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紫婉告诉他她不恨他了,那么他就可以安心的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了。所以,紫婉已经半个月没有见过沐晨轩了。她只是听红妆说他每夜留宿静云宫,他还和她一起吃饭,一起游玩,一起做紫婉曾经想和他一起做的事。
紫婉并没有言语什么,只是觉得心很痛,这一切都是她作茧自缚。她从来没有想过君行云没死,当君行云倒在她面前时,她就认定了沐晨轩杀了他,她从来都没有认为过或者说是相信过沐晨轩会不杀他,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是她吵着要做皇后,是她跑去让他收了水笙,是她欣欣然的给他选妃。一切都是她自己要做的,现在又能去怪谁?
沐晨轩不来见她,她也不去着沐晨轩。就这样,紫婉成了真正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她想过离开,但是她不甘心,或者说她不死心,也许是她自己安慰自己吧,她觉得沐晨轩是有一点喜欢自己的,他,也许有他的苦衷。
可是,他会有什么苦衷,找了十五年,终于找到了,当然是如胶似漆,深深相爱。她,才是他们感情的第三者。或者连第三者都称不上,她的位置,原本应该是属于白静的,不是吗?
“娘娘,娘娘,潋月公子来了。”红妆喘着大气跑进来,满脸兴奋,这个丫头,也是替紫婉着急。
紫婉眼前一亮,“快请进来。”
潋月跟在红妆身后走进了坤宁宫,他习惯性的全部扫视一遍才安心的走过来,“皇上传你过去。”
“是什么事?”紫婉掩饰不住的欣喜,这一切都尽收潋月眼中。
潋月有些尴尬的咬了咬唇,“是……那个……静贵人听说娘娘唱歌很好听,舞跳得也很好,想看看……所以……”
“所以皇上传我去给他们跳舞助兴,是吗?”紫婉自嘲的一笑,紧握着双手。
“唔。”潋月应了一声,脸上没有情绪,他双手抱着剑,静静的望着她。
“那你等一会吧,本宫收拾收拾,打扮打扮,总不能这么去吧,那不是丢了皇上的面子。”紫婉一板一眼的说,听不出喜怒。
“来呀,青玉,红妆,把本宫那套正绿色轻纱裙拿来,给本宫梳头。”紫婉张罗着,奴婢们也只好随着她。
大朵牡丹的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虽然已是深秋,但是紫婉还是坚持只穿这一点,美其名曰为了效果好,不给皇上丢脸,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很难过,十分难过。
沐晨轩,你混蛋!
你居然把她紫婉当猴子耍!
还给你和你的小老婆跳舞!
你个无赖!
一路上,紫婉在心里骂了他一千多遍,心里却还是不解气,反而越来越难过。
“潋月,我可以不去吗!”紫婉嘟着一张嘴,眼眶微红的看着潋月。
潋月微微侧身,良久,才慢悠悠的道,“这是圣旨。”
意思就是说,不能抗旨,抗旨就是欺君!欺君就要杀头!所以,就是必须去!
终于,紫婉压制着心中的一百个不愿意踏进了静云宫。一进来她就呆了,这静云宫竟然比坤宁宫还要大,还要奢华!她没说话,只是听见什么东西碎了,是她的心吧。
“臣妾给皇上请安!”紫婉眼观鼻鼻观心的欠了欠身。
“起吧,有劳皇后了,小静很少有什么要求,你就屈尊降贵一次吧。”沐晨轩的语气平淡,没有温度。
紫婉缓缓抬起头,白静妖娆的靠在沐晨轩的怀里,沐晨轩一身紫色锦服,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眉心的标记鲜明非常,若不仔细看,竟会以为是一副画卷。
“皇上哪里的话,您是皇上,您让臣妾做什么臣妾就得做什么。”紫婉阴阳怪气的说完,没容沐晨轩回话又继续说道,“不知皇上可否记得,臣妾唱歌跳舞,可是需要凤媚心伴奏的。”
沐晨轩一条俊眉,双唇莹润红樱般的微微启开,“让凤媚心进来吧。”
语毕,门外,凤媚心熟悉的身影迈入殿中。紫婉看了一眼,走了过去,“凤大姐,可还记得本宫当初教你的那首昆明湖?”
“娘娘,奴婢当然记得!”凤媚心眼中闪过一丝他乡遇故知的光芒,紫婉会心的一笑,“就那首吧。”
说罢,紫婉又转过身淡漠的看着沐晨轩,“不知臣妾是否可以开始了?”
沐晨轩并未看她,他的目光停留在白静的脸上,他在笑,笑得那么温柔。良久,他才微微点了点头。
悠扬的琴声一时间响彻整个静云宫,白静惊讶的听着这绝妙的调子,沐晨轩略微失神的望着紫婉婀娜的身子。
放春周游忘三千里,
昆明送湖见面雨,错当苏堤
轻影瘦湖边投张绿,新撕小翠绸缎衣
将错就错乘春美意,
岸离昆明十七句,诗兴拥挤
云茶素眉等水来请,两毫春意透湖心
别了低不语,平仄心牢记
春来怒放春归爱不提
湖拥山水厅,心却住昆明
化装茶马送你离去
昆明转身湖水换成泪
我欲把心寄给春,再暖一回
去年藏的柳絮己珍贵
趁思念不备把冰融成泪
昆明转身湖水换成泪
我欲把心寄给春,再暖一回
去年藏的柳絮己珍贵
趁思念不备把冰融成泪
一曲毕,众人都没有回过神,不管是奴婢们还是主子,都傻在那里直勾勾的看着紫婉宛若仙子下凡的绿影。
“臣妾告退!”紫婉恭敬的欠了欠身,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静云宫,再不走,她怕她会冲上去掐死那对狗男女,她现在,真的是悔的肠子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