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走了她手里的那匕首,用手指指我自己,那意思就是说,这个是我的,不是任家的。
这个本来就是我的,是我师父送给我的,那就是我的了。只是我之前没地方放,才放在任家里的。
我点点头,抬头朝她笑笑。伸出手来,示意着握手。她有些不解,这才伸出手来跟我握握手。这算是合作了。
我主动抽过她的手机,写下了一句话:“等事情过去了,帮我跟我女朋友解释一下吧。你现在帮我女朋友,等三天之后,我出院了,你就送我回大宅,到时候,我带你去书房看看。”
万素看着不屑的笑笑,估计是根本就没有把陶静的问题这个当回事吧。
万素在这里呆了两个小时,就离开了。而我也再次看到了那些跟着她的樊家的人。只是在病房门口看到一点点身影而已。
万素一离开,我就用手机发了一条短信,上面写道:“她已经离开,已知,她的血是重点。”
“收到。”那边很快就回复了我,相信他们也很快就会有相应的动作出来的。
住院的日子真难受,而且还是吃不了喝不了,就连厕所都不用上,一整天就这么坐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任大爷也够狠心的,也没来看看我。我也没有闲着,还连着药瓶子呢,就在整个房间里里外外,前前后后都查看了,确定这个病房没有被人安装窃听器。还不放心的用手机拨打了几个陌生的号码,让对方在那边喂喂喂的,我就注意着房间里有没有什么被窃听的细节。最后确定,病房里确实没有被装窃听器。
终于一个人熬到了晚上,我都快成了面壁思过的石头人了,梁恩和黄成出现了。梁恩还跟以前一样,是哭着进门的。要是我还能说话,我绝对会吼道:“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哭啊?”
但是现在我能做的也只有瞪着他而已了。梁恩是吸着鼻子说道:“宝爷,要不是陶静跟我们说你住院了,我们还真不知道你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呢。你,你,你没事吧,会不会死啊?”
我翻白眼了,陶静都是怎么跟他们说的呢?
黄成推了梁恩一把,坐在病床上,压低着声音说道:“任务我们都知道了。放心,他们就算在牛逼,来到明南也只能算是强龙,我们这地头蛇还是很有优势的。只是现在有些地盘是在熊和那边的,还需要你亲自跟他联系一下,要不我们的人过去办事,引起误会了。”
我点点头,还是黄成靠谱啊。
梁恩挤到我面前,那脸都快要亲我脸上了:“宝爷,你不会真的跟陶静玩完了吧。你说你,就算你要偷个人也不应该这么被她抓得正着吧。这技术也太差了。”
我继续翻白眼。
梁恩还在跟我哭着,黄成也就笑着看看他。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也就走到了窗边去接听这个电话。
在我忍不住伸手推开梁恩几乎要亲到我的脸的时候,黄成挂了电话,说道:“第一步成功了。我的人已经弄了个小车祸,弄到了那个女人的血迹了。现在血迹已经送到黑医的手里。你放心,这件事没人会知道。”
我朝着黄成竖起了大拇指,办事利落啊。真以为我会跟万素合作,然后被他们带着走?我在那小镇上的时候,就已经体会过那种很被动的感觉了,很不爽。所以现在我已经开始在暗中布线了。
送走黄成和万素,我的吊瓶也打完了。艹!不能吃饭的感觉很不好,就连水都不能喝,现在天都黑了,我还就是这么躺着什么也做不了。
想着万素说的,我这把匕首那么牛逼的,还是那个世界加持过的宝物,我想到了对付铃铛的一个办法了。
所以在任大爷和商商大妈终于想起,我还在医院,他们终于过来看看我的时候,我用手机打字跟他们说,去藏馆密室,我有办法控制那个铃铛了。
商商大妈侧着头,看着我在手机上打字,还笑道:“你不会一辈子这样了吧。我记得你以前喉咙也伤过,没有这么厉害啊。那次不是还能说话吗?我上次被大宅里那些头发勒喉咙的时候,也没你这么严重吧。”
我没理她。她就直接坐到了病床上:“喂,听说今天你被陶静给爆了蛋蛋了。呵呵呵呵。”
我瞪着她:“捏捏,那笑的金奶甜。”
“啊?什么?”
任大爷站在窗子前,双手插在裤子口袋上,解释道:“他说你笑得真难听,还叫你奶奶。”
商商大妈脸色就沉了下来:“哼!走吧,既然有办法处理那铃铛还等什么?我老公不会背你的啊,要走自己走!”
