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回来了,呜”
南康公主府,胡观刚一进门,拄着拐杖的老管家就哭哭啼啼的迎出来,颤颤巍巍的伸出手,从上到下开始摸,好似胡观在锦衣卫镇抚司住了几天,丢了胳膊腿少了几块肉似的。
“呜呜少爷您受苦了”
“哪儿受苦了?不过是大牢里睡了几宿,比起当年你跟着我爹爬冰卧雪南征北战,算什么苦?”胡观看着眼前这位,把他从小呵护到大的老管家,心中也有些唏嘘。
“那不一样啊,那时候小人跟着老爷,就是为了以后让少爷你们长大了不吃苦不遭罪不受气,可是现在呜呜呜!”老管家一边说一边哭,然后猛然回头,哐的踹了身后的二管家一脚。
“小畜生,还不赶紧伺候少爷更衣洗漱?”
二管家正是老管家的儿子,被他老子这么一踹猛然惊醒,赶紧指挥仆人上前。
下一秒,忽然一阵风冲了过来。
南康公主脸色有些吓人,“我亲自来,你们都下去!”
说着,直接拽着胡观,就往后院走。
“公主,你撒开慢点拽我肉了!”
“公主,你大白天的!”
“哎,你别拽我衣服呀!”
砰!
卧房被推开,然后又被关上。
撕拉!
胡观的领子,直接被拽开,露出肩膀。
“大白天的你”胡观又惊又怒又有些好笑,“下人们都看着”
啪!
岂料,下一秒一个嘴巴扇在他脸上,胡观直接懵了。
“我说没说过,伴君如伴虎,让你小心点?”
啪!
不等胡观有所动作,又是一个耳光抽在另一边。
“我跟没跟你说过,那些勋贵之家的王八蛋别和他们打连连?”
啪!
又是一个嘴巴,抽得胡观有些晕。
“我和你没你说过,我朱家的老爷们不好伺候,让你长点心眼儿?”
呼!
紧接着又是一巴掌,但直接被胡观攥着手腕,让南康公主动弹不得。
胡观低头,看着南康通红的双眼,眼眶的泪水,知道妻子这几日定然担心得要死。
“没事!”他柔声道,“我这不好好的吗?”
“我以为你回不来了!”南康公主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紧接着一个纵身扑上。
“哎哟!”
胡观一声痛呼,原来是被南康公主,一下咬住了肩膀头子。
低头一看,肩膀上一个清晰的牙印。
“你疼”胡观笑骂道。
撕拉!
南康公主又开始拽他的衣裳,“疼?总比死了强!”
“不是,你大白天的,这是作甚?”
“这几天我整晚都睡不着觉,都在想你!”南康公主停手,抬头看着自己的驸马,“生怕你有个好歹,你要是没了,我怎么活?相公,想你了!”
“你”一时间,胡观无言以对。
然后他看着南康公主的眼,再也按耐不住。
“啊!”
一声惊呼,南康公主直接被他抗在肩膀上。
啪的一声,巴掌打下去,肩膀上的娇躯一震。
“你爷们也想你了!”
啪,又是一巴掌。
“在大牢里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你和孩子!”
啪,紧接着又是一巴掌,同时已经娇呼。
“今儿,非他妈好好收拾你一顿不可!”
说着,扛着公主大步流星走到寝房。
粗暴的扑通往床上一扔
但下一秒,他又顿住了。
南康公主本来闭着眼,脸红红的。
等了半天没见动作,纳闷的睁开,“你神游那?”
“不是!公主!”胡观低声道,“我虽暂时没事了,但是但是皇上罚了我几万两银元啊,咱家的家底你也知道,我上哪淘弄那么多”
“不是有我的嫁妆吗?”南康公主笑道。
胡观皱眉,“那不行,若是宫里两位爷知道了”
“就让他们知道!”南康公主一扬眉,“就让他们爷俩都看在眼里,看他们心里寒碜不寒碜。罚银子,罚的是他老人家的亲闺女,他万岁爷的亲姑姑的嫁妆,让他们自己想去!”
说着,忽然一笑。
然后一下环住胡观的脖子。
两人目光相对,温情无限。
正要
“驸马爷,有客到!”
外边,突然传来丫鬟怯怯的禀报声。
胡观还没说什么,南康公主已是怒不可遏,“谁呀!”
说着,整理下衣领站起身,更加不悦的说道,“谁那么没眼力见,驸马刚回来”
忽然,胡观拉了下她的袖子,低声道,“会不会是其他几位公主来了?”说着,皱眉道,“陆贤和王宁可还没出来了呢!”
“是呀,怎么就单独放了你呢?”南康公主压低声音,“你出事之后我马上就进宫求了父皇和还有皇上,虽没得着准信。但我大概也能猜出来,那爷俩还是心软了!”
说着,南康公主顿了顿,点了下胡观的脑门,嗔怒道,“可你犯的事,确实惊了天,不罚也不行啊。再说放了一个,是不是其他驸马也得放出来,不然父皇那岂不是一碗水没端平?”
看着妻子如此,胡观心中有些好笑,但更多的是温暖。
公主之尊,为了自己奔走,担心受怕回家只后又无半点埋怨。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听说这事呀,是四哥家的那小王八蛋捅出来的!”南康公主狠狠的说道,“呸!他小时候我还抱过他,揪过他小亏我还把他当侄儿呢,他却要把你往死里整!”
“所以呢,我当时跟几位姐姐一合计,直接打上门去!”说到此处,南康公主微微蹙眉,“按理说,要放应该一起放”
看着妻子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胡观心中既是感动又是好笑。
伸手搂着妻子的肩膀,笑道,“别多想了,反正我是回来了,没事了,以后咱们关起门来好好过日子!”
“嗯!”南康公主轻轻应了一声,靠在胡观的怀中。
然后,又是四目相对。
“驸马爷,外边有客”
“知道了!”胡观很是恼怒,问道,“谁呀?”
“曹国公家的三老爷登门拜访!”丫鬟在外说道。
“谁?”胡观一愣,“他不是禁足呢吗?”说着,摆手道,“就说我乏了”
“别!”南康公主凑过来,低声道,“你可知为何他能没事?”
胡观心中最是明白,但当着妻子的面,还是要装糊涂,“为何?”
“我父皇亲自点名的!”南康公主的语气带着几分醋意,“他老人家特意跟皇上说,留李保儿儿子一条命,说我那表哥李保儿这辈子就这点种儿,说弄死了他好外甥保儿的儿子,他将来没脸见他的好外甥保儿!”
说着,哼了一声,“亲姑爷,还得自己闺女跟泼妇似的哭闹去求。外甥的儿子,倒是当成宝!”
闻言,胡观也是一笑,有了几分打趣的心思,“我们这些驸马呀,跟人家岐阳王怎么比。说好听点女婿是半个儿,人家岐阳王才是真真的半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