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辰逸喉结滚动;“我不后悔!”
“那签字吧!”
陈媛媛将件推过去。
钢笔再次落在以前还没有完笔的季字上,随即喉结滚动的愈发厉害。
他握着笔的手似乎略微有些抖,再然后,闭眼,忍着那口气息,一气呵成的将字给签了。
公司每天送进来的件总是厚厚一叠,他全部都要批字,就算是再难批的件,也没有现在有压力!
三个字没有落下来的时候,两人还有夫妻的名分,三个字落,代表着一切纠缠到到此为止!
季辰逸眸光怔怔的盯着那三个字看,胸口压抑的要爆炸。
他不想签,可她在逼迫,他没有退路。
结婚和离婚都是如此简单,只需要签下三个字就可以,纠缠了这么久,终于还是走到尽头。
陈媛媛目光落在离婚证上时,思绪也有漂移和出神,胸脯略微起伏。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结婚和离婚都是这么的迅速和突然。
既然,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么就肆意放开吧。
她之前说过,她可以快乐的生活。
她现在有钱,有玄烨,比起离开时得到太多,的确快乐。
将离婚证放在随身携带的包内,陈媛媛站起身,没有打算再在这里停留下去。
季辰逸还怔坐在原地,两手臂支撑在膝盖上,双手相互交叉而握,脸庞上的神色是说不出的黯淡与消沉。
转身,她脚步才向前迈出去,坐在沙发上的季辰逸突然有了动作,大手蓦然就握住她手腕:“一起去吃顿饭?”
“我午有事要忙,没有时间,就这样吧。”
话语落,陈媛媛将他大手甩开,推开房间门,走出去。
季辰逸还想再说些什么,薄唇动了动,终究没有开口言语。
他心清楚且明白,更甚至像一面镜子。
如果答应离婚,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以后,她绝不可能再和他有任何接触。
现在这种场面,他早都知道。
“季先生……”旁边的工作人员半天看到他没有反应,开口叫着。
回过神,季辰逸眉头抬了抬,打过招呼以后,也走出去,只是脸庞上的疲惫和暗沉怎么样也遮掩不住。
陈媛媛过来的时候开着车,就停在民政局在,等季辰逸走出来时,车子早已没有踪影。
将近十点钟,江雯丽醒了过来,也没有梳洗,她直接就去了季辰逸卧室,但空无一人,又连忙给他打电话。
客厅的佣人在开口叫着少爷,听到后,江雯丽又连忙挂断手机,脚步放快,下楼。
“一大清早的你这是去了哪里?”
季辰逸的心情和神色都写在脸上,扯了扯大衣,道:“去了民政局,把离婚手续给办了。”
“股份呢?孩子呢?”江雯丽连忙追问。
“都是她的。”季辰逸坐下。
蹭的一下,上一秒还在楼梯上的江雯丽下一秒就奔到了沙发旁,心口狂跳:“你在骗我?”
“没有,离婚证都在我这里摆着呢。”季辰逸将离婚证放在桌上。
江雯丽是真的承受不住了,跌坐在沙发上,然后就开始哭起来,眼泪像是河:“我还怎么再活下去?”
“妈!”
“孩子给了她,季家的财产也给了她,我还怎么样再面对季家的先祖,你这根本就是先斩后奏!你是故意将我的活路给我断了啊!”
江雯丽就那样坐在地上,两手拍着身子下的沙发,情绪太过于强烈,一时没有控制住结婚晕了过去。
季辰逸焦急的微变了脸,连忙将她从地上打横抱起,送去医院,一路上车子都像是火箭似的。
自从江雯丽上次晕倒发生那样的状况以后,季辰逸就对她的身体很看重。
……
看到离婚证,欧阳烨那张俊脸上带着笑,幸福美满的如同朵花。
待看到情动时,欧阳烨还颇忍不住的在离婚证上亲两口。
陈媛媛就坐在身旁,完完全全被他肉麻兮兮的举动给恶心到了,抬脚,一脚轻踹在他后背。
没有理会她,欧阳烨还举着看,活像那张离婚证是支票,爱不释手。
申雅要回香港了,约着离开前见一面,陈媛媛应了,将玄烨递给欧阳烨。
三人见面每次都是固定地点,不是咖啡厅就是花店,选择的环境都是安静,优雅,淡泊。
“听说你和季辰逸这次真的将离婚手续给办了?”说话的是叶梓晴。
“嗯,今天早上办的。”陈媛媛端着热水,抿了口。
申雅在问离婚时的财产分配,陈媛媛如实说了,百分之十是她的,另外百分之二十五是季辰逸,还有另外百分之十五,是江雯丽。
“那他就成了穷光蛋,身无分。”叶梓晴道;“暂且不提他以前是怎么样待媛媛的,只看财产分配这里,大多数男人都做不到像他这样,我并不是在为季辰逸说好话,不过就事论事。”
申雅也是同样的想法,季辰逸是渣,可最后这一次的确不渣。
“我不想要,他却非要给,那么我也没有再拒绝的道理。”陈媛媛道。
“听说江雯丽晕倒了,已经送到医院,我想或许是因为这件事才会气成这样。”
陈媛媛没有说什么,不过很简单浅显的道理,百分之十都是因为股份的事才会晕倒,再明显不过。
这个话题说出来也挺沉闷,叶梓晴便将话题给转变,没有人再谈论陈媛媛和季辰逸的事。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命运不同,走的路也就不同。
比如叶梓晴和沈少廷,一开始是因为孩子和契约结婚,然后经历人生那些分分合合,此起彼伏,最终还是圆满走在一起。
从最初的没有爱情到最终的日久生情,其滋生过不少波澜壮阔,但幸好还能在一起。
又如申雅和陈浩宇,整个最美好的青春年少都在恋爱,爱的那么深。
可谁又会想到,陈浩宇会背着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和林南乔厮混,终于让那段最纯,最真,也是最热烈的感情消失殆尽。
而陈媛媛和季辰逸,两人往后的归宿和所要走得路,又有谁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