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并没有打算做什么,如果碰上了,自己出手也不是不可以,可是要自己专门上前出手,目前也没有这么高尚的情操。
因为自己一身的内伤,很有可能阴沟里翻船,更何况这是书中有字号的帮派,好像还是女儿的手下,万一有个什么差错,自己恐怕就暴露了。
孙左吃饭飞快,他虽然没怎么吃螃蟹,但是出身决定了他吃饭速度飞快,任我行才吃了两只,孙左这边已经八只下肚。
店小二却一脸惊讶的看着二人组,一个就跟八辈子没吃过饭似的,一会干掉三碗米饭八只蟹一条鱼,另一个就更过分了,看样子吃蟹细嚼慢咽,可是人家不吐壳,就连那蟹螯都被咬碎咽了下去,鱼也是连刺也不吐,直接就跟啃猪蹄一样,一口一块,直接吃完。
看到这吃像,店小二甚至都退了两步,害怕这两人把自己给吃了,但是眼睛却死死地盯住二人,看这二人的架势,颇有几分像那吃白食的。
任我行一挥手,又接着道:“小二,再来两条鱼,十只蟹。”
孙左捂着肚子道:“老大,我吃不下了。”说着羡慕地看着任我行干干净净的桌面,而自己竟然浪费了这么多的食物。
“想得美,这是我的。”任我行直接道,他在监狱里面,为了保持营养,吃剩的骨头都要花费大量时间把它给嚼碎,一点一滴地吃下去,更何况这种鱼蟹了,而作为习武之人,需要营养颇多,而这些鱼蟹看着多,其实占不了多少肚子。
这下子孙左更羡慕了,自己这咬也咬不动,吃也吃不下,实在是太废物了。
小二快速端上饭菜,更是站在门口,盯着这两人,也有几个闲人走了过来聊天,也时不时地看一眼任我行这里,这地方虽然客来人往,可是那却是水路而来的。
走路过来的大都是熟客,很少有生面孔,就有很多人凑来看看,更不要说任我行的吃像惊人。
却不料街上传来一阵巨大门窗碰撞声,任我行看着声源,正是一家杂货店,却见杂货店出来一个彪形大汉在街上呼啸而去,而街上的人也仿佛知道他的身份,一个个默不作声,反而把头缩着,这一下看他这里的人更多了。
他哪里还记得吃饭,只感觉自己面容发烫,后背发痒,手心全是汗渍,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连忙把两条鱼快速吞掉,孙左正在用鱼刺剔牙,却被直接点住,塞进了棺材。
店小二连忙上前,正要说话,任我行直接给他扔了一两银子,快速结了帐,出了门就感觉自己背心都湿透了,也没有看四周,抬头选定方向,匆匆向前走去。
两人匆匆上路,出了村子,孙左才被解开穴道。
“老大,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吗?”孙左一脸惊慌地问道,他可知道自己这位老大,可是监狱里面的重刑犯,虽然自己没有看过监狱全貌,但也知道这位老大是一个了不得的人。
“没什么。”任我行还在平复心情,也没什么心思说话,更在暗自问自己,“这是为什么?这就是不见人以后的弊病吗?心理问题?”
“心理问题该怎么解决呢?记得就两招,一招是不断的熟悉,最终接受,这是循序渐进的适应法,另一招是找到根源,解除自己的心理障碍,这是从根源上来解除。”
“病根很简单啊,这不是童年阴影,这是自己在黑牢环境给逼成这样的。”任我行愁眉苦脸地想着自己穿越以后的这一切,“也有可能前世人到中年,平庸无能,早就有了心理疾病。”
他正在细想,却感觉脖颈处传来一阵阵舒爽,原来是孙左看到他沉默不语,又背了棺材床一路,歇脚也没有多久,背上的痕迹很重,就开始了按摩。
心中一暖,也放下了琢磨自己的心理问题,路上行人比较稀少,任我行也加速了脚程,开始奔走起来。
不一会就到看到远处有人烟,这两个村子距离不远,虽然路要根据河流和地形绕来绕去,颇耗时间,但傍晚时分到达不在话下。
夕阳余晖映射,两人已经到了一块石碑旁,写着乔木二字,还有一些立碑人的名字,很是清晰,显然是立了不久。
“老大,要不我们找个破庙住下?”孙左提出了他丰富的人生经验。
“这地方不知道有没有客栈。”任我行的现代人旅行概念里,可是住店居多,哪有随便找个避风地方躲一宿的想法。
“这只是个小村子,有个酒家都已经了不得了。”孙左可是流亡过的人,生活经验丰富之极。
“我们可以借宿一宿啊。”任我行忽地眼睛一亮,这是二十一世纪从来没有过的经验,忽地想起了当年听过的一段二人转,大起兴奋之意,“贫僧东土大唐而来,路过此地,借宿一宿,搞完就走。”
“嗯···”孙左反倒不懂了,这触及到他的盲区,小时候开始学习还是颇为幸福,但那是早期记忆,早就模糊了,而受灾后流亡,那可是一路上像蝗虫一样,没人敢收留,被采生折割后,那就更成了生人勿近的垃圾,怎么能知道西游。
“我先去试一下。”任我行想到了刚才的表现,也想多多和人接触,缓解一下坐牢的心理。
没走几步,一座小山村就出现了,却让他很是惊讶,小山村竟然有个小码头。
按照记忆中的经验,还是按照自然规律,有了一个码头,另一个就很难建起来,而且一个大镇子旁边,都是比较穷苦的小村庄,最起码要比三河镇要穷不少,阡陌交通,鸡犬相闻才是正解。
可是眼前却根本不一样,反倒是多户并排,一间间矮屋瓦舍,一副江南水乡的风貌,颇有一种现代乡镇的感觉,虽然幌子没有三河镇多,但是看建筑基本上都是新筑,这就不容易了。
这里的人们却一个个没有闲心在街边站着,大都在忙活着,有收粮食的,也有打扫院落的,更有一些养着鸡鸭,正在喂养的。
当然,最多的还是做饭洗碗的,只听得多处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还有些应该事情比较多,还在摘洗蔬菜。
大都看着两人走过,又去忙活自己的事去了,没有心思看他们两个。
“怎么这里的庄子是这样的?挺有钱的嘛!”
“老大,这里是江南地界,肯定是有钱了。”孙左答了句,当初逃荒的时候,父亲就说到了南方日子就好过了,在他的心中,江南富庶是天经地义。
“我们怎么能在江南呢?”任我行也有些失笑,感情这癞皮狗还以为自己在江南呢,“哪怕是江南,富庶地方周边也肯定是穷困比较多,这是虹吸效应。”
孙左没有管自家老大嘴上的听不懂的话,反而眼睛一转,不经意地问道:“那我们在哪?”
“这已经是江西了,抚州地界了。”任我行随意道,刚才三河镇石碑上就写着。
“哦,那好吧。”孙左满脸的疑惑,也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