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云霄楼,外面天色已然不早。
此时一阵怪异的声音响起。
“咕噜——”
沈惜遥尴尬的垂下头,看着自己平扁扁的肚子。
一中午都没有吃饭,又消耗了大量的精神体力,饿了。
路边商铺小摊卖的吃食,散发出阵阵香味。
“来嘞,刚出炉的桂花糕香着嘞。”
惜遥情不自禁地被这香味给吸引了去,小摊贩看惜遥,穿着华贵,清冷绝华。
热情的招呼着:“姑娘,拿一袋桂花糕吗?”
惜遥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咽了咽口口水,道:“不了。”
哎,真是悲哀,虽然手里拿着祁越第一富豪的信物,却是穷得连路边的一块桂花糕都吃不起。
惜遥神不知鬼不觉悄咪咪的回到欣月阁,回到屋子换好衣服后,将房门打开。
不一会儿,秋月就带着人端着各种美味佳肴走了进来。
于是惜遥坐在桌前,毫无形象的大吃特吃,偶尔端起一杯满满的清酒喝下肚,痛哉快哉!
等到惜遥吃饱喝饱到了一半儿,郭嬷嬷带着一个小丫头进来,小丫头手里抱着高高一摞信笺。
郭嬷嬷行了行礼,道:“小姐,今儿又收了百来封邀请柬。”
惜遥忍不住皱了皱眉,这还真是没完没了了:“都拿去扔茅坑里吧,再有人送来也都统统扔茅坑,不必禀报我。”
“是,小姐。”
郭嬷嬷带着人离去,秋月在一旁,嘴角抽搐的看着沈惜遥。
觉得自家小姐真是越来越粗俗了,前一刻嘴里说着茅坑,此刻吃饭还能吃的津津有味。
她家小姐果然不是一般人呐。
再说此刻云霄楼内,林凤尘坐在林玉筱的床前,紧张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如今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可是躺在床上的林玉筱,却还没有丝毫要醒过来的迹象。
林凤尘的眉头狠狠皱起,宛若打了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林同站在一侧,内心焦躁,尽显担忧:“都已经半个时辰了,小姐为什么还没醒?”
话音刚落,林凤尘便发觉林玉筱的睫毛颤动了几下。
终于要醒了。
林凤尘眸光发亮,情绪激动万分,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林玉筱睁开眼就看到了一张放大了的俊脸。
然而她眉头紧皱,一把推开近在咫尺的林凤尘,起身,头朝床外,手捂着胸口。
喷出一大口黑血。
没错,就是黑血如浓墨一般的黑。
林凤尘瞬间脸色煞白,杀意汹涌而起,手却轻柔的拍扶着林玉筱的背,嗓音压低深沉:“妹妹,你感觉如何?”
林玉筱看着哥哥担心的样子,闭上眼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随即惊喜道:“哥哥!我好像真的全好了!”
林凤尘心中的大石瞬间沉了下来,傻笑,乐呵喃喃着:“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女子美眸微转扫了一眼屋内,疑惑:“不是枭姐姐救的我吗?枭姐姐呢?”
“呃,这个,咳咳。”想到之前自己对沈惜遥的怀疑质问,林凤尘就觉得一阵心虚:“枭姑娘她走了,下次哥哥带你亲自去向她道谢,可好?”
林玉筱垂下眸子,掩饰掉失望。
林凤尘看着心中更加不好受,枭姑娘救了妹妹,可他却对他的医术有怀疑,换做谁,谁都会生气的。
这厢沈惜遥吃过了饭,见秋月沉默的站在一旁,眼眸微动,在她的记忆里,秋月原本是会说话,可是后来不知怎的就不会说话了。
“秋月,你过来。”
秋月听见沈惜遥叫自己,心中一喜,立即快步走到沈惜遥的跟前。
双眸微亮。
自小姐那日被沈月兰陷害开始,就性格大变,除了不会被人欺负之外,也很难在见到身影,动不动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而她不能说话,做好多事情都不方便,自郭嬷嬷来了之后,许多事情就交由郭嬷嬷处理,她反而成了最清闲的那个。
心中难免有些落魄。
“把手伸出来。”
秋月疑惑,但依然照做。
沈惜遥伸出手,把了把秋月的脉博。
眉头狠狠的皱起:“蹲下。张开嘴,伸出舌头。”
秋月依言照做。
沈惜遥手指掐着秋月的下巴,仔细看着秋月的咽喉,看不出有任何的异样,这是怎么回事?
只要不是先天功能出现的问题,惜遥有很大的把握可以治好,可是如今看不出秋月声带有任何的问题。
就像是无缘故被施了魔咒一般。
找不出根源如何根治?
秋月僵着身体疑惑的看向惜遥,惜遥回过神来,松开了秋月的下巴。
“起来吧。还记得你是什么时候不能说话的,为何不能说话的吗?”惜遥问。
闻言,秋月眼中闪过受伤之色,沉默的摇头。
不记得了,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只知道好像只是睡了一觉起来就忘记了一些事,然后话也不能说了。
看着秋月受伤痛苦的样子,惜遥也不忍心再问,找不到病因,她也无法进行救治,只好作罢。
接下来的日子平淡无常。
没有任何人的打扰,就连沈月清,王氏沈月兰等人都从来没有来过她这个院子添乱。
沈惜遥觉得这段日子过得甚是舒心。
不过既然决定了要参加半个月之后的群英会,沈惜遥自然不会马虎对待。
从几百封的邀请柬就可以看得出,定是有人在背后谋划,推波助澜。
而这个人是谁,不用动脑子,就算用脚趾头想也想的出是谁。
不然那些人怎会这般安静。
只是她的笑话狼狈,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见到的。
在这些日子惜遥夜以继日的修炼,累了就看一会儿关于混元大陆的史书。
偶尔去空间里看看晾晒的草药。
半个月下来,惜遥总算对混元大陆有了真正的认识,而关于元气修炼,成功突破了两层,如今已经是元气入体九重。
经脉也从原先的一小半淬炼到了一大半,差一步完成整条淬炼。
半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以让一个人声名鹊起,人人皆知。
大街上路边的一个不起眼的小酒馆。
一个大汉喝了一大口酒,朗声道:“嘿,你们说,那个枭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
“世外高人吧,鬼医仙是何等人物,连他都救不了的人,她也能救。”同桌的另一个人神秘兮兮的凑上前的道:“帝落这种毒听说吗?”
“听过,这鬼毒邪门得很,刚开始看不出来看出来之后已经药石无医,只能咳血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