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图刚要开口,看了看四周,道:“逍遥,让大家都下去吧。”
李逍遥点点头,走到客厅门外,示意大家都离开。
他刚打算迈步走回客厅,就迎上了李宏图的目光,瞬间读懂了其中的意思,跟着族人一起离开。
李宏图站起身,将客厅大门紧闭,确认所有的门窗都关严实了这才放下心来。
“其实,当年发生的一切,都是一个局。”
李宏图面色凝重,一语落下,瞬间为当年的事情,铺上了一层迷雾。
秦羽有些愕然,不明白这个局值得是什么。
李宏图靠在椅子上,望着上方,低语道:“李家所谓的重宝,其实是一把剑鞘,这也是李家存在的意义。但是,李家的剑鞘是假的,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原来,李家世代的任务,都是为了守护一柄假的剑鞘。当年李家授命将藏有重宝的消息散播出去,引来藏在暗中的人,为的就是让大家觉得剑鞘一直藏在李家。
这也就很好的解释了,为何秦羽在泉宕山拿到的剑鞘会是假的,其实他就是“真品”。
只不过,这个秘密只有历代族长才有资格知道。
“既然如此,真的在哪里?”
秦羽没有说出自己见过假剑鞘的事实,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李宏图突然掉转目光,停留在秦羽身上,低声道:“如果说谁知晓剑鞘的下落,那就是你。”
“他?李宏图你小子是不是脑子瓦特了?”
李然白了他一眼,显然是觉得李宏图脑子有病。
李宏图想发怒,但是因为老者的身份又要忍着,只能开口解释道:“其实我很早就知道李浩收养了你,他在收养你的第一天,就寄了一封手书给我。”
顿了顿,李宏图道:“他说,找到剑鞘的下落,就在你身上。”
“我?”秦羽一脸不解,显然是没有想到剑鞘的下落竟然会牵扯到自己。
李宏图突然低着身子,轻声道:“秦羽,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身世?外人怎么传我知道,就是一把破剑鞘,怎么可能帮你晋升宗师境。”
秦羽面色平静,关于秦家的事情,他暂时不想透露。
见秦羽依旧沉默,李宏图的表情突然有些得意,道:“秦羽,我怀疑你可能是秦家人。”
这话乍一听,可能会叫人不解。
秦羽目光微微泛起波澜,他摸不准李宏图口中的秦家,和他知道的秦家,是不是一个。
李宏图压低声音,道:“在京都,其实还有一个神秘的家族,就是秦家!”
李然略微诧异,“你小子,怎么没听你告诉我?”
李宏图没有接着解释,而是低声道:“这个秦家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秦羽嘴角微微扬起,“我突然对这个秦家很好奇。”
根据李宏图的描述,在三十年前,京都有一个庞然大族,其地位甚至凌驾于国主之上。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秦家一夜之间突然消失在京都,好似从未存在过一般。
对于这件事,龙国也并没有去解释,并且任其淡化,关于秦家的一切痕迹,也被他们抹去。
但是,毋庸置疑的是,秦家人的实力都异常强大,族内强者更是多如牛毛。
“你们肯定很好奇我为什么知道,这是我父亲偷偷告诉我的。”
李宏图昂着头,显然是极为自豪。
他猜测,秦羽极有可能是秦家遗落在外的族人,他的天赋是在太逆天了。
李然摸着下巴,端详着秦羽,突然道:“秦羽,这不是你本来的容貌吧?”
秦羽微微点头,“确实,这不是我本来的面貌。”
李然道:“既然不是原本面貌,何苦不将其复原,要知道身为宗师境强者,如果你愿意,顷刻间就可恢复容貌。”
秦羽轻轻一笑,他保持这幅面貌已经六年,为的就是时刻警醒自己。
见秦羽不作声,李然也猜到秦羽有难言之隐。
“我想知道的都已经知晓,就不久留了。”
秦羽起身,朝着二人点头示意,转身离开了客厅。
大都的街道上,秦羽漫无目的的走着。
脑海中回响着关于秦家的秘闻,禁不住咋舌。
关于秦家是如何发现他的,秦跃已经在电话中说明。
关于龙脉的事情,秦跃倒是不清楚,他从一出生就一直生存在族内,从未离开过秦家。
不过,他曾听族中长辈说过。
曾经的秦家也是从战火中浴血而出,凡族内成员达到舞象之年者,必须参加行伍,为期五年。
秦家的名号也是踩着无数具尸体一步一步爬到当年的地位,成为龙国当之无愧的第一家族。
这就可以解释秦羽脑海中的功法,正是血脉传承的一族之谜。
血脉传承,也是代表着家族曾经出过武神强者。
晋升武神强者后,可以将自身的功法进一步完善,并且传承在血脉之中,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
另外,秦跃也在电话中,聊了很多关于秦家的事情。
关于秦家封山的隐秘,并且称赞秦羽天赋之强,在族内也是屈指可数,只有个别人可以相提并论。
“看样子,是时候去一趟秦家了。”
不知不觉中,秦羽缓缓停下脚步,来到一座公园前。
夜色中,秦羽能够明显的看见,在公园的一个长椅上,躺着一个人。
秦羽无奈的摇摇头,此刻已经进入冬季,如果任凭这人躺在这里,第二天肯定会冻成冰棍。
当秦羽走到石凳旁,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秦羽正要脱下风衣,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
低着头,看着石凳上的人,赫然是一名老者,约莫七十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秦羽突然微微一笑,“原来是你。”
脱下外套,披在了老者身上,迈步离开。
此人,正是在平迁出现过的老者,神算子。
他曾经给秦羽留下一段话:逆天改命,天道不容,生机一线间。
事后,秦羽并未当做玩笑,而是一直暗暗放在心中,他总觉得老者意有所指。
“这位小兄弟留步,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石凳上,老人睁开略显疲态的双眼,看着秦羽的背影。
秦羽停下脚步,背对着老人,“老先生,既已相遇,何须如此。”
老人讪笑道:“小友好记性。”
老人坐起身,擦了擦刚才躺过的石凳,示意秦羽坐下。
秦羽也丝毫没有嫌弃,径直坐在老人身旁。
老人摸了摸风衣,感叹道:“小友这件风衣面料可真是不错啊。”
秦羽道:“您要是喜欢的话,送给您又何妨。”
“无功不受禄。”老人摇摇头,将风衣递给了秦羽。
秦羽并没有接,而是问道:“老前辈,上次一别,我一直不理解您的意思,可否提点一二。”
老人手中的动作一顿,呵呵一笑,转过头,望向秦羽,“你已心知肚明,何须再问。”
黑暗中,秦羽能清晰的看见老人的目光,渐渐褪去浑浊,变得清澈无比,好似初生的婴儿。
对视片刻,二人在黑暗中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