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着我:“我不信,我不信。这个佛手,怎么可能会流落到任家?!我才是樊家的当家主母,我才是这个佛手的……”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我手里的盒子,突然发出了一声小声的爆炸的声音。在这声音之后,她就消失了,竟然是从我的阵里消失了!这根本就不可能啊!
我急着打开了那个盒子,在盒子里静静躺着的那温润的羊脂玉佛手,已经从内部裂开了。这个裂痕就像是开启她暴走的开关一样。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扭曲着五官,疯狂扭动着身子。可是那个阵的能量,不是她一个阿飘就能解决的。只是她这个样子,扭曲的别说人样,就连鬼样都没有了。
“嘭”的一声,就在我们头上的那盏路灯突然爆炸了。玻璃渣子撒了下来。我本能地抱头蹲下,做着防护的姿势。
我看不到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看到了陶静下了车子,她就站在我身旁。
我惊讶着抬头看去,借着前后的路灯映过来的光线,看到了陶静手里拿着我车子上的那桃木车挂,印在了那阿飘的脑门上。而那阿飘已经挣脱了我的阵,就在我身后,随时能杀了我。陶静和那桃木牌成功了阻挡了她的攻击。
这是已经进入暴走状态了,我没有办法给她带路。现在她已经威胁到了我的性命,我只能出手。
我拨出了匕首,在陶静身下,一刀子插进了阿飘的胸口。阿飘张着嘴,扭曲尖叫着,那声音是一种特别的高频,人类的耳朵是听不到的,但是动物的耳朵能听到。附近的一些猫狗也跟着尖锐地叫了起来。同时,前后的路灯,又爆了好几盏。在光线更暗的情况下,她的脸色也变得更加的难看,那是一种属于阿飘特有的青色。
一秒,两秒,三秒,为什么,为什么她还在扭曲,还没有结束呢?
我能感觉到,我手里的匕首在脉动着,这种阴邪而强大的复仇的能量让它感觉到很兴奋。
四秒,五秒,就这五秒的时间里,我感觉我已经保持了这个姿势很久了,什么时候会结束,我们时候,匕首能吸收玩它的能量?
六秒,七秒,终于那个鬼影消失了。我是被周围闪过的照相机的闪光灯给拉回神的。操!好几个人在路边围观着,还有人在拍照。刚才专注着对付阿飘真没有注意到他们,现在才知道,我们都成了人家的眼里的小丑了。
我暗中吐口气,收回了匕首,上前把我刚才布局用的东西都收拾了一下。一个年轻小子,看着也就很我一般年纪吧在被人都觉得好戏看完了,可以回家洗洗睡觉的时候,他却走到了我的面前,对我说道:“兄弟,刚才我看到了。你好帅。真的,我一直都能看到那些东西,但是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凶的。你就那么一刀子……”
“你眼花了。”我淡淡说着,收拾好东西走上车子。陶静也已经上了车子,正在帮我把那桃木牌子重新挂回车子上。
我一边绑上安全带,一边说道:“这个桃木牌明天我拿会问师父那,重新补充点能量。你也够机灵的,知道拿着这个。你看得到她?”
“灯爆炸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个,绳子给我扯断了,绑不上了。”
“没事,我重新编就好。”我们在说话的时候,那个年轻小子还在我的车子旁,拍着我的车窗,喊着话:“喂,我真看到了。那是个女鬼。你真的很厉害。我想拜你为师。师父,师父,我这么好的条件,天生能看到飘的。我给你当徒弟,你不会吃亏的。”
我没有理会他,什么带徒弟啊,像我这个年纪,都还是师父带着的,要是师父还在的话,我肯本就没有出师。
车子开到前面有路灯的地方,我注意到了陶静扯了车子前面放着的至今,擦在脸上,也就扫了她一眼,我赶紧踩了刹车,捏着她的下巴,让她转过脸来。
在她那干净的脸上,左眉上被划了一个口子,那口子还在往下流血。伤口不是很大,刚才也没有注意到,现在看,那伤口要是划下来力道再大一点的话,就有可能伤到眼睛了。
我心里一下急了起来:“你伤了怎么不告诉我?!”
她被我吼得愣了一下,然后别开脸,继续用纸巾压着伤口:“刚才路灯这么爆了,我都不知道是怎么伤着的呢。在说了,就这么点伤算什么啊。你是想看我这点伤就呱哇哇的叫,像个娇小姐一样吗?”
