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遥走后,沈月清摈退下人,大堂只剩下了王氏和沈月清二人。
“沈惜遥这个贱人越来越不好对付了。”
王氏咬牙切齿,双目泛着红血丝,抬眼之时恐怖渗人,像是午夜从地狱爬起来要索人命的厉鬼。
哪里还有什么丞相夫人的雍容华贵。
沈月清没了之前的温善,一脸阴郁如阴湿草丛里爬出来的蛇蝎,要人性命。
她走回椅子上坐下,恶狠狠的道:“她得意不了多久了,群英会马上就要开始,那将会是她一辈子的噩梦,彻底永远翻不了身!”
听到这话,王氏的心情总算好了些许,不过马上她又眉头紧皱:“若她不想去怎么办?”
沈月清自信阴狠一笑:“去不去可由不得她。”
见女儿这般自信,王氏也的放下了心,脸显露出邪恶的笑意:“最近那小贱人一直都带着面纱,想来当年我下的毒已经完全出效果了。”
沈月清不解。
毒?
什么毒?
她为何豪不知情。
“娘亲,你给沈惜遥下过毒?”沈月清问。
“你看那小贱人脸上的红色胎记了吗,恶不恶心?是不是看了就让人倒尽胃口?”王氏脸上闪过得意之色。
“娘亲你是说,沈惜遥脸上那胎记是毒?”
王氏脸上恶毒阴狠之色尽显,她看向沈月清,神秘一笑:“听说过美人痣吗?”
“美人痣?”沈月清轻声呢喃,摇头不解。
“美人痣是一种慢性的剧毒,名字好听,也有意境,到最后毒发才是真正的惊艳。”
王氏端起小桌上的热茶,悠悠的喝了一口,想到沈惜遥将要面临的结局,心头就一阵快活。
若不是她手里有着最后一张底牌,想要沈惜遥这个贱人生不如死,她又何必受这些气。
沈月清被王氏越说越糊涂:“美人痣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
王氏嘴角勾起一抹笑,笑容满是得意,狠毒,像是嗜血的厉鬼恶魔。
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袖摆,这才道幽幽说道:“美人痣是从娘胎理就带开始下的毒。一开始只是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红色泪痣模样,随着年龄的增加,泪痣也会越来越大,直到覆盖半张脸,整张脸,最后被红色印记覆盖的脸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腐化。那样一个场景。”
王氏想想就觉得无比的美好,心中郁气全消。
忽的王氏目光一凝,看向沈月清:“我要让沈惜遥那个小贱提子在群英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变成一个怪物恶魔,永世不得翻身!”
沈月清忍不住恶寒的咽了咽口水,随即眼中漏出期待和兴奋之色。
若是这样不管沈惜遥再如何的能言善辩,也都没有任何的作用,未来太子妃的名头不用等多久,就会被撤除,而她也将会成为名副其实的太子妃!
而且沈月清听说,这次的群英会,与已往的有些不一样,会有神秘的人物前来,若是被神秘人物看上,将会是一个绝好的机遇。
而她是祁越国的天赋第一的才女,自信满满,谁能与她争锋,群英会还有半个月,真是让人越来越期待呢。
这厢,惜遥心情不错的回到欣月阁,到了屋子,看到本该是自己的大床被一只小狗,哦不,是一头小狼给占据了。
赤炎小狼将棉被铺在床的最中央,睡得四仰八叉,酣畅淋漓,甚至还能听到微微的打鼾声。
“……”
沈惜遥走过去,在小狼头上,狠狠的撸了一把,看着小狼眉眼弯弯。
赤炎狼半睡半醒间,看见沈惜遥眼角的笑意,吓得浑身火红毛发竖起,瞪着大眼睛,睡意全无。
沈惜遥满意点头,觉得撸头的手感不错,于是又撸了一把,在赤炎狼哀怨的眼神之下。
抓住赤炎狼脖颈上的皮肉,一把将他给丢进了旁边的吊兰床上。
此言狼敢怒不敢言。
沈惜遥躺在床上,感觉浑身舒畅,累了一天也该休息一会儿了。
翌日,沈惜遥睡到了临近晌午才起床。
正在吃饭,一名丫鬟从外面进来,朝着沈惜遥行了一个礼。
“小姐。有人送邀请谏。”丫鬟恭恭敬敬的将请谏举过头顶,双手奉上。
“哦?”沈惜遥挑眉,看着丫鬟头顶举着的那张粗糙,软纸。
唇角微勾,显露出一抹嗜血冷笑。
旁边的秋月眼睛瞪大,满是愤怒,郭嬷嬷则是一脸的深沉。
这纸质,除了是厕纸还有可能是什么?
究竟是谁,谁这般猖獗侮辱自家小姐!
沈惜遥眼眸深邃,对那丫鬟道:“打开,念。”
小丫鬟将厕纸打开,上面用黑色笔墨潦草猖狂的写着几个大字——
有本事别做缩头乌龟,来群英会,我们一较高下!
小丫鬟小心翼翼,颤颤巍巍的看着沈惜遥,有些不敢念。
沈惜遥目光危险的凝起,丫鬟身体一颤,结结巴巴的念了出来。
沈惜遥的余光一扫,没有署名,但是沈惜遥稍微一想就知道是谁,那般猖狂没有头脑的人,除了单乐涵还有谁。
“下去吧。”
小丫鬟听到此话如面大赦,行了一个礼就冲冲而去。
沈惜遥并没有在意的继续吃饭,拿着玉筷从桌上夹起一块鲜嫩可口的红烧肉送进嘴里。
鲜美多汁,很是好吃,沈惜遥又去夹一块,还没等喂进嘴里,只见那刚跑出去的丫鬟又跑了进来。
“小姐有人送来邀请谏。”
沈惜遥诧异,随即眼眉一挑,看向那终于勉强像模像样的请谏,若有所思:“念。”
请谏之中写着娟秀的字体。
小丫头有了头一次的经历,这一次倒是念得通顺得多。
而请谏上的内容,无非就是邀请她去半个月后的群英会,这次的请谏下方有署名,是史部尚书的女儿。
沈惜遥这吃这一顿饭的时间下来,就接了三张请谏!
临走前,沈惜遥嘱咐道:“再有请谏送来不用来告诉我了,直接扔茅坑。”
沈惜遥与郭嬷嬷齐齐点头应声。
吃饱了饭,沈惜遥一个人回到屋子。
赤炎狼不知去了什么地方潇洒不在屋子里。
沈惜遥也乐得安静,略微思索了一会儿,闭上眼,身上一阵红光闪现,沈惜遥消失在屋子里。
不知从哪儿溜达回来的赤炎狼跳窗进来,正巧看见这一幕。
吹了吹嘴角边的胡须,丝毫不觉惊异,反而有种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的感觉。
赤炎狼欢腾的跳上床,笨拙的咬着棉被扯到床中央,跳了跳将棉被碾平,然后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蜷起小身体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