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风猛然瞪大双哞,一瞬只觉得有些晕眩。
陆九爷他不是特别忙,怎么突然有空来b市中医协会了?
沈木风怎么都想不明白,一颗心也犹如过山车一样,上下不停跳动着,脸上也有自己不曾发觉的慌然失措。
文溪看向沈木风,突然开口说道:“外公,我们先回房间吧。”
沈木风连忙摇头,道:“不,现在不回,等会再回。”
文溪抿唇,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眉头蹙了蹙,可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这么陪沈木风静静站着,眸底却是一片被墨色晕开的黑。
见这些老中医不肯放自己进去,黄琛耸耸肩竟然也不着急,他笑道:“其实吧,也不是我向来调查的,是我家九爷担心协会发生什么可怕事情,就让我来调查,九爷你们认识吧?就是陆九爷啊。”
此言一出,老中医们愣在当场。
陆九爷?
就是那个在别墅里养毒蛇,心狠手辣,杀人不见血的陆九爷?
这样一个杀神竟然来b市了?还在他们协会里?
天啊,夭寿啦,太可怕了!
“不是吧,陆九爷竟然在我们协会里,我感觉有些晕眩。”
“像陆九爷这样的大忙人说仓库着火有猫腻,那就肯定有猫腻吧。”
“我刚刚好像看到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被簇拥而来,难道,那就是陆九爷?”
黄琛笑道:“对,那就是我们家九爷。”
老中医们听后,立刻让出一条道道让黄琛去调查。
“那就麻烦你进去调查吧,这样我们协会也能安心一点。”
“就是啊,无缘无故怎么会着火呢?这也太奇怪了……”
见事已成定局,沈木风突然觉得有些腿软。
他强忍着,才没让自己摔倒。
文溪扶着他,表情更加复杂。
而这时候,黄琛也已经进入到仓库中。
仓库里全是烟尘味,更是黑漆漆一片,就像在拍恐怖片一样,瞧着分外吓人。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黄琛才从仓库里出来,而出来后他的表情更显得高深莫测起来,仿佛已经知道了什么似的。
沈木风见此,只觉得双腿更加绵软了,他一步步上前,问道:“这位兄弟,你有没有查到些什么呢?”
黄琛看了沈木风一眼,眼底全是嫌弃和鄙夷。
他从嫂子的描述中已经认定沈木风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现在突然来问仓库的事情,肯定有鬼。
黄琛看向沈木风,冷笑一声道:“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沈木风身子一僵,随后又露出一抹很自然的笑容来,“我就是随便问一下,关心一下这边的协会而已。”
黄琛勾唇,笑嘻嘻道:“等到了知道的那天,你就知道了。”
沈木风嘴角一抽,面色也跟着一僵。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已经查出来些什么了吗?
可他有没有明说,反而说得朦朦胧胧,让人更为好奇,简直抓心挠肺的。
“意思就是说,你已经知道了?”沈木风看着他,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黄琛伸出一根手指头,笑嘻嘻晃动着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沈首席那么紧张,难道,知道了些什么,或者做了些什么?”
沈木风皱眉,脸色再次变得僵硬起来。
黄琛看了他一眼,笑着转身离开。
沈木风望着他的背影,眉头一敛,深邃无边。
再次回到那间房间,黄琛就看到安桃桃坐在沙发上,而陆朔正弯下腰再给她包扎伤口。
那副画面可温馨了,让他怀疑他们家九爷是不是被夺舍了。
陆朔头也没抬,沉声问道:“查到了什么?”
安桃桃听到声音,也下意识朝黄琛的方向看去,等着他说下去。
黄琛搓搓手掌,笑道:“那间仓库被烧成了废墟,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有些东西都已经被烧毁了,不过好在我眼力好,终于被我发现了一些东西。”
陆朔坐到沙发上,双腿交叠,示意他继续说。
安桃桃眨着眼睛,问道:“发现了什么?”
黄琛将一个烧得面无全非,黑不溜秋的东西取出,道:“这是我在仓库里找到的,一开始我没在意,可我发现那个位置有个蜡烛台,蜡烛已经被烧没了,但是蜡烛台还在,而这个黑不溜秋的东西正好倒在蜡烛台旁边。”
“那它到底是什么?”安桃桃眯眼,实在看不出来这是什么东西。
黄琛无比肯定道:“是放冰块的盒子。”
安桃桃难以理解,“放冰块的盒子为什么会出现在仓库里?”
这种东西不是应该被放置在冰箱里吗?
陆朔看着那个黑不溜秋的东西,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光一深,宛如深海。
黄琛摸着鼻子,推测道:“嫂子不是说,蜡烛台是突然之间倒下来的吗?我们可以根据这个冰块盒子来推测当时发生的事情。”
“比如说,冰块盒子里放置着冰块,冰块堆叠的很高,而蜡烛台就放置在冰块上面。”黄琛娓娓道来:“等到冰块融化,蜡烛台摇摇欲坠顷刻跌入地面。”
安桃桃一点就通,双眸微晃。
她能想象到当时的场景,完全就是蓄意谋杀啊。
可还是有些不合理的地方。
“可是,蜡烛的光火也不是很大,就算掉在地上也不可能造成那么大的火势啊。”安桃桃咬唇。
黄琛收起笑容,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仓库里虽然被烧得乌漆墨黑,但我还是闻到了一丝别的味道,一股柴油味。”
火遇到油,直接就能点燃,所以火势才会一下子变得那么大。
安桃桃听后,突然一阵心惊,怪不得当时那团火蹿得老高,就像一条活龙似的,原来是地面上有易燃物的缘故。
从冰块再到易燃物,安桃桃再次肯定那绝对是一场蓄意谋杀。
想到这里,安桃桃捏紧手掌,不免有些心惊。
“所以嫂子,这绝对是经过精心设计的,不简单。”黄琛啧啧叹了一声,神情愈发严肃。
陆朔轻敲桌案的手忽而一顿,没多久他微微捏紧桌角,显得将上面的玻璃给扣下来,而他的双眸阴戾骇人,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