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两只手不自然地放在了背后,对着他准备好气的说道:“你不声不响的站在这里干什么呀?想吓唬人啊,让开!你不去睡觉我还去睡呢,这都几点了?”
我推开了梁亮才往前走了几步,就听着他在我背后说:“没想到还有这爱好?”
天呢,我要怎么向他解释呀!难道要我跟他说,我刚才的手上摸到了骨灰,现在用童子尿来去邪的?我要是这么说的话,还被他笑死啊!他这种高中刚毕业的十七八岁的大男生,说自己是童子,那是一种骄傲。不过也就是他自己觉得骄傲罢了,要不,在钉尸钉的那件事情上,他怎么就那么肯定的说出了自己是童子的事啊?
但是童子这回事,换成了我来说,那就不一样了。我是大学的毕业有一年了吧?还是个童子那是件多丢人的事情呀!反正说实话也丢人,不说实话同样丢人,那我还不如不说了。
我没有理会他,直接走回了房间,狠狠的摔上了房门。然后垂着头坐在床上,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支烟,刚要点上,才发觉,这支烟是从二子他们那买来的,这可不能抽。
我把那支烟直接摔了出去,打火机也放在了柜子上,掏出了手机,在手机上拨上了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手机里依旧传来了“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停机”的声音。但是我并没有理会的声音,依旧对着手机里说道:“陶静,我现在后悔了,真tm后悔,那时候我就应该把你先办了。就算是死也先办了。都好过现在丢脸成这样。喂,你到底在哪呢?是不是真的在警校里呀,你在警校里我会看上哪个帅哥了吧!”就那么絮絮叨叨地对着手机说上了5分钟的话,然后才放下了电话。
也许有些人并不知道陶静到底是谁?简单的说她就是我哥们。以前为我爸报仇的时候,她给我递杀猪刀,背着我从林子里出来,我们一起打架,一起追的鬼车跑,一起来大半夜的带毒品去送货。复杂点说,她是我女朋友。早就在一张床上滚来滚去,却始终没有做到底的女朋友。她说我这辈子注定是个坏人,那么她就去考警校去当警察,把我这个坏人抓起来,好让她升官立功。一个挺没心没肺的女人,但是,我就是喜欢她,就是认定她了。
放下手机躺在床上,我的思绪再次回到了那个十多平米的小房间里,在那一框框的,青瓷罐子里。到底有多少这样的骨灰坛子呢!那些骨灰坛子,并不只是粉末,还有些小碎块,一时也看不出来那些到底是什么样的骨头?
而这些骨灰,偏偏也是跟茶叶放在一起。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圆形男人,他手指上的骨戒,就是从那里面的某个坛子装出来的。而每次去送货的时候,那老板给圆形男人喝的茶里,泡了骨灰。也不管是那老板让自己泡的,还是跟圆形男人买货的人泡的,反正那老板肯定是知道这回事的。
为了达到能控制那骨戒的目的,很有可能他们给那个男人泡的骨灰,就跟那骨戒的骨灰,是同一个人的。一个人?人的骨灰?我被我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住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因为有了目标,就算这个目标并没有出现在任家藏馆的那本图册上,但是明显的何大爷已经也很感兴趣的。所以在第二天,何大爷也没有提出去走街串巷的。估计他自己都不愿意去呢。
我们几个就在家里蹲了一天,梁亮给他的猪头擦药的时候,我靠近了他一点,他都会警惕起来,我也懒得解释什么。
在中午,我们三个人吃着三桶泡面的时候,何大爷坐在那沙发上,一边吃着,一边问道:“计总管,对于那骨戒有什么看法啊?”
他叫我计总管?我拿着叉子的手都僵了一下。混到今天,我的名字代号多了去了。有叫我“宝”的,那都是比较熟悉的人。比如任千沧大叔,商商大妈,黄鱼鲤鱼,黄成,大熊,这些曾经一起生死打拼过来的人,都是直接叫我“宝”。
也有叫我“宝爷”的,那一般都是希望在我身上得到利益,或者并不是很熟悉的。例如阿雄,二子,还有大宅子里的那些人。
叫我计总管的相对来说就少了很多了。一般就是藏馆里的老先生才会正儿八经的这么叫我。我跟何大爷出来也有段时间了,前几天他都已经不叫我计总管,而是叫我“宝”了,现在又那么严肃的叫我计总管,看来是真的把这骨戒看重了,他想要得到那骨戒。而他也知道,这里面并不是真的想要就能要到的。能不能要,还要看我怎么处理。
我也正儿八经得对他说道:“那骨戒不干净,而且我有个直觉,那骨戒就是用人骨头做成的。人家都已经死了,还要把人戳骨扬灰的,这也太缺德了。更缺德的是,他们还试图用这样的东西来控制他们比较难控制的人,或者的有着比较大利益,让他们不放心的人。”
“人骨头?”
“对,你真想要的话,过了今晚,跟他老板谈谈再说吧。梁亮,今晚你就不要去了。”我说着。想着今晚弄不好我们就要直接面对按用灵异害人的人,谁知道他是谁呢。还是不要让这个小弟弟的去的好,以免伤害到国家幼苗。
我的话一说完,梁亮就从泡面桶里,抬起头来:“我怎么就不能去了。昨晚那个茶小妹看上我了,我今晚肯定还要去的。”
我的额上就出现了黑线。茶小妹会看上他?昨晚上我和茶小妹可是有了那么一段暧昧的接触,我要不要说出来打击一下这个童子身男生呢?算了,给单身狗一条活路吧。
就这样,我们三个是在晚上六点多,太阳还在西边的大山边上不肯落下去的时候,就到了那茶店了。
中午就吃了泡面,一来是我们三个男人都懒做饭。二来就等着晚上那圆形男人来请我们呢。
这种茶店,看着一楼就是卖茶叶的,二楼几个包厢就是有茶小妹泡茶聊天的地方。但是点几个点心,边吃着也是可以的。
三个人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就先点了一大盘面,喜滋滋的吃上。等我们吃饱了,也到了七点半了,那圆形男人终于出现了,跟着那圆形男人出现的还有这家店的老板,一个四十多岁,秃了头顶的男人。
秃头男人很是做生意的料,一来就跟我们赔不是,说着昨晚招待不周的话。还是那包厢,还是那巨大的茶海,几个人坐下,看着茶小妹手里精致的动作,还有她在不经意间对我的微笑。
梁亮一直坐在我身旁,他还以为那茶小妹是对着他笑呢,不时还傻乎乎地回她微笑。
好戏开始上场了。圆形男人先说道:“黄总,你是不是在我每次来你这里喝的茶里,做了什么手脚吗?”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故意把手放在了桌子上,不时敲敲那茶海上的茶宠,让大家的目光随着他的手而动,看向了他手指上的骨戒。
秃头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呵呵笑着,做生意都这样,试图打混过关吧。这个时候,还是要是出面的:“黄总是把,作为客人,我不应该说什么,但是你用死人的骨灰和骨头做成的那些小玩意害人,这就不地道了吧。不过,我也不是什么多事的人,也不是什么大好人,我就想问问,那些东西,你在哪里弄来的?殡仪馆?还是挖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