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艘巨船,单是耗费的木材就是不小的数目,况且还需要人工,更重要的是这艘船改造的监工是病书生,可遇而不可求。
“算了,太大也浪费。”??
“不会浪费,行主,不如交给我来经营如何?”十三看着拍卖会会场,表示十分满意。
拍卖会虽不能天天举办,但一个月一次还是可以的。
平日可以供有钱人上船玩乐,一定很赚钱。
“十三,你的心是越来越贪婪的,手也越来越长了,主子,我觉得还是交给我来经营为好。”薛楠开口,眼下的乌青足以见得这段时间他有多忙。
薛楠从入十三行之后,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数银子数到手抽筋。
从看到银子一箱箱搬入国库,到看着国库的银子堆积成山,再到最后都塞不下了。
放眼历史,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
薛楠很高兴自己见证了历史,却也难过,这些银子与他无关,心痒得很。
“行了,十三,你的地盘在江南,至于薛楠,你确定能找到足够多打动人心的拍品?”云浅歌目光扫过两人。
典型地钻钱眼里了。
没得救了。
“但凭主子吩咐。”薛楠主动道。
“行了,十三行的人,你们看着办,纯利润我抽五成,如何?”云浅歌也是个不嫌钱多的人。
想到前几天从岭南的来信,一封信,几十万两就没了。
医疗队就是个花钱的机器。
有些地方太落后,很多药材都只能是免费送。
人的天性就是爱占便宜,一旦听到免费二字,即便是没病也要去看一看。
为了大计,云浅歌也能好好养着医疗队了。
薛楠和十三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心中同时泛起一个念头。
从前他们觉得自己心够黑,现在看来,在身为行主的云浅歌面前,他们这点心黑还真不够看的。
今晚有好戏看了。
“成交。”薛楠和十三异口同声道。
“点灯,登船。”
吩咐后,云浅歌和君子珩直接走到二楼的包间,三层楼的包间,三楼是身份的象征,一张请帖售价二十万两,二楼则是十万两,一楼为五万两,包间不大,总共加起来将近一百个包间,针对这一次的拍卖会,完全不够用。
单是这笔入场券的钱,云浅歌和君子珩就赚了个够本。
“还是二楼的位置好,视线清晰。”打开窗户,看着正中央的拍卖台子,云浅歌目光环视四周,随后看向君子珩,“船上有小老鼠,需要清理吗?”
“不用,我们看戏。”
“那你让人注意着,不许在船上动手,也别弄脏了我的船。”云浅歌对大船还是挺满意的。
抬头向上看,一轮月光正当空。
四周的房间围绕着拍卖会场的正中央,为改造这艘大船,她可没少费心思。
万一有个损伤,就太可惜了。
“好。”
君子珩话音落下,一道急匆匆的脚步声靠近。
下一秒门被推开,一身天水碧蚕纱裙的豆蔻走进来,烛光下,每走一步,裙子上的光晕便散开,宛若水中散开的一朵蓝莲花。
“主子,我这身衣服如何?”豆蔻转了个圈,一副求夸奖的模样道。
“很好看,不愧是宫中绣娘手艺,当真是天下无双。”云浅歌很认真地夸奖。
豆蔻眨了眨眼睛,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云浅歌,仿佛在说,继续啊,难得主子不该夸一夸穿衣服的人吗?
等了好一会儿,夸奖并未如约而至。
豆蔻正要失望之际,云浅歌指了指站在豆蔻身侧的夜羽,双眸傻傻地看着豆蔻,只差没流口水了。
夜羽看着豆蔻,仿佛一眼万年,沉迷其中,无法移开目光。
云浅歌向豆蔻招了招手,指着中央一颗盖着黑布的珠子,“等一下在夜明珠的衬托下,这一身衣服更美,那才是宛若仙子。”
“我一定不辜负主子的期望。”
“很好看。”云浅歌想起空间中还有一支蓝宝石的发簪,立即示意豆蔻微微蹲下,取下她发间的簪子,将蓝宝石发簪换上,“这样就更美了,很衬你,很漂亮。”
听到夸奖,豆蔻抬头,点点光芒映入豆蔻眼中,透亮的眸子中像是藏着星河。
“谢谢主子。”
“耳听六路,眼光八方,小心些。”云浅歌叮嘱道。
“是。”
豆蔻行礼后走出房间,夜羽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豆蔻,在豆蔻离开的一刹那,夜羽的心也好像随之离开了。
“还不追上去,保护好她。”君子珩看着傻傻呆呆的夜羽。
深切地从旁人身上体会到了一种什么叫做祸水。
“是,主子。”夜羽感激行礼后立即追上去。
云浅歌抬头与君子珩四目相对,“夫君想让夜羽将我的人拐走吗?”
“谁让她一点眼色都没有,居然当着我的面争宠,娘子很久没有给我挽发了。”君子珩的声音不大,刚好彼此能听到,话语中醋意满满。
看着身边的人,云浅歌忍不住反省。
这段时间她好像真将他给忽略了。
“明早?”云浅歌有些不太确定,这场拍卖会之后的变故,不知道会不会又是一个不眠夜。
“不好,作为惩罚,小七不许离开我身边,一步都不许。”君子珩拉过云浅歌的手,十指紧扣。
安静的房间中,云浅歌明显感觉到君子珩的心跳在加快。
他在害怕。
云浅歌拉着君子珩坐下,一只手彼此十指紧扣,一只手放在君子珩的脸颊上,“子珩,天下人都知道我是你的软肋,但我也可以是你的盔甲,我不仅要顾着自己,还要顾着我们的孩子,一旦又什么变故,我会第一时间保护好自己,不让自己冒险,别害怕,我会一直都在。”
“我知道。”君子珩眼角的余光正好看着一群身着白衣的人走进来。
为首的两个人一个戴着面具,一个带着斗笠,从身形来看,带着斗笠的人是无妄无疑。
能与无妄并肩而行,可见另一个人的身份也不简单。
君子珩心底的不安越来越深。
云浅歌顺着君子珩的目光,看向戴着面具的男子,看过去的一瞬间,男子侧过头,与云浅歌四目相对。
刹那间,云浅歌感觉到一股冷意渗入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