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楠楠若有所思,“按理说是可以,不过你想吃海胆去外面餐厅点不行么。”
“那就没有自己动手的乐趣了。”
何莹看着那地砖下面的海胆,一副觊觎的样子,“待会儿我回去拿泳衣,捞几个上来看看。”
陈竞无奈了,“你别扎着手。”
“戴个手套呗,多有意思。”
温娴和霍止寒无奈的对视了一眼。
何莹还是那副天真烂漫的样子,也就她才会执着的要下去捞海胆。
晚上一群人一块儿在酒店的包厢吃饭。
蒋爸蒋妈作为婚礼上唯一的一方长辈,十分热情的招待着提前来的宾客,也就在温娴他们这一桌敬了个酒就忙去了,无暇顾及他们。
温娴环顾了一圈,“来的人不少。”
“都是我爸妈那边的朋友,这已经算是少的了,好多人没请,我爸妈还生气了。”
蒋楠楠无奈道,“应该能保证他们的安全吧?”
“会的,他们的目标又不是这些人,是我们。”
“那就好。”
入夜,热闹过后,温娴和霍止寒一行人回了新郎新娘的套房。
温娴拿了两瓶酒过来,几个人围着海水池子坐下。
蒋楠楠伸手要酒的时候,被温娴拍了一下,“能不能有点孕妇的自觉性?你喝什么酒?”
旁边的何莹早早准备好了牛奶递过去,“喏,孕妇专属。”
蒋楠楠不情不愿的接过牛奶,揉着手腕攥紧自家老公的怀里求安慰,“看到没,她们欺负我。”
乐言无奈道,“如果你非要喝酒的话,我也只能跟他们一起欺负你了。”
“好过分!”
蒋楠楠瞪圆了眼睛,见没人帮自己,只能气鼓鼓的喝牛奶。
酒壮人胆,何莹才喝了半杯红酒下肚,就闹着要下水去捞海胆。
陈竞拉着她,“扎手。”
原本温娴还以为陈竞要拦着她,谁知道他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一副手套,细心的给何莹套上,“套上手套就不扎了。”
温娴几乎绝倒。
这两个人真的是能过得到一块儿去,什么不靠谱的事情都干的出来。
于是原本好好的新婚前夜,温馨氛围,后面变得十分搞笑。
几个人趴在水池边上,看着何莹潜入水里摸海胆。
湛蓝的海水里,漂亮的小鱼游来游去,何莹一头海藻一样浓密的长发在水里飘荡,她水性极好,游起来像美人鱼似的肆意。
“别说,还挺好看的。”蒋楠楠捧着脸趴在地砖上,“将来她要是不当音乐家了,还能去海底世界当个美人鱼的演员之类的。”
温娴跟着点头,“也可以考虑在海底当个弹钢琴的美人鱼。”
“这个想法不错,要不回头咱们投资让她在海里办一场?肯定前无古人。”
俩人竟然有商有量的聊起何莹演奏会的投资项目来,把旁边的三个男人直接给听愣了。
海底演奏会?
两位女企业家距离商业奇才也就差几杯红酒的距离。
不过奇怪的是,温娴喝了酒,可是蒋楠楠却只喝了牛奶,怎么也跟着晕晕乎乎起来了呢?
何莹从水下爬上来的时候,快乐的噗出一口水,手里拿着两个海胆,“我抓到了!”
水池边只剩下陈竞。
“哎?他们人呢?”
陈竞把她拉上来,“楠姐困了,被乐言带去睡觉了,娴姐好像是喝多了吧,阿寒哥也把她带走了。”
“啊?这么没劲?”
何莹一下子很失望,湿漉漉的坐在水池边上,抓上来的两个海胆顿时也不好玩了。
陈竞说,“莹莹,明天不管发生什么,你要跟在我身边。”
“怎么了?”
何莹并不知道这场婚礼背后真正的目的,她还以为就是单纯的一场婚礼而已。
可是陈竞却有种直觉,这里面是有问题的,虽然温娴一直没跟他明说,但是从没带着两个孩子过来他就确定了。
或许是跟之前那个傅秘书逃走的事情有关,还有温家先前牵扯进的走私案……
“没事,不管发生什么,你跟着我就好。”
陈竞拿着毛巾给何莹擦脸,“咱们要不下楼吃点夜宵?”
“好啊!让人帮我们把海胆开了。”
“酒店要是知道你偷了人家海胆,要赔钱的吧。”
“塔希提岛上海胆都泛滥了,他们巴不得咱们多抓一点好吧。”
“哈哈。”
一行人中,只有陈竞和何莹这一对最轻松。
温娴和霍止寒虽然经历过风风雨雨,但是这次毕竟情况复杂,不只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还有整个婚礼上那么多宾客的安全问题,所以一整夜,他们辗转难眠。
另一边也没睡着的,还有时越,他连晚餐都没去吃,一直在房间待着。
自打程雨墨走后,这么久以来他几乎都没睡过一个整觉。
夜色已深。
时越拉开落地窗从房间走了出去,外面就是海滩,海浪阵阵。
这会儿的海滩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雨墨,你在哪儿?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内心的呼唤,岛屿上与海滩酒店相隔两公里外的半山别墅里,有一道身影走上了阳台。
她看了一眼远处的海滩,黑漆漆的,只听到海浪的声音,看到忽明忽暗的灯塔。
隔壁的阳台传来说话的声音,她立马后退了一步,躲在了窗帘后面。
“仪式在下午举行,就在那边的酒店,到时候只需要把新娘带走就行了,别的人不要,尽量不要打草惊蛇。”
“老板,要是遇到有人拦着呢?”
“那就处理掉,这儿是境外,怕什么?”
男人的脸色隐没在灯光下,显得十分阴鸷,他手里把玩着一把枪,对着远处的海滩酒店瞄准了一下,做了一个扣动扳机的动作。
“等明天拿到钱,我们就可以远走高飞换个地方重新开始了。”
“一切都听老板的。”
“阿月呢?”
“齐老板在厨房呢,说是要给小姐煮汤。”
“雨墨不是不肯吃东西么,让她别做了。”男人有些烦躁,“等事情结束了带她换个地方生活就好了,大半夜的折腾自己做什么?”
手下人也很惶恐,“小姐说胃口不好,不爱吃岛上的食物,这几天都没精神,所以齐老板才去熬汤的,也是爱女心切。”
季麓冷漠的眉眼间难得浮起一丝温情,“雨墨不舒服?我去看看。”
窗帘这边,程雨墨摸了摸自己的脸,立马转头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