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不死心?”
温娴不可置信,“都要做心脏搭桥手术了,还不老实?非要来祸害楠楠?”
霍止寒说,“事情还不确定,先让孟青去查一下,要是他在西港的话,基本上就可以确定是他安排的了。”
前面传来孟青的声音,“霍总,太太,我会尽快去查。”
已近凌晨时分了。
酒店的落地窗里印着一张温润的脸,这张脸看似平易近人,可却笑里藏刀,一接任霍氏集团的总裁之位,便将江州的商界派系重新打乱……
“司总。”
助理的身影出现在落地窗中。
司景没回头,依旧俯瞰着窗外的夜景,“怎么样了?人抓到了?”
“不是。”
见助理吞吞吐吐,司景的眉头一皱,料到事情不妙,他立马转过身来,“发生什么事了,直接说。”
助理说,“派过去的那两个人,联系不上了。”
“联系不上?什么时候的事情?”
“半个小时之前。”
“司总,要不要派人出去找?”
“找?以谁的名义找?”
助理面色一白,知道自己说了蠢话。
派出去的那两个人都不知道自己是为谁卖命的,现在要是因为那两个人不见了就派人去找,万一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司景说,“给绿都酒店打电话,查查房客信息。”
助理一愣,旋即猛地点头,“是,我这就去。”
司景根本不关心那两个派出去的人去了哪儿,他关心的是住在绿都酒店的那几位有没有回去,要是都正常回去了,那就间接说明那两个人任务失败。
电话打完,酒店那边很快反馈了信息。
助理忐忑道,“司总,酒店那边说,两个房间的人都回来了。”
司景的眸色微微一沉。
虽然不知道蒋楠楠是怎么逃过这一劫的,但是既然她回去了,那明天的婚礼怕是阻止不了了。
他不是厉墨闻,所以并不关心婚礼会不会被破坏,但是他却很关心派出去的那两个人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
“订机票,回江州。”
“现在?”助理一怔。
“就现在。”
翌日上午。
出发去婚礼现场之前,霍止寒和温娴在酒店房间吃了早午餐。
霍止寒给温娴倒了牛奶,提醒道,“估计待会儿的午宴上是吃不上什么东西了,多吃点垫垫肚子。”
“应该没事吧,江太的人又不知道我们跟蒋楠楠的关系,她带着乐言跑了,也不会第一时间怀疑到我们头上,我们该吃吃呗。”
温娴喝了一口牛奶,趁着当事人不在,毫不客气道,“再说了,她能不能成功抢婚还说不准呢。”
“要是乐言不跟她走的话,你不是要当场帮忙教训么?还是吃不上。”
简而言之,殊途同归。
“你怎么偷听我跟楠楠说话。”
“不是偷听,是光明正大。”霍止寒指了指耳朵。
温娴一怔,这才想起之前他们三个人一直在群聊里语音,只是霍止寒大部分情况下保持沉默,以至于她和蒋楠楠聊久了就会忘记他也在群聊里……
尴尬了。
“就是那么一说的玩笑哈。”
温娴摸了摸鼻子掩饰自己的尴尬。
霍止寒的眉头微微挑起,“无妨,到时候我还可以帮你挑个趁手的兵器。”
霍止寒身上最让人琢磨不透的就是他每次讲笑话都能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人觉得他好像是认真的,但是偏偏讲得又是一件极为离谱的事情。
用蒋楠楠的话来说,他要是去当喜剧人,一定是个冷面笑匠。
吃完早餐,温娴去房间里换礼服。
举办婚礼的地方在安坪山的度假酒店,距离他们第一天来去宏运医院不远,但是距离市中心却还有不短的一段距离。
“霍总。”
此时,孟青敲门进了套房来,“都安排好了,要是蒋小姐能顺利把乐言带出来的话,可以保证他们顺利登机,直接飞欧洲。”
霍止寒点点头,问道,“昨晚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您猜的没错,厉墨闻果然不在江州。”
“继续说。”
“我们到西港的当天,厉墨闻也到了西港,几乎和咱们是前后脚,而且他住的酒店中途换过一次,换到了离咱们直线距离不到一公里的那家。”
说着,孟青指了一下窗外,“就那栋楼。”
顺着孟青的目光,霍止寒朝着窗外望去,果然看到临港的一栋酒店大楼,隔着两条马路与他们遥遥相望。
要说这是巧合,谁信呢?
“那两个人是他派来的么?”
“这个倒是还没查到,那两个人今天早上天刚亮就被附近警署的警察带走了,他们一口咬定,昨晚是他们俩是喝了酒被人绑了,其他什么都没交代。”
“这么笃定?”
“对,好像是料定了不会有人告他们似的。”
霍止寒若有所思。
蒋楠楠目前的身份,不管在西港遭遇了什么,只要她还想见到乐言吗,就不能引起太多关注,所以昨晚的事情,他们没报警。
这两个大汉似乎就是笃定了他们不会报警,所以才咬死了不肯交代犯罪事实。
所以他们身后就是有人唆使无疑。
“霍总,看来您猜得没错,人就是厉墨闻派来的,只有他知道蒋小姐为了见乐言会跑到西港来,而且不敢声张。”
霍止寒沉默了一会儿,淡声道,“不,还有一个人。”
孟青微微一愣,一时间没想到霍止寒说的这个人是谁。
霍止寒说,“去查查,司景现在不在江州?”
这话落下,孟青的眼神猛地一顿。
“您是怀疑这件事司医生也有份?”
“厉墨闻的事情,他可没少掺和。”
蒋楠楠是蒋氏集团的千金,她背后的人脉资源不是一般的宏大,谁能娶了她,得到的就是整个蒋氏集团。
而如今司景和厉墨闻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拉拢江州商会,他们自然要互相为对方的利益最大化着想,因为一根绳上的蚂蚱,是利益共同体。
霍止寒和孟青说着话,两个人谁也没注意到卧室的房门没关紧,门口站着一道瘦削的身影,在听到他们说‘司景’时,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