我一个一整天没有吃东西,就打了葡萄糖的人,在很不爽地瞪了她之后,还是自己下床,跟着他们走出了病房。在经过护士值班室的时候,那个老护士叫着让我不准离开,还什么出事医院不负责的话。喊得太大声了,让任大爷不得不用他的荧光竖瞳来制造一点恐怖气氛,让我们能顺利离开。
在从医院到藏馆的这段路,我用手机打字跟他们说了出院那天会带着万素去大宅的事情。商商大妈表现得很兴奋,她说:“那天我也去,我也要去听听她说故事。听说她很漂亮呢。还天天跟任千沧一起工作的。”
车子直接开到了藏馆。大门已经上锁了,任大爷是打电话进去,让保安从里面开门,我们才能进入的。
保安惊讶着,我们怎么这么晚还过来。点头哈腰着说道:“任先生,任太太,计总管,你们怎么这个时间过来啊。这都快半夜了。”
要是我能说话,我肯定会说:“就是半夜才闹鬼啊。”但是可惜,我不能说话。任大爷本来就没几句话,商商大妈在不熟悉的人面前,也不会多说话的。我们就这么沉默着走上了二楼,走进了任大爷的办公室里。
从办公室下到了那昏暗的,犹如悬魂梯一样的密室中,我的心不由地紧了一下。目光老是会不自主的,看着楼梯扶手下面,就想着还会不会从某个地方伸个女鬼的手出来,然后她真的就跳出来打了我。说不定她还会用很怪异的声音对我说:“桀桀,你不是让我自己爬出来打你的吗?现在我出来了,你就乖乖过来让我打吧。”
想象那画面的时候,还觉得挺喜感的,但是我想,她要是真的爬出来,我也会赶紧跑,随便回她一句:“你打不着,你打不着!”
我不知道任大爷是怎么记得住这里那么复杂的房间的。如果是我自己下来找的话,估计还要找一会,才能找到那个房间,他却是走到一扇看着和别的一模一样的门口前,推开门,直接在黑暗中走过去,打开了台灯。
也许是因为他继承了很多灵宠猫的特性吧,我想。猫咪认路的能力比人强很多。它们会在它们走过的地方蹭蹭,让自己的味道留在路上。就是不知道,任大爷会不会也在这扇门板上,蹭蹭味道过吗?
幻想着任大爷那张冰块脸,脱光光在门板上蹭味道的模样,我很想笑,可惜现在喉咙外还有着保护的装置,就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在那小桌子上,明亮的台灯下,被红线包得就跟绣球一样的铃铛就那么静静地躺在那灯光下。
任大爷问道:“你想怎么做?”
我从腿包里抽出了匕首,直接递给了他,打着手势,让他用匕首扎在这铃铛上。要是一切顺利的话,铃铛会有裂痕,匕首会从那裂痕里,抽出明哥的魂,吸走他的阴气怨气,让他消失,成为这把匕首上的一点能量。
我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一点也不犹豫。我恨那些毒贩子!能做到明哥这个位置的,手里没有血腥基本上不可能。我也曾经经历过这些,我的双手也曾经沾过血腥。我还知道,明哥的货,也曾经害死过人。
就在我大四那年,他大二,他用白面控制男同学,却伺候上线。结果那男同学死在酒店床上了。后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操作的,变成了男同学和上线是情人,一起去酒店玩白面,结果过量了才死的。当时,阿忠就跟我说过,让我小心点明哥,我长得漂亮,不要成为明哥下一个送给上线的礼物才好。
这还只是我知道的,还有那些我不知道的呢?他就是一个人渣,都已经死了还被人打爆头,也是活该。现在他的魂就在这里,难道我还要帮他复活不成?我闲着没事干啊?
任大爷接过匕首有些犹豫,我用手机给他打了一行字:“作恶多端,我们只是处理了他的去处。他早就死了。我都一整天没东西下肚了,没力气,要不我就自己来了。”
任大爷看着手中的匕首,他对这个东西并不是很了解,虽然这东西是他家里出来的,但是一直都是被锁在他们家特制的盒子里的鬼物。他问道:“你确定?要是一次不成功的话,它跑出来,还是很难处理的。现在这么封着不理它,把它锁在这里不知道多少年,不是更好?至少我们不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