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回了别墅,杨晴还在客厅里没有回房。
她怀里抱着那个已经死去的小孩,手中拿着奶瓶,轻轻的摇晃着,小心翼翼的让小孩多吸吮一些进去。
看到这场面,我就更不忍心告诉她事实了。
于是我转头问兆沭,“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这孩子还阳的吗?”
如果他能被吸食阳寿,那是不是也能归还怪怪的他?就像是那个文家的小姐一样,能够归还紫气?
兆沭闻言,沉思了一会。
我看他刚张嘴似乎要说话,突然间!
一声鸡鸣声霎时从小孩的身上传了出来!
就和我之前听到的一模一样,是哪知彩鸡!
我心头一顿,就见一抹流光又杨晴怀中迸射出来,随后瞬间化成了流光消散!
“这,宝儿,宝儿你醒醒!!”
没了鬼气支撑,婴儿突然就死绝了,一点呼吸都没了,惊得杨晴面色一变,立马就站了起来。
她这才注意到我们回来了,可也没有心思想那么多,只忙拿出手机,颤抖着拨打120想要去叫救护车。
只是,大概是因为这场面太过诡异,杨晴也没想到会突然这样,所以她拿着手机的手都不稳。
我看着她泪流不止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安慰的话,便只能赶紧上前,先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掐断了电话,她,“晴晴,你先冷静一下。”
现在这小孩根本就不是寻常的情况,而且他已经死了很久了,医院这边诊断也诊断不出什么来的。
“你坐下,冷静一下,听我说,这个事可能和你想象中的不大一样。”
杨晴的手非常的冷,就跟铁疙瘩一样。
我握在手心,心里疼得不行。
“小姝,我的宝宝,他,他没呼吸了。”
杨晴的手颤着,有些不知所措。
她的声音也在发抖,几乎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我想安慰她,但这孩子早就死了,这话我又不能这么直接了当的说出来,这她得多伤心啊。
所以我的脑子快速转着,正想着要怎么说呢,跟在我身后过来的柳禹却皱了皱眉,“这都什么点了,”
说完,他的目光落在杨晴怀中的小孩身上,“你这孩子,早就死了,别哭了,影响姝儿睡觉。”
我一听,赶紧抬头看他。
杨晴也是狠狠一怔,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她哆嗦着嘴唇,嘴里发出声音,“怎么会!不,不可能!宝宝?宝宝!宝宝你怎么能丢下妈妈一个人啊,宝宝啊!”
杨晴承受不了这个打击,抱着孩子的力气都加大了几分,看得出她的心都要碎了。
“怎么可能会这样?他明明好好的,怎么会?我不信,我的宝宝没事的,他怎么可能……”
杨晴崩溃大哭。
她怀里的孩子不但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因为没有鬼气的支撑,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腐败!
直到最后变成了一堆烂肉!
这一幕太过快速,虽然我做了心理准备,但看到这场景,心里也难免堵得慌。
更别说杨晴了。
她喊着喊着,身体就狠狠一怔,声音都沙哑了起来。
一时间哭得更加用力了,“宝宝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宝宝,宝宝你不要丢下妈妈一个人啊,没有你,妈妈怎么活啊……”
她死死的拽着已经空了不少的衣服不肯放手。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杨舒听到动静也赶紧开门往下一看,就赶紧下楼来了。
“这孩子……”
他拧着眉,看着杨晴手中的空衣服,里头的烂肉还散发着一阵阵的臭味。
“没了。”
我摇摇头,用力握着杨晴的手,怕她过度伤心做出傻事,就只能把事情的真相从头到尾告诉她,“这件事说起来可能有点诡异,你先冷静一下,我给你说……”
我尽可能的加快语速解释清楚,并且承诺,“你放心,我一定会让那些罪人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的!!”
然而,杨晴哭得有些恍惚,压根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待我说完,稍微松了松她的手,她便猛的起身,直接朝着屋里的一个支撑柱子撞了过去!
我没反应过来,看到这一幕,下意识瞳孔骤缩。
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刹那间,杨晴的脑袋头破血流,而她也因为支撑不住,直接往下一倒,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能随着那小孩去了一般。
我赶紧上前一把扶住她,忙大喊一声,“白羽!白羽你去哪了!快出来!”
白羽顿时现身,忙过来给杨晴医治。
看着柱子上和地上的鲜血,我突然陷入了无比自责的情绪当中。
我一直觉得自己有够倒霉的了,这么久,也一直没有注意到杨晴的情况,要是我能够稍微多和她联系一番,也不至于到现在才发现孩子的异常。
杨晴是陷在其中的,所以就算她早就发现了,也不愿意承认孩子的异常,可如果我能早点发现,说不定还有的救……
这么一想,我的眼泪就有些控制不住。
看着已经昏过去的杨晴,无数自责涌上心头,让我非常难受。
如果都能早一点就好了。
就在这时,兆沭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他蹲下,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
我刚好不容易憋进去的眼泪,差点又没忍住落下来。
却见他手指尖一缕红雾飘出,直直的朝着杨晴的额头点去。
就在红雾落下的瞬间,苍白着脸色的杨晴陡然睁眼。
她狠狠的深吸了口气,随后我就看着她眼中原本的悲伤绝望之色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紧跟着,一股怒火充斥进眼眶!
她突然松开我的手,然后径直跪下来,朝着我狠狠的磕头。
“小姝,我求你帮我杀了那只彩鸡,带上我一起,我想要亲手,把害了我孩子的东西杀了!!”
她眼里怒火浓浓,我忙伸手将她扶起来,心里更加难受了。
而且,杨晴只是个普通人,我并不想她只身犯险。
更何况,那个幕后黑手,实力到底怎样,我们都还不清楚。
然而,正当我准备拒绝的时候,一旁的兆沭却突然开了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