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婳听后,猛然摇头:“不,我不会的……”
“我是诚心悔过的。”
沈婳婳声泪俱下,真挚万分。
安桃桃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侧眸看向陆朔,小嘴吧唧吧唧说个不停:“为了你小媳妇的安全着想,还是让她在这里好好悔过吧,希望这里的改造能抚平她内心的那些偏激极端。”
顷刻,无情的嗓音在等候室里响彻不断,话语里虽说是为了沈婳婳好,但话语里充斥的凉薄明显就是些好听话,仅此而已。
沈婳婳眼瞳瞪出,面露狰狞:“安桃桃,你凭什么……?”
凭什么?
“凭我是陆朔的合法老婆啊。”安桃桃回眸,有些好笑地看着沈婳婳,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就像看着一傻子,她又伸手轻扯陆朔的衣摆,嗓音细糯娇甜:“是吧,老公?”
她平常的时候都不怎么叫老公,就是“九爷九爷”地叫着,虽说嗓音总是细细软软,这声声“九爷”也被她叫得独特好听,但总是没有这声“老公”来得勾缠人心。
如今,被她这样猝不及防叫出声,陆朔稍愣在那里,眸里的寒光转瞬就被驱散,剩下的就是如星月一般的光华明亮,如日芒一样的灿烈熏暖。
可真是好听。
总感觉,怎样听都不够。
陆朔自认为自己自持力很好,可碰上安桃桃的时候,他的那份自认为转瞬就被瓦解,他现在恨不得将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的面前来,让她细细挑选,也想看着她在挑选时露出甜糯迷人的笑。
而他,更想将那样的笑守住。
至于沈婳婳……
陆朔侧眸,总算舍得将目光投到沈婳婳身上了,他薄唇一勾,凉薄讥诮的笑声从唇边溢出,他道:“是的,就凭她是我陆朔今生的唯一。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代表我的意愿,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连我都不敢置喙,就凭你?”
陆朔下巴轻抬,居高临下,似笑非笑:“也配?”
最后一句话里好似裹挟着几分笑意,却是凉薄的,讥诮的,听在沈婳婳耳朵里,顷刻就将她心里的那份期待给狠狠打碎了,连半点痕迹都不留下。
她宛如泄了气的气球,就这样颓然地瘫坐在了椅子上,她唇瓣微微张着,刚又想说些什么就对上了陆朔那双漆黑阴鸷,深邃危险的黑眸。
泛着寒泽的黑眸就像蕴藏危险的深渊海域,无边无际,杀意凛凛的……
沈婳婳宛如脱水的鱼儿,喉咙口也好似被一双无形的大手也扼住了,她在这时呼吸困难,濒临死亡。
可陆朔对她毫不怜惜,身遭蔓出的寒凉不断扩散,一刹那,竟是连安桃桃都觉得有些冷了。
在那份寒凉下,陆朔薄唇轻动,再度开口说道:“我家夫人说得很对,你就在这里慢慢赎罪改造,直到生老病死。”
他在“生老病死”上咬牙很重,黑幽幽冷戾的眸中竟忽而平添了一抹笑意,在被寒意浸染的等候室中,竟无端显得诡谲幽暗起来,也有几番说不尽的恶劣。
沈婳婳全身恍若无骨地瘫软在地,她面如死灰,眸含绝望,她知道自己的结局已经无法改变,她真的就要在这个地方生活一辈子。
直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