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欢一听有季天博的消息,立马就清醒了。
他回头看来,眸光邪冷,“他在何处?”
聂羽涅连忙将李长思的威胁告知,“尊上,中州海军撤退,李长思怕是吃了大亏,在气头上。或许,她真会说到做到。”
萧无欢问道:“她没说季天博在何处?”
聂羽涅摇头,劝说道:“主上,上官灿声讨中州铁骑营,讨要上官嵘。昊皇定会将这件事怪罪在李长思头上。李长思不想挨罚,只能交出程应宁和不老泉!这一回,她真的不是假意威胁你!”
萧无欢其实并不在乎李长思的威胁和警告,他道:“只要她告诉本尊,季天博在何处,本尊一定去找她!”
聂羽涅大喜,“属下明白!”
聂羽涅离开后,萧无欢才回头朝牢房看去。只是,就看了一眼,他毅然回头往花园里走。
他随手栽了一朵栀子花闻了闻,拿在手里把玩。
他看着满园盛开的花,突然想起自己这辈子第一次送出去的花。
精心设计,步步引导,满室芳香,原本想给那个女人一个惊喜,却没想到换来她一个喷嚏,掉头就走。
他喃喃道:“小野猫,本尊怎么……怎么又梦到你了?”
他笑了。
笑着笑着,猛地一拂袖,便造出了一个巨大的结界,将满园的花香连同自己全都困在其中。
这阵子,他的结界术岂止是进步?简直是突飞猛进。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么有天赋!
躲在空结界里,他又开始练起结界术。
秦晚烟和穆无殇在东庆港口登入后,就直奔秦越的军营。他们是冲着七巫江氏来的,七巫江氏的遗址,在东庆西北区域一座名唤通阳的城池里。
要到那里,得经过东庆境内的主战场。
秦越正同镇北将军等人商议攻城策略,见秦晚烟和穆无殇进来,众人都非常惊喜,纷纷行礼。
秦越最是高兴了,立马上前作揖:“贺九殿下和姐姐海战凯旋!”
秦晚烟和穆无殇运筹帷幄,又单枪匹马,逼退了中州海军一事,早就传遍了军营,将士们皆士气大作。
说是海战凯旋,一点儿都不为过。
穆无殇在一旁坐下。秦晚烟拍了拍秦越的肩膀,以示回应,也在一旁坐下,示意大家继续。
他们只是路过,并没有亲自统兵的打算,两人都只听不说话。入夜,众人都退出去后,秦晚烟才询问起通阳城的情况。
秦越对通阳城印象极其深刻,那座城池是东庆西北部的重镇。战争一开始,城主就率领全军归降了景太子。
据传说,如今景太子并不在前线,就在通阳城里。
秦越指着地图,道:“姐,九殿下,你们看。拿下通阳城,便等同于拿下了东庆西北部。这里是东庆最富裕的地方,东庆首富江氏织造就出自这个城!”
秦晚烟喃喃道:“东庆首富,也降了景太子?”
秦越道:“城主和军队都投降了,何况是商贾?就算不降也得降!”
秦晚烟冷笑不语,穆无殇盯着地图看,也没出声。
秦越见状,突然明白过来,“战神钥匙在这首富江家!景太子……不会是冲着战神钥匙去的吧?”
秦越急了,“姐,三日之内,我定攻下禹城!过禹城,是去通阳城最近的路!”
秦晚烟道:“既然有人先去了,那我们就先不着急了。”
穆无殇也开了口,“秦越,你这仗该怎么打还是怎么打,莫要乱了大局!”
秦越不明白,却还是点头,“是!”
能开启密室的战神钥匙在秦晚烟手上,秦晚烟和穆无殇自是不着急。景太子若真是冲着战神钥匙去的,就让他先去探探路,最好是排除了一切障碍,他们去了,好速战速决。
这时候,聂羽裳过来了。
她拄着拐杖,一如在朝暮宫那样,不要人搀扶。她的妆容比以前年轻很多,妩媚依旧,风情不风尘。
她显然已经很熟悉这个营帐,走得极快,语气不佳,“秦越,这么晚了,大家也都散了,你还待这里作甚?不知道回去吃饭呀?”
这语气,比秦晚烟更像个姐。
秦越有些尴尬,要提醒聂羽裳,秦晚烟却一个眼神过去,不许他提醒。
聂羽裳等不到秦越的回答,不悦道:“我知道你在这里,说话!”
秦越这才开口,“我在。”
聂羽裳辨出声音,走到秦越身后,直接跳上去秦越背她,“走啦,吃饭去!”
秦越余光朝秦晚烟和穆无殇看去,脸都有些红了。
聂羽裳一下就察觉到秦越的僵硬,她一手搂住秦越的脖子,另一手摸起他的额头,见额头不烫,随手又摸了摸秦越脸,这才发现秦越的脸是烫的。
她就想不明白了,这小子昨日才硬背着她,转了军营一圈。今日,怎么就脸红了。
她不确定,又摸了另一边脸颊,只觉得秦越的脸更烫了。她凑到他耳畔,果然也感觉到他耳朵的炽热。
见过这小子腼腆和羞恼的样子,却从未见过他脸红得发烫的样子。
聂羽裳想象不出了,却玩性大起,往秦越耳畔轻轻吹风。
秦越猛地一颤,身子越发僵硬,脸更红得好似醉了酒。他忍不住怒声教训,“有点分寸!”
聂羽裳非但不收敛,还咬上他的耳垂。
就在这个时候,穆无殇径自起身往外走,见秦晚烟还坐着,他问道:“你还不走?”
秦晚烟原是想瞧瞧聂羽裳私下是不是会欺负秦越,却没想到是这种欺负。
她也玩兴大起,故意道了一句,“不打扰你们了。”
说罢,她就同穆无殇大步离开了。
聂羽裳比秦越还僵硬,差点从秦越背上掉下来。
秦越吐了口浊气,“下来!”
聂羽裳乖乖下来,双颊绯红,不输秦越,却不忘抱怨,“他们什么时候来的,你也不说一声!”
秦越眸光幽怨,冷不丁俯身过去,咬了聂羽裳的垂耳,报复她。
聂羽裳连忙躲。
秦越还不解气,又俯身过来,咬在她玉颈上。他并不舍得真咬,不过是轻轻啃了一口,就变成了吻,辗转流连,最终以聂羽裳求饶而告终。
每每如此,聂羽裳都特希望能睁开眼睛,好好看看秦越的样子。明明是个不经人事的弟弟,怎么就成了大灰狼!
秦晚烟和穆无殇出了帐篷,漫无目的地走着,两人都特别沉默,气氛过于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