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晟冷哼了一声,懒得跟他说自己会做饭。
“你以后来我家吃饭吧,我每天回来做给你,跟那时候一样。”
陈晟嗤笑一声,“跟‘哪时候’一样?”
囚禁他强`暴他的时候?
“……”察觉到铺面而来的杀气,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左轶立刻闭了嘴。
沉默了一会儿,他道,“你还在生我气?”
正这个时候配菜纷纷上桌,陈晟等服务员走远了,一边烫了块肥牛,一边冷冷道,“你说呢?”
左轶说不上来。他不懂察言观色,也不谙话语里的冷嘲热讽。从陈晟拳打脚踢连打带骂的日常行为来看,是很讨厌他没错,但是他通过一系列公式运算与解剖图演化,觉得……好像又不光是这样。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没有得出确切结论。他起身将每盘配菜都赶了一些入锅,然后开始找第二个话题,“告诉我你的新手机号码……可不可以?”
“为什么?”
“我想追求你。跟你打电话,发信息。”
直白而毫无掩饰的二次告白让陈晟又嗤笑出声,“呵!追我?有长进啊变态!但是老子凭什么给你?”
左轶沉思了一会儿,保证道,“不会干扰你工作。你要我为你做什么都可以。”
“我让你去死呢?”
“死了就不能追你了。”
“我让你去杀人呢?”
“犯罪会被抓,也不能追你了。”
“呵!”妈的你还挺机灵!
陈晟冷笑了一声之后就没再理他。没能顺利要到号码的左轶沉默地反省了一会儿,开始第三个话题,“你最近还看球赛吗?”
陈晟懒得说话,也就当默认。自顾自继续烫肥牛。
左轶拿起勺子一边帮他烫肉,一边接着道,“今晚曼联对阿森纳,一起看吧。”
陈晟不知道自从自己失踪那一个月开始左轶也看起了球赛,挺意外地瞟了他一眼,挑了挑眉毛,还没说话,电话就响了。
他放下筷子,摸出手机看了看,不耐烦地接起来,“喂?”
左轶隐约听见里面一阵吵闹,鼓点咚咚。有个声音在那头一边大笑一边大声喊着什么。
陈晟饶有兴致地挑起眉,“哪个酒吧?”
那边又说了什么,“……”
“还没吃完饭,等会儿!”
“……”
“唔,那我过来。”
他放了电话,看也没看左轶,起身抓起椅背上的外套,“我有事,走了。”
左轶下意识伸手去拉他,碰到他衣角之前硬生生止住。陈晟毫无察觉,一边走一边低头点了根烟,潇洒而去。
就此结束了左医生期待与筹谋已久的第一次“约会”。
左轶对着咕咕冒泡的汤锅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动作缓慢地,低头将烫好的那勺肥牛夹进自己碗里。
他明白这次“约会”失败得无以复加,毫无“动人浪漫”可言,但是计算来计算去,是严格按照追求攻略没错。只能说连动手术都必然存在百分之多少多少的失败率,或许求爱行为也是一样。
他心中充满再接再励的勇气,然而仍然是觉得沮丧。他森冷着脸一个人坐在波光粼粼的美景边,光靠脸色就无意中吓跑了两个来加汤的服务员。将所有的配菜都精确地一分两半,他吃完了自己那份。然后结账离开。
经过小区门口的便利店时,他停下来买了两瓶啤酒。
离球赛开始还有三个多小时,他一边喝啤酒一边看一档陈晟曾专注过的惊悚片放映频道。屏幕上四溅的血液和黏糊的伤口,在他眼里自然十分虚假。看了没一会儿,他就关了电视,从床头柜搬出一部医学大部头,闷头研读,一边看一边继续喝啤酒。
他不喝酒,以往看球赛的时候少少地抿几口,是想回忆陈晟还在这间屋子里的样子。然而今晚不知怎么的,这种苦涩的东西滑进喉咙里就停不下来。他是那么有自制力的人,但是他觉得今晚不想控制自己。
快午夜的时候,他喝干了两瓶啤酒,靠坐在床头,就这么垂着头以坐姿睡了过去。梦里天地都是血红色的,他满心都是求而不得的慌乱和无措,然而手脚都动弹不得,眼前隐隐约约晃荡着人影,有个人在喊他,声音焦急,变态!喂,变态!
