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他去了赏金堂,并且接了任务?”
玄组内部,气色不佳的乔远风听到陈贺的话,眼睛闪亮。
“不错,他接的是一个到元沙寨缉拿采花贼的简单任务……”陈贺说,“我觉得这可能是我们很好的一个机会,所以来问组长您的意思。”
乔远风颔首,“才刚塑脉便敢接任务,这次说什么也得了结了他。不过,上次夏辉的事太蹊跷,这次为了保险起见,派廖凯和金恩正两人一起去,务必一击必杀。”
廖凯和金恩正都是三脉纹士,联手对付一个刚塑脉的,当不会发生差错。
“得令。”陈贺抱手。
乔远风又叫道,“等等,告诉他们不要直接去,先到赏金堂找一个离元沙寨近的任务地点。”
陈贺应了声“是”,退去……
……
另一边,宁过从刘成那借来一匹白毛马驹,他养了一年多的马,对马的习性有一定的了解,驾驭起来倒不会吃力。
本来他还想着,出走之前,去向甘老拜别。
不过方涛告诉他,甘老五天前又出去办事了,只能作罢。
元沙寨是在北方,先得穿过集市。
如今已到十一月份,宁过骑着白马,穿着白衣,红木环首刀插在马鞍上,额前两缕碎发迎风乱舞,倒是有那么几分翩翩美少年的气质。
当他经过布匹店,没来由的停了下来。
‘好久不见木师姐,也不知她好不好。’
其实这段日子,宁过不是没有私下打听过木夕的情况,得到的消息都是说她在天院,逐不出户。
‘木师姐有院长照看,那还需要我担心!’
惘然一笑,宁过“驾”了声,白马奔腾。
一旦远离三千院的范围,天气顿时恶劣了起来,漫天黄沙,迷人眼眸。
宁过不得不从衣服上割下一块长方形的布条,蒙主嘴巴。可惜眼睛依然避免不了,影响视力,迫不得已,放缓了速度。
所幸元沙寨不是太远,大约用了四天的路程,便到达了。
元沙寨外形像一个荒漠小镇,矮陋的围墙仅以黄土堆砌,住户不过三十几家,多为未曾修炼的平凡人。
否则那个只有区区三脉实力的采花贼房士春,也不敢乱行这倒行逆施之事!
宁过骑着白马……寨门可能因为受过沙尘暴侵袭的缘故,只留下了半扇,形同虚设。
此时乃傍晚时分,甘坡的道路居然没有一个行人,满目荒凉!
大风吹起,马蹄留下的足迹很快的被淹没。宁过既然是来做任务的,也不好表明身份,在寨子中转悠了半晌,才找到了一家客栈。
客栈极为寒酸,连个名字都没有,若不是门口插着一杆已分不清原来颜色的“酒”字,宁过绝不会相信这会是家客栈。
客栈里只有一个驼背老翁,又做收银,又做伙计。
整个客栈唯一的好处貌似只有价钱方面,一晚只需三十文钱!
“客官你这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驼背老翁端上一碗酸菜和一碗黄豆汤,随意地问道。
宁过将红木环首刀放在右手边,坐下之后。在烛光的照映下,端详驼背老翁一眼,佝偻的腰身,凌乱的头发,打满补丁的衣服,实实在在的一个垂暮者。
于是说道,“老先生为何有此一问?”
明黄的烛光轻轻摇曳,驼背老翁已经老得垂下的眼帘眯成一条缝,“元沙寨乃一个荒漠弃寨,住在这里的人走都来不及,三五月都难得有外面的人来这。我观客官仪表不凡,因而才忍不住多了句嘴,如若客官不想回答,就当我没说过。”
宁过笑道,“老先生误会了,在下并没有责怪老先生的意思。在下从天方寨而来,此去拓星寨办点事情,不想风沙太大迷了路,天色又暗了下来,才找到了这里。”
“天方寨不是在南边么?”
“老先生知道?”
“哦~听说过而已。”驼背老翁笑了笑,“客官有所不知,早在三十年前,我们元沙寨在附近也算小有名气,只是后来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才变得如今这副惨淡。那时我这家店生意也不错,每天露宿的人都很多,所以对外疆的一些事还都记得些。”
宁过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刚想顺着再问下去。
驼背老翁已抢白道,“我厨房里还有点活没干完,就不打扰客官用餐了。”
宁过只能道,“老先生请自便。”
吃惯了玄院膳堂清淡如水的口味,再吃外面这口味重的菜,乍一下还真有点不适应。不过吃了几口之后,宁过也吃得津津有味。
吃饭就像做人,对于平凡的人,活一辈子都是为了吃口饱饭。对于不平凡的人,追求则是酸甜苦辣都能尝试一遍,不留遗憾!
吃好饭,驼背老翁带着宁过上楼住宿。
和楼下比,楼上的环境稍微要好一点,至少地板和房间格局都还不错。
“依这里的环境来看,从前还真得是一家不错的酒楼!”宁过说道。
“呵呵,以前是还不错,但这十几年都在吃老本,也就懒得再修建了。”驼背老翁轻轻笑着,推开一间房门,“客观你晚上就住这吧。”
“好……”宁过颔首,从怀里掏出十文钱,“这是劳烦老先生晚上帮我喂马的酬劳。”
驼背老翁将钱收起,弯弯腰道,“多谢客观。”
然后将油灯留下,扶着墙一步一缓地走下楼梯。
宁过把油灯放在木桌上,顺手摸了一下,虽然有点灰尘,但不至于脏到不能睡的地步。
床上的被子看起来也不是很旧,宁过没脱衣服,直接躺在了上面。左手交叉脑后做枕头,右手压着红木环首刀。
虽然情报上讲那名采花贼不会超过三脉的实力,但还是小心为上。
“没想到,外表这么一个粗陋的客栈,床居然这么大,再睡三个人都绰绰有余。”
一时间也睡不着,宁过习惯性的观察起了房间的环境,喃喃道,“看来人不可貌相这句话不仅限于人,连房子都一样!”
侧身换了个姿势,红木环首刀抱进了怀里,宁过眼珠一转,看到了房间的门后贴着两幅画。
由于画纸发黄,而且还破了许多洞,加上房间不小,一盏油灯能照的范围有限,他刚刚还没注意到。
下床提起油灯,靠近房门,宁过眉头骤然上挑,“春宫图,莫非……这以前是家妓院……”
宁过似乎一下抓到了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