“我不是叫你不要下车了吗?”
“我不下车能行吗?再说,我也没帮倒忙啊。”
“我……”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本来以为我们都长大了,我没有以前那么嚣张那么有野心了,而她也变得有女人的感觉了。可是现在,我才知道,就算我们都有了一些改变,但是很多感觉是一直都没有变的。
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会跟我并肩战斗却没有一句怨言的女人。我重新启动了车子,后面那个追着的臭小子都快要追过来了。还不走的话,也是一个麻烦。我说道:“陶静,我养你一辈子。”
“我有我的薪水,用不着你养着吧。少肉麻了。走吧,去医院,你头上两个包真像牛。”
“以后你上街,我都帮你拎包。”
她瞪着眼睛看着我,让我看到了粘在她睫毛上的血滴。“你怎么了?不会是被那女鬼影响了吧。好哥们,说这么多废话。走了,去医院,你头上的两个包真的很丑呢。”
算了,我的浪漫,陶静不懂。
车子去了医院,我的伤口还好,就是左右两个大包,做一下消毒擦药就好,就是难看了一点而已。而陶静似乎比我们想的都要严重。她的伤口里夹出了一些玻璃渣子。为了把玻璃渣夹出来,不得不扩大了伤口。本来以为就是那么一点的小伤口,一下变成了大伤口,玻璃渣被夹出来的时候,血一下就涌出来了。
我在处理室的玻璃窗上看着里面的陶静坐着这些伤口处理。她没有吭一声,只是紧紧拽着拳头。我知道她会痛,但是却没有办法。
医生说要缝一针的时候,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只是缝一针而已,但是缝针的痕迹是没有那么容易就消失的。不只是这个,眉毛在面相里也是很有含义的。现在陶静的眉毛断了,对她的运势也会有很大的影响。
在三十多分钟之后,陶静从处理室走出来了。医生给她开了七天住院的单子,说是要打消炎的。
我是垂头丧气的跟在她后面去办住院的。她还拍着我的后背说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啊?弄得好像住院的是你一样。”
“要不要跟你爸说一声啊?”
“不用,这点小伤算什么。我白天去上班,晚上过来打针就行了。喂,你不用这样的吧。”
“你是我女人,不是我兄弟啊。我能不在意吗?”我的这句话,换来的是她不屑的目光。
晚上,陶静手臂上还吊着瓶呢,但是她已经睡着了。我就在病房的阳台上,看着沉睡的她,给任千沧打着电话。
今天我们遇到的事情,已经有很多疑点了。听我说完之后,任大爷说道;“我想明天或则后天,卫先生还会去找你的。今晚上,万素单独找我了,问了你的很多事情。看来她是真的对你感兴趣了。”
“我看她是上钩了。”
“恩,大爷,我想帮陶静忙几天。万素和卫先生那,你看你帮我看着几天行吗?”
“怎么了?她伤得重?”
“不重,就一点伤口,就是要来打消炎。我是想帮她去说说,调到刑侦的事情。之前跟张局长打过电话,让他过问一下陶静调动的事情,也说了我不喜欢陶静调动。这几天,她还乐呵呵的以为下个月真的就能去刑侦了呢。”
“那现在,你是想通了,打算让她去刑侦?”
“当初商商大妈非要去开个小店的时候,你不是也允许了吗?”
“好,你就安心放几天假。”
挂了电话之后,我看着病房里的陶静,那么安静的睡着。本来以为今晚是一个激情夜的,但是没有想到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在这个时候我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个念头,我是不是能跟陶静说说看,我们分开一段时间,等这些事情都结束了再说。这一次,卫家用一个羊脂玉佛手就把我们两搞得那么狼狈,要是下次他们用那种尸体来对付我们的话,我们还不更加危险。
这个念头也就是一瞬间罢了。我马上就笑了起来,想着高三的时候,让陶静离开,她的那样的表现,估计现在不会有了,她绝对会留下来,跟我在一起。
我低声对自己说着:“我拿什么来保护你。陶静,我还不够强大。”
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你可以变得更强大的。得到那通阴文书,得到那毛笔,得到万素的血,得到那铃铛,你就能操作尸体,天下无敌。”我说熟悉这个声音,是因为那分明就是我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