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那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是什么人?”傅云湛一边跑一边问他。
傅行恕没有任何隐瞒,说道:“他叫黑鸦,听过这个人的名头吗?目前最强的杀手榜第一的风云人物,是个狠人。”
傅云湛疑惑:“比爸爸还厉害?”
“估计……比爸爸还厉害一点,我是说单打独斗,这家伙确实很强,不过论实力和智谋,那家伙还不是爸爸的对手。”
傅云湛深吸了口气,“那这么个人,你们是怎么找上来的?”
傅行恕:“是爸爸雇佣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遇到这些事情,这个叫黑鸦的人,能这么淡定。
“他要怎么拿到车?”
傅行恕想也不用想,直白道:“应该说他要怎么抢到车,他那么厉害的身手,抢一台车而己,不是问题。”
果然,他们才刚到停车场,便见一个中年男人吓得瑟瑟发抖,倒地不敢直视黑鸦一眼。
黑鸦手里拿着匕首,眼神狠戾,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家伙。
“别,别杀我,我把车送给你。”
黑鸦取下手腕上的手表,丢给了男人:“手表,拿去,换你的车,你就当是卖了吧。”
“啊?”说着,黑鸦大方拿走了男人手里的车钥匙上了驾驶座,朝他们按下了喇叭:“还站在那里等死?”#@$
傅行恕朝弟弟抬了抬下巴,“你坐前座。”
“不,哥你坐前座,我带着妈妈坐后座。”
傅行恕轻叹:“好,随你。”
傅行恕将石原丽的尸体小心翼翼递给了她,女人死前已经瘦得几乎感受不到重量,可见他死前并不好受,被病痛z磨了很久。
如果不是心里有执念,她不可能坚持到现在。%(
她是一直在等着傅家的人来,救傅云湛平安离开。石原丽对傅云湛的爱,确实不比亲生父母的少。
傅云湛神情凝重,看着身边已经没有一丝气息的母亲,他还像生前那样他她靠在一起。
以前不用学习,闲下来,他会去母亲经常呆的花园里,她坐在台阶上赏花,阳光很和煦。
石原丽看到他来,会微笑着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那时,他便高兴的放松的朝她跑过去,亲昵的坐到她的身边,石原丽会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声音很温柔的给他介绍着院子里盛开的每一朵花。
她身上有很好闻的味道,让人觉得安心。
他从来没有觉得无聊过,他甚至想着,如果以后不当这个家族的族长,母亲那么喜欢花,他或许可以考虑做个花匠。
“妈妈,我带您回家,再去您的花园里看看。”他轻轻用手指梳着她凌乱的头发,却捋下一些头发,她是那么珍视自己的头发,掉一根都要伤心好一会儿,傅云湛心脏一阵阵抽疼,将她的头发紧握在了掌心。
车子开得极快,那些人穷追不舍的追了好几条街,但奈何黑鸦的开车技术过于精湛,还是将他们给甩远了。
傅行恕:“现在我们得找一个地方,将石原女士安顿。”
傅云湛:“嗯,我想将妈m的骨灰带回望月家族。”
黑鸦直接用手机搜索了附近的火葬场,将石原丽的遗体给火葬了,让傅云湛带走了她的骨灰。
三个活人行动上方便很多。
望月川已经在全城搜捕他们,除非他们能有假的身份证使用,否则一旦在市区露面,就会被盯上。
第一个晚上,他们是在郊外的小树林里窝着的。
好在之前的雨都下完了,今晚月朗星疏,温度宜人。
林子里很安静,只听得到蛐蛐和虫鸣叫声,气氛很凝重,谁也没有说话。
傅行恕去附近找水了,但是也没敢走远。
此时只剩下黑鸦与傅云湛,实在太安静了,黑鸦又打量了他几眼,看起来是真的悲伤,他还是无法理解。
仿佛感觉到黑鸦投来的视线,傅行恕抬头朝他看去,睛睛还是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的样子。
“你为什么这样看我?”
黑鸦并没有收回视线,只是平静的说道:“想看看你有什么不同?”
“不同?”傅云湛想了想,没能懂他的意思,说道:“人和人当然是不同的,每个人都不一样,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黑鸦:“她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为什么你会这么难过?”
“如果是你,你不难过?”
黑鸦沉默了许久,才说道:“不会。”
傅云湛拧眉:“这或许是你理解不了我,我也理解不了你的原因。”
黑鸦竟是笑了声:“我在很小的时候,父母离异了,将我卖给了一对需要孩子的夫妇,其实那对夫妇对我不错,可惜我命薄,他们死得早,他们死后,我又被送回了亲生父亲那里,不过他再婚了。”
傅云湛:“怎么会有愿意将自己亲生骨肉送人的父母?”
黑鸦:“你不是也说,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么?即有那种为你付出一切的父母,怎么就没有卖掉自己孩子的父母?”
傅云湛:“我还是无法想像与理解。”
黑鸦:“如果我记得没错,你的亲生父亲,好像也是在五岁那年,被他的亲生母亲卖给了人贩子,又被人贩子转手卖到了佣兵团里,过着很残酷,随时会死掉的童年生活。”
傅云湛惊诧的瞪大了双眼:“爸爸从来没有提过。”
黑鸦:“他当然不会跟你们提起,他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傅云湛:“那哥哥他们知道吗?”
黑鸦:“应该也没有说过。”
傅云湛有些难过,埋头沉默了下来。
黑鸦突然又笑了:“我觉得很有意思。”
傅云湛:“什么?”
黑鸦:“你们傅家人,很有意思,当然,那两个晏家的兄弟也十分有趣。”
傅云湛:“我还以为比起人,你会更喜欢小动物。”
黑鸦笑了声:“确实如此,我无法全身心相信任何一个人,但是狗不一样。”
傅云湛:“你为什么会那么喜欢狗?”
黑鸦陷入了沉思,却没有对他隐瞒:“在我最落魄最无助的时候,是街头一条流浪狗收留了我,你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