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王将淮安侯异动的消息事无巨细全部禀报给了君文鸿。
“陛下,营地的御林军和羽林卫加起来不过一万人左右,援兵还有两日抵达,郎雨沁还掌控着狼卫,若齐王真要今夜行动,恐怕营地危矣。”平西王恭敬道。
君文鸿俯身在秦念安耳边轻声道,“安儿,别担心,最后的胜利者一定是我们。”话落不能秦念安开口,直接点住了她的哑穴,亲吻了一下秦念安的脸颊,“安儿,等着我。”
秦念安充满恨意的眸子狠狠的瞪君文鸿,恨不得将他撕得粉碎。
“平西王,若朕将御林军连同羽林卫一起交给你统领,以对抗齐王,你可有把握。”君文鸿静静的打量着平西王道。
“臣立下军令状,定不辱命。”平西王毫不犹豫应道。
心底却没有表面上的这般平静。
他没料到君文鸿真敢将御林军和羽林卫全部交由他来统领,且做决定如此果断。
一瞬间,记忆中那个年轻的帝王和现在的完全无法重合。
“乔家一脉善战,朕信你,明坤功夫甚好,朕便将安王的安全交由他,至于皇姐那边,你亲自派人护卫。”君文鸿这一招明摆着打了一巴掌给一个甜枣。
安王身边有老御王和云丞相,安全自然是无虞的。
陛下这一次没有选择君文清作为威胁平西王的筹码,而是选择了乔明坤。
他在赌,平西王为了君文鸿,也可以像他为了秦念安一样,不惜一切。
若乔明坤出事,以他皇姐的性子,要不了平西王的命,定会一剑了结自己。
平西王不傻,又如何看不清君文鸿的打算。
“臣多谢陛下,安王身边有老御王相护,明坤这孩子性子冲动,还请陛下让老御王代为看顾。”平西王心鸿的安排,却又不得不妥协。
“去吧,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臣定凯旋而归。”
送走了平西王,君文鸿重回里间,解开了秦念安的穴道,对一旁的无为吩咐道,“无为,派人告诉子阔,若有人营救乔明坤,将乔明坤一并杀了。”
“属下遵命。”
“安儿,你知道吗?你给了我很多惊喜,我们的儿子很聪明,他一直装傻,朕很是欣赏,这一次他该自己建立威信了,这样也好,朕可以将天下早些交给他,然后陪着你。”君文鸿语气中格外兴奋,甚至还透着几分迫不及待。
秦念安不语,更不敢将内心的情绪表露分毫。
“或许你很快会给他收尸。”秦念安反驳道。
“安儿,你的心可真狠。”君文鸿抬手轻轻抚摸秦念安的脸颊,“可你越狠,朕越不信,没有母亲能舍得下自己的儿子,你姐姐不能,你也不能。”
提及秦念卿,秦念安心中更恨,“当初姐姐难产与你也脱不了干系吧。”
“安儿,何必明知故问呢?当年天下只知秦家劳苦功高,战无不胜,且体贴臣民,又有谁知道,我君家才是帝王,朕才是一国之君,秦家落得那个下场,终究只能是自己不会做事,不过,朕若是早知道会遇到安儿,朕会留着秦家。”君文鸿的语气中没有丝毫悔意。
更像是在说,若留着秦家,借此为筹码,秦念安便只能服从于他。
这一次,秦念安没有反驳。
自古以来,狡兔死,走狗烹,功高震主,有几个贤臣有好下场的。
旁晚的雷声彻底打破了营地的宁静。
“真是天助我也。”齐王观雨对一旁的郎雨沁道。
“王爷最好祈祷雨不会停。”郎雨沁附和中透着些许不屑,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看上天,真是半点都指望不上。
暴风雨前的宁静,云浅歌的失踪在营地似乎无人在意,连议论声都被雷雨打断。
雷声敲击郎雨沁的心底,让她禁不住怀疑云浅歌和君子珩是不是想做黄雀。
齐王狠辣且喜欢佯装胆小,将做决定交给旁人。
若是败了,他也可以推脱出去,这样的人绝靠不住。
天色越来越暗,伴随着雷雨声,郎雨沁消失在夜色之中。
云浅歌帐篷中,锦瑟看着滂沱大雨。
“连枝,我们怎么办?”锦瑟迷茫地看向连枝,她们现在只能肯定太子妃无事,根本查探不到太子妃的消息。
秋雨渐凉,心上也平添了几分寒意。
“你去保护南婧,我去暗中保护盛老夫人,静待时机。”连枝上前握住锦瑟的手臂,“锦瑟,我们到了独当一面的时候了,若事事都要让主子操心,我们也不配留在主子身边。”
连枝发现,锦瑟的思维比她还要固化。
没了主心骨便显得手足无措,甚至连独立思考的能力都失去了。
“好。”锦瑟压在心底的石头稍微松了些许。
漆黑的夜幕下,山庄显得格外荒芜,一眼望去,无边无际的漆黑,仿佛将人困在一处。
树林中,两道人影飞快窜出。
“蜀川唐家果然不容小觑,以一敌十,竟让这些人死得体无完肤,自己还能悄无声息的离开,子珩,龙霄与南渊交好吗?”云浅歌给君子珩一块干净的毛巾道。
君子珩接过毛巾,先替云浅歌擦去脸上的水珠,“唐潜曾是唐家最厉害的人之一,不意外。”
“也是,反正人死了,我们也是赢家。”云浅歌揉了揉鼻子,“我自己查,你别冻着了。”
“小七去空间洗漱一下。”君子珩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
“你怎么办?”
“已经备好热水了,山庄不适合小七使用。”君子珩提醒道,山庄的一切都在他的监控之中,一点死角都没有。
突然到来的暴雨,打破了他的安排,计划变得不怎么周全了。
“好。”
云浅歌走入里间,进入空间中。
下一秒,君子珩运转内力,湿透的衣衫很快干透,自言自语道,“若小七知道,该羡慕了。”
为了不被云浅歌发现,君子珩还是去换了外衣。
随后,开始处理各方来信。
云浅歌出来时,刚好见百景走进来,单膝跪下,主动请令,“殿下,山下来信,齐王出击,陛下请君入瓮,属下已命人静候殿下吩咐。”
“我们恐怕连在后的黄雀都不是,那边只做翱翔于天龙与凤,下令修整,四个时辰后,重新集结,你亲自领兵。”闪电划破天际,一道光映在君子珩身上,让人心悦诚服。
他才是一切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