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境之约和千年之约虽说能管得住下位仙界,但有着暗月家族给他当后盾,他反倒是不惧怕这些规则,毕竟,这两约只是存在于传说之中,他根本就没见人违反过,自然也没见人得到过报应。
就在江辰倾尽全身底牌,准备抵抗。
在黑云的攻势即将到达江辰面前的时候,江辰额头上的朱雀印记,再次闪烁起来。
忽然间,整片区域狂风大作。
一道火鸟的虚影,突然升起。
“我族的血脉之力?”
火芙正准备发起第二轮的攻势,见到这一幕,却突然停了下来。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这道虚影并不是凤凰,而是……朱雀……
虚影展现,威压降临。
除了江辰数人之外,黑云和存活的八个多个族人全都僵直在了原地,血脉之中的威压,使得他们仙力运转堵塞,仿佛被泥土浇筑一样,根本动弹不得。
“希烬……”
黑云艰难的转过身子,当他看到那道熟悉的虚影时,豆大的汗珠,从他头上滴落下来,双眼之中更是无比惊骇。
当年,朱雀一族的陨落,跟他逃脱不了关系。
而他也是借助这个机会,让家族进入到未知领域里面。
谁曾想,待到朱雀一族陨落之后,他想到这里来拿到朱雀族的宝物,却被困在这里,现如今有着杀掉江辰,离开这里重返上位仙界的机会,希烬却是出来了。
“少装神弄鬼了,希烬早就在当年的那一场大战之中重伤陨落,怎么可能还活着!”
黑云吞了下口水,转头怒视着江辰和希乱。
他认定,这个状况,绝对是面前两个拥有朱雀族特殊印记小子搞的鬼。
“什么情况?”
江辰也有些蒙圈。
“我也不知道啊,江辰大哥。”
希乱耸耸肩膀,他根本就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刚刚黑云对江辰动手的时候,他都闭上眼睛放弃挣扎,准备和江辰一起死在这里了。
“黑云,当年的事情我不去跟你计较,你闯入我朱雀族遗迹我也未曾对你动手,没想到你竟然想杀掉我族的族人,想把我族赶尽杀绝!”
在朱雀虚影之中,一个身穿赤红长袍的男人闪现出来。
他从半空之中慢慢降落。
一头火红夺目的披肩长发,双眼锐利呈现出红黄的太极之色,降临的瞬间,更是睥睨此处,仿佛整片天地之间,唯有他才是真正的尊者。
“这便是朱雀一族的族长么,当真不愧是当年的仙界至强者之一啊……”
火芙看着希烬有些愣神,这种威压,这种气魄,连他的父亲都未曾具备,若是现在仍然活着的话,恐怕三大仙王还要更矮一头。
“是啊,半步仙帝的修为……”
“真不知道能把他给逼死,把朱雀族赶尽杀绝的势力,到底有多么的强。”
江辰深呼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显得平淡一些。
只是心中,却已经是可以肯定下来,恐怕除了暗月家族外,其他势力都没有这个资格了。
毕竟,当年朱雀一族是在极短的时间内遭受重创,又在极短的时间内,从莽荒森林里彻底消失,恐怕连两个半步仙帝到此,都不能轻易做到。
“希烬,你若是不想让我进入结界,不想让我得到你们朱雀族的至宝,何必让我进入到此,既然进入,为何又封印住大部分密室,为何又不让我们离开?!”
“我已经记不起究竟在这里面待了多少年了!”
黑云恶狠狠,咬着牙看向那位男人。
“既然种下恶果,理应受到惩罚才对,此乃天道。”
希烬背着手,缓缓开口。
“狗屁的天道!”
黑云吐了一口唾沫,大声喊道,“你早已经战死,现在的你,只不过是一道虚影罢了,不成具备之前百分之一的修为,我今天想要杀掉江辰,想要拿到你朱雀族的秘宝,任何人都拦不住!”
“是么?”
希烬淡淡一笑。
“不信的话可以试试!”
黑云咽下怒气,身影一转,再次拼尽全力向着希烬冲去。
他要亲手将此人的虚影撕碎,到那个时候,在这处结界里面,将没有任何人能拦得住自己了。
黑云的攻势十分凶/猛。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挣脱了希烬的威压,漆黑的手掌探出,向着希烬的头部狠狠的抓去。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
一股更加强大的威压降临。
先前还封印在原地站立不动的黑玄天鸦族人,现在已经承受不住,纷纷跪倒在地,连抬头和抬手的能力都是没有。
而黑云则是再次僵在原地,停止在半空中。
“我现在的修为的确不如生前的百分之一,但若是连你都能轻松害我的话,那未免也太不把我看在眼中了。”
希烬脸上仍然是和煦的笑容。
他伸出袖袍轻轻挥动一下。
顿时,数道流光闪过,红色光芒将他紧紧束缚起来,凌空,捆绑在希烬的面前。
黑云死死咬着牙,他试图强行冲破。
可他的仙力已经被牢牢锁死在了体内,甚至束缚他的红色光芒,还在从他的体内不断吸取仙力,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光芒越来越紧,嵌入到他的皮肉之中。
血管爆开所喷出的黑色血液,也是被光芒的温度,瞬间蒸发。
“希烬,你个狗东西!”
黑云满脸痛苦,他能清楚感知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
见到没有办法挣扎出去,他用力向前面吐出一口唾沫。
唾沫并没有吐到希烬的脸上,而是在半空中,就消散了。
“这些年,你在我的遗迹里面得到不少好处,修为也从仙王三重提升到了仙王五重,不过可惜,原本可以当一方强者的你,偏偏想要送死,那我就满足你这个愿望吧!”
希烬举起手,轻轻一扭。
虽然隔着数米的距离,但黑云的脖颈,却在瞬间被扭断。
黑云眼里的不甘,身体上的挣扎,凶狠的面部表情,在这一招之下,逐渐回归了平淡,直到他身体瘫软,始终都没有半点挣扎出去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