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忽间,李禾只觉自己似乎来到了一处庙宇之中,那里的一个个神像都仿佛活的一般,对面一队皇家仪仗,正簇拥着一对国王打扮的夫妇,怀中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婴儿,正在鱼贯入庙。www、qΒ5。com//
那婴儿似乎看到了李禾,举着肥胖的小手,冲着李禾这边虚抓了两下,开心地笑了起来。[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便在这时,庙中一座数人高的神像,突然转过脸来,额中一直紧闭的一只竖眼,猛地张开。
李禾只觉眼前突然一片刺目光芒,目中随之便是一阵巨痛,口中不由发出一声闷哼。
“主人,你怎么了?”怜儿的声音自李禾脑中响起。
“嗯?”李禾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依旧站在屋中,却哪里有什么庙宇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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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嗯……哦……”
皇宫一角,一座由西湖奇石堆砌而成的假山后面,正传来一声声压抑的呻吟。
“你坏死了!”假山后,一位粉面含春的宫女不依道。此时她正被一个高大身影裹在怀中。
“嘿嘿!”那高大身影发出一声貌似憨厚的傻笑之后,便又是一阵压抑的呻吟之声。
良久之后,那被吻得娇喘嘘嘘的宫女,终于恋恋不舍地推开那高大身影,道:“殿下那里还要我去侍候,我先回去了。”
说着理了理头发衣襟,看看没有什么破绽,这才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那一张红晕未褪的小脸儿,赫然正是柔福的贴身侍女喜儿!
喜儿离去后,又呆了半晌,假山后才又闪出了一个高大身影,机警的瞧瞧左右无人,这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出来。
这人身形高大眉目端正,年纪也不过二十上下,配上那一身官中侍卫的威风披挂,倒是称得上英武二字,只是那眼睛中透出的阴戾之色,却让这付好皮囊打了不少折扣。
这人正是李诩。
自那日被李禾捏扁了头盔,吃了个哑巴亏后,他便满脑子都转着报复李禾的歹毒心思。
一开始,李诩还只是想着通过喜儿与柔福搭上线,借着柔福帝姬(公主)的身份,先让李禾失了圣宠,清除出皇家侍卫,再想办法设计构陷,让李禾身败名裂之后,这才要了他的性命。
却没想到事情突然生出变化,他刚刚自喜儿口中得知,柔福帝姬是被李禾背回来的。
听到这个消息,尽管喜儿还不敢确定自家殿下已经喜欢了那头黑犟牛,李诩却敢断定,柔福必是已经对那黑厮芳心可可。这一下却是让他心中妒恨更甚。
“想作附马吗?”李诩面色一狞,“我就成全你!”一条歹毒计策已在他心中有了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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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上,赵佶与那郑皇后都是气色大好,尤其郑皇后,更是容光焕发,恍若一下年轻了十岁,让周围熟悉她的宫女都是窃窃私语,猜测她是用了什么神奇的养颜秘方。
席间,赵佶一边与几位近臣推杯换盏,一边将那一双细眼在柔福与李禾之间瞄来扫去,结果那些宫女的窃窃私议,很快便由郑皇后转到了柔福身上。
很快柔福便听到了风声,这一下面上却有些挂不住了,胡乱吃了几口,便推说自己身体不适,告辞离席。
李禾虽然看到了柔福走时给自己递过来的眼色,知道她是想要自己陪她回去,却实在对那女子动手不动口的暴力倾向敬谢不敏,便只作不见。
柔福虽然恨得牙根发痒,却也不好发作,只得一个人气鼓鼓的回了住处。想来明日一早,某人屋中便又有一地摔碎的东西要喜儿收拾了。
这一对小儿女的小动作,又怎么瞒得过赵佶这等花中圣手,当下嘿嘿一乐,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吃吃喝喝的差不多了,依常例,本该出场的舞乐助兴,却被赵佶临时取消了。
今晚赴宴的都是赵佶的近臣,高俅自然也在其中。
赵佶冲高俅摆摆手,叫他附耳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高俅点了点头,面上却让其它人看不出什么变化。
之后赵佶便起身离席,与郑皇后一道回宫安寝了。
剩下的大臣自然也都哪来哪去,各自打道回府。
李禾自然是与高俅一路。
一进门儿,高俅便进了屋子匆匆换了一身青色罗衫,去了头冠,只随意在头上裹了一块巾子,说要领李禾见识一下夜间开封的繁华,便领着李禾从自家后院的一处角门儿出去,快步疾行,很快便到了一处繁华所在。
李禾几乎没有在开封走动过,只这一处,却偏偏是他熟悉的,竟正是张青卖冰时,带他来过的御街。
夜色下的御街灯火通明,便似是一条光龙一般远远延伸了出去,到了稍近处,便可看到那被灯火映得明暗错落的各色人等,十个人中,竟至少可以见到一两位肤色体貌不同于中土的异域人士。
有高鼻雪肤的色目人,塌鼻栗肤的南洋人,身形矮小的倭人,若是用人潮如织来形容这等盛况,这织的还是块拼彩的蜀锦。
在宫中用过晚宴,此时已差不多到了亥时,离半夜子时也不过还有小半个时辰,都已到了这般时候,御街却似乎比白天更见拥挤,只远远看去,便觉一股繁华之气扑面而来。
李禾眼尖耳灵,这一路上却是顺手抓了三名盗人钱财的小偷、两名往妇人身上揩油的无赖。有那胆敢反抗的,呵呵,一声惨叫之后便是满地打滚。
正在人流中艰难向前行进的高俅,忽觉身前一清,李禾的义举竟是有了净街虎的效果,不论好坏人等,全都被李禾的手段给吓着了。
高俅见状,连忙领着李禾闪身进了一家药铺。
那药铺的掌柜显然是认识高俅的,一见面儿便将高俅二人引进了里间儿,沏了一壶好茶端了上来,
高俅满脸是汗的接过茶水一饮而尽,这才松了口气,再看李禾,却是越看越喜,心中暗自得意:“吾儿行事虽嫌鲁莽了些,可少年谁人不轻狂?年轻人嘛……”
高俅不由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荒唐行事,竟是一时出神,再对比李禾方才所为,心中愈发觉得李禾简直便是自己年少时的翻版。
高俅这边正老怀大慰地看着李禾捋须而笑,屋中一间衣柜却突然嘎地一响。
“谁?出来!”李禾口中厉喝,身子却是比嘴巴更快,已经一拉柜门,从里边揪出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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