次谈话,陆修远跟明帝先安排了一年计划,现在十月份,离童子试还有四个月,时间来得及。
等忙完这些事情,他这才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了陆宅。
今天下班时间早,回到家中太阳也才刚刚落到西山,刚走进大门还没进内院,陆修远就正好听到时云琛正在跟许大夫两人探讨无菌操作的细节。
“二郎说过!洗过手后双手要摆放在胸前,上不过肩,高不过肩,低不过腰,两侧不过腋中线,师父你刚才伸手去拿右边东西,已经造成了污染!”
“怎么可能!我这左右都是刚换的干净衣服,伸手就那么一下,更何况什么也没触碰到,又怎么可能会造成污染!”
两人谁都不服气谁,在一旁争论了起来,而站在两侧的南星和石英,都是苦着一张脸想劝又不敢劝的表情。
陆修远走近两步,看到眼前热热闹闹的这一幕,让他不由想起了三人初见的那副画面。
当时自己一穷二白背着野山参来到平安堂,刚进门也是正好碰到时云琛跟许大夫两个人在争吵。
只是没想到几年不见,当初的画面还能重现,并且三人关系还紧密连在一起,想到这陆修远忍不住笑了。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看着面前亲人们的相处,陆修远想到了还在老家的张氏,现在京城已经安定下来,或许是时候接她们来京城享福了。
只是他这边还没想完,时云琛就眼尖的瞅到了他的身影。
“二郎你快过来评评理,顺便给师父他老人家科普一下无菌操作要点。”
听到时云琛这话,许大夫不干了,连忙也冲陆修远招手。
“二郎!你过来说说看我俩到底谁对?!”
这……
刚才还看着温暖的画面,怎么一下子变得水深火热起来?!陆修远站在门外的脚甚至有点犹豫,他可以等会再回家吗?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逃避,就被性急的小少爷架着胳膊拉进了院子。
“回家了不进家,还傻愣在门口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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