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女人的梦中情人,终于还是娶正妻了,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抬回将军府,何等殊荣,偏生这女子却是嚣张跋扈,恶名远扬的相府大小姐。
东方花容,且听闻前段时间还换上了喘疾,这样等同于半个残废的女人,如何教旁人信服?
真是可惜了墨将军。
而相府之中,却是另外一番光景了,夏左左一身嫁衣如雪,墨发挽起,凤冠霞披,越发凸显那一阵妩媚的面容,眼眸似是会勾魂摄魄一般。
“哇……小姐……真是太好看了,青禾一个女子都喜欢的不行……小姐最是适合一袭红衣的,在没有人比小姐更适合红衣了。”
夏左左自打清醒,便一个劲的把自己打扮的尽量素净,眼下终于又是一袭红衣,看的青禾一阵感叹。
“青禾,自此便要和我一起去哪墨将军府,你可做好了准备,日后,只怕是鲜少有机会回来了。”夏左左握着青禾的手刀,心中忽然无比感慨。
“小姐说的只怕是自己吧?青禾为奴为婢,本就是跟着小姐的,小姐去哪青禾去哪,小姐此番出嫁,就再也不是相府大小姐,而是将军夫人,这相爷府,也再难回来,难见夫人老爷……”
青禾微微红了眼眶,夏左左抿了抿唇,“怎么这样了……出嫁是好事儿……我,我不哭,你也不哭……”
这么说着,夏左左擦了擦眼泪,就静坐端正。
“夫人,请梳头盖盖头。”门口的丫头高声道。
夏左左握紧了手中的苹果,来回握着。
夫人似乎已经走到了背后,拿着梳子,一下一下在夏左左的发上梳着。
丫头说着吉祥话,母女俩却无一人说话。
“吉时到,请夫人为小姐,盖上盖头,自此送入花轿中,嫁入郎君家,束起长发新人妇。”
盖头盖上的那一刻,夫人终于是忍不住哭出了声。
这一声,像是抽动了夏左左的心,忍不住还是哽咽起来,起身抱着母亲就道,“母亲,女儿这就要出嫁了,即便是墨家新娘,可也永远是娘和父亲的女儿!”
“好……好……花容,你懂事儿,娘放心,可有一件事,娘一直不知如何和你说,你莫要怪你父亲,他其实,并没有讨厌你,自小你们关系就那样淡然……他心里,其实有你……”
“母亲,不必担忧,女儿一直都不曾怨恨父亲,也只父亲苦衷,新娘出嫁,家中男眷不得送亲,还请母亲转告父亲,不论如何,女儿都会保相府上下安稳。”
夏左左眼前只能看见鲜红的盖头,低声说着,夫人不明白其中利害关系,只道夏左左一番孝心。
夏左左一步一步,被喜娘扶着,踏进了花轿,八抬大轿,端的华贵无比。
她拉下了头上的盖头,怎的还真被离别情绪感染?
“呵……”她也不想离开相府,离开失而复得的妈妈,可是她若不如此,只怕这次皇陵祭祖,巨大的变故,会席卷拖累整个相府。
鞭炮声,偌大浩荡的接亲队伍。
外面自然是好一派热闹气派,此刻她也算是享受了一把女主待遇。
夏左左这么想着,微微掀起轿帘,朝外看去。
“不要啊!不要啊!官员手下留情啊!”一阵哭嚎声传来。
夏左左疑惑的看了过去,那处府邸,似乎十分眼熟,此刻挂满了白绫素缟,惨白的灯笼随风摇曳。
马夫和衙役正一通胡砸,拉扯着白绫素缟,散落一地。
“好大的胆子,今天可是墨将军成婚之日!岂容你在迎娶路上这样哭丧!披白挂素?!”
来往许许多多看热闹的,夏左左探出了头去瞧。
“小姐使不得!快些放下帘子,盖好盖头!”一边的青禾急忙低声道。
夏左左轻声问,“怎么回事?”
“说来也怪,昨天晚上,那王大人和王公子,齐齐暴毙在府中,眼下整个王府没了顶梁柱,乱着呢……啧,那王大人作恶多端,他家新媳妇才进门不久,眼下就红披换素缟了,不少人都说是报应呢!”
青禾说着,压低了声音,附在夏左左耳边道,“小姐,青禾听说,那伤口是邪教教主的扼喉弯刀所刺,这两人的头颅都被割下,放在了旖旎楼暴毙花魁柳嫣嫣的坟前,您说奇怪不……”
“红披换素缟?”夏左左匆匆一瞥过去,赫然瞧见那门上写着王府两个字。
脑中像是一瞬间被什么给击中了一般,是了,难怪她觉得熟悉,这个王府,她来过,不过那一次,王府上下一片喜气洋洋,鲜红喜气的红披挂满了府邸上下。
“邪教……呵,这就是他送我的大礼?”
柳嫣嫣的面容似乎还在眼前,夏左左勾了勾唇,嫣嫣,你的仇,有人替你报了……
夏左左沉思着,轿子忽然停下,骄帘被人掀开,透过盖头,夏左左只看到一双黑色的靴子,和朝她伸着的手。
微微迟疑,便将手放了上去。
墨连战扶着她,跨过火盆,一步一步,夏左左忽然心情十分复杂起来。
四周宾客的声音,十分热闹,倒真像是成亲一般,呵,什么是像,这就是成亲啊,可为什么,她却感觉像是在旁观一样?
满脑子都是那日在王府高墙之外,她和boss说的那些话……
“一拜天地……”
boss竟真的,红披换素缟……
“二拜高堂……”
boss此刻,也坐在某处看着吧?
无数画面在脑海中飞速旋转,柳嫣嫣的脸,王求仁的脸……
“夫妻对拜……”
要拜吗?夏左左忽然犹豫了,日思夜想的这一天终于来了,可夏左左想着boss说过的话,却无论如何也拜不下去了。
“怎么回事……怎么不拜啊……”
“就是啊……”
宾客开始议论纷纷……
“花容?”墨连战疑惑的低唤。
夏左左咬紧了唇,终于是胸口一紧,喘不得气,一把拉下了脸上的盖头。
这般大不敬的举动,引得在座一阵惊呼,在夏左左脸色惨白,倒下去的那一刻。
整个喜宴才彻底的乱成了一团。
“新娘子喘疾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