一阵阵重响惊雷一般炸在他耳边,他一个激灵醒过来,有人在外面踹门。
他摇晃着起身,头脑昏沉地走去开门,然后猝不及防地睁大眼——陈晟叼着烟站在门外,只穿着一件背心,外套搭在肩上。
这位在外游乐归来的大爷,一脸等待已久的烦躁与不耐烦,嗅出他身上明显的酒味之后,眉头皱得更厉害,“你喝酒了?”
左轶不胜酒力,头还晕着,苍白的脸上难得泛了一点红,木讷地“唔”了一声,就侧身让他进来。
陈晟自顾自走进卧室,挺意外地看了眼床头柜上两个空酒瓶,一边抓起遥控板开电视,一边骂他,“你把酒都喝光了,老子喝什么?”
左轶还是晕乎乎的,也说不出话,闷头去给他倒了一杯水。
陈大爷十分不满地踹了他一脚。左轶被踹得退了几步,又凑回去,陪他一起坐在床边。球赛已经开始了,屏幕里花花绿绿,左轶看不太清楚。他脑子里嗡嗡嗡地乱响,呆坐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反应过来,睁大眼微惊道,“陈晟?”
陈晟正踢了鞋上床,抓起枕头作靠垫,找了个惬意姿势开始观赛,不耐烦地回他,“嗯?”
“你来看球赛?”
“废话。”
左轶脑子里又昏了一把,这才后知后觉地听到自己激烈的心跳声,他手足无措地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僵硬地道,“你想喝啤酒?我去楼下买。”
他想站起来,却被陈晟一脚踩在胯骨上,硬把他踩回去,“走什么走?”
陈晟把电视声音按小,就着一只脚踩在他大腿上的姿势,慵懒地弯了弯腰,抓着他衣领把他拽到自己两腿之间,嗤笑道,“你以为今晚光看球赛?”
左轶狼狈地将两臂撑在他腰边,两人要再近一些就是个搂抱的姿势,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陈晟放开他衣领,脸上露出一个坏坏的冷笑,拍了拍他的脸,“喂,处男!请人吃饭,送花,看球赛?你多大了?还没割包`皮?”
他将手探向下边,在左轶难以压抑的一声惊喘中,加深了嘴角的笑容,“要不要我教教你,大人的约会是怎样?”
不用他教,左处男酒精混着精虫上脑,两眼发绿地撞了上来,一嘴巴堵住他上扬的唇!
诚然,追人的本事左医生是没有,干人的本事他多得是——全是从这个“被他干的人”手里调教出来的。三下五除二的功夫,这两个没什么正常人的廉耻节操的家伙,就赤`裸裸地在床上滚成一团。陈晟岔着两条长腿跨坐在左轶腰上,抓着左轶的头发,仰脖发出悠长而略微痛楚的喘息。
“啊……哈……”
距离他上次来找“按摩棒”已经过去两三周,当时被捅软的后`穴早就恢复紧致,他臀肌括约肌就这么十足霸气地一夹,双方都疼得有点儿抽冷气。
左轶对付这等小小阻碍的方法,是使用蛮力掰开对方臀瓣,把自己狠重地往里面又埋进去一截。陈晟发出饱含痛苦与愤怒的一声闷哼,左轶头皮一阵发疼,差点被他报复性地扯掉一大把头发。
左轶迎难而上,顶着老年秃头的风险,打着旋儿往里面辗转捅了捅,勤学好用地加上了各种活塞技巧,如此耐心地开拓了七八分钟,耳边的喘息渐渐带了点儿舒爽难耐的惬意,他也就放心地偏过头,含住了陈晟的唇。
“唔……哼……”陈晟环着他的肩脖,比他还要用力地吸他的舌头,上面下面都汁水淋漓地、霸道地吞吃着他。
大床发出撼动的吱嘎声响,伴随着交`合的暧昧水声。床头两个空啤酒瓶互相碰撞,一阵欢快的叮叮叮叮。
陈晟在酒吧跟一群人跳了一夜迪斯科,酒喝得不太多,但确实是有点疲惫。左轶释放在他里面的时候他射了一次,之后又拽着左轶头发让他口头伺候了一次,这便觉得差不多了,推开意犹未尽的左轶,翻身下床。
左轶酒劲还没过,胆子也是大过以往,从后面环住他的腰,硬将他又拖回了床上,面色酡红地,就又捧着他的脸低头狂乱地吻他。
他对陈晟的这种痴迷到疯狂的热情,向来都令陈晟在戏谑嘲笑中又带了点骄傲满意,因此陈晟并没有发火,光是用手抵着他额头,闷笑着在他下巴上重重咬了一口,想要他清醒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