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予婧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和蔼可亲一点,让两孩子放松警惕。
“你们是被妈妈关在这里了吗?”
妹妹奶声奶气的,又带着一股子委屈:“她是阿姨,不是妈妈。”
原来不是他们的妈妈,赫连予婧想了解得更多一点,宅子里多出两个三岁多的小孩,怎么也没办法当作什么也不知道。
“那你们爸爸妈妈呢?”
妹妹:“阿姨说,爸爸和妈妈不要我们了。”
赫连予婧心口一紧,看到窗下打翻的凳子,想必是刚才想爬窗,结果摔倒了才发出的响声。
“阿姨帮你们出来好不好?”
哥哥眼睛一亮:“你真的能放我们出去?”
看他们那渴求的眼神,赫连予婧仿佛连心都要化了:“阿姨会帮你们的,相信我。”
兄妹俩交换了一个眼神,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齐齐点了头。
别看这两小家伙年纪小,警惕性居然这么高。
或许跟他们的生活环境有关系吧,赫连予婧心情复杂,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将双胞胎从黑屋子里给救了出来。
这两小家伙长得很可爱,皮肤很白,大眼一眨一眨的,能一下让人放松戒备,想要对他们好。
“你们叫什么名字?”赫连予婧蹲下身,与他们平视。
哥哥悄悄紧牵过妹妹的手:“妹妹叫星儿,我叫太阳。”
予婧拧眉,这名字取得也太敷衍了,说不定只是为了更容易分辨,才给他们取了名字。
没有父母,只有一个保姆阿姨带着他们在这西院里住了三年多,而且看他们穿着待遇,过得并不好。
赫连予婧心口像是压着一块巨石,喘不上气来。
“你们愿不愿意跟我走?”
“走到哪儿去?”星儿闪亮的大眼似乎有些动容。
但太阳并没有放松警惕,他对任何人都没有信任这种东西,甚至他对星儿也不是一种信任,而是一种相依为命的本能反应。
太阳突然上前拉过了她的手:“阿姨,你能带我和星儿离开这里吗?不要让他们找到,不然他们会抓我和星儿回来的。”
“他们为什么要抓你和星儿回来?”
星儿想了许久,天真的说道:“怕我和哥哥闯祸吗?”
赫连予婧摸了摸孩子的头:“我答应你们,现在我就悄悄带你们离开,去一个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的地方,我们拉勾。”
赫连予婧伸出手,与这对双胞胎拉了勾。她去了车库取车,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凌晨一点,将这两个孩子带离了院子。
因为她也才刚回国,暂时没有居住定点,便在市区包了一间酒店房间。
她给这俩孩子洗了澡,忙到两点多,孩子们太累都睡着了。
赫连予婧陪他们睡到上午九点,一阵电话铃声将她吵醒。
她接过电话,那端传来赫连容沛担忧的询问。
“你昨天不在老宅?家里保姆说,有听到半夜引擎发动的声音,你开车出去了?”
“呃……”赫连予婧一时间不知怎么跟他解释,要不要将两个小孩的事情说给他说。
“怎么不说话?”赫连容沛轻叹了口气:“你对这里不太熟悉,做什么事情跟我吱个声,我给你去做就是,不必要大半夜跑出去,这样多危险?”
“大哥!”赫连予婧无奈一笑:“你就是太担心了,我都快二十五岁了,还能把自己弄丢吗?”
赫连容沛确定她没事,这才放下心来。
“那倒不是,这外边坏人很多,万一你出点什么事,爸爸那边我怎么交待?”
“好啦,我知道了,我很快就回来。”
赫连容沛轻叹了口气:“下次不要再这样了,至少你要去哪里,提前告诉我一声。”
“大哥,让你担心了。”
挂断电话,只见不知何那俩小孩醒了过来,正睁着大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眼里满是好奇又似是探寻。
“阿姨先带你们去买几套新衣服,然后呢,阿姨可能要回一趟家,我会找钟点工阿姨照顾你们,晚上我再回来看你们,嗯?”
双胞胎乖巧的点了点头,赫连予婧带他们去买了几套新衣服和日用品。
在网上找了钟点工,忙完都下午一点多了,钟点工看起来是个五十来岁的阿姨,似乎挺靠谱的。
赫连予婧无奈的看着双胞胎:“阿姨还有很多工作,等阿姨工作做完了,阿姨再想办法怎么安顿你们。”
“阿姨再见。”
“阿姨再见。”
双胞胎异口同声,将赫连予婧送到了门口,离开前,她还不由感叹了一把,这么可爱乖巧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这么狠心,会舍得将他们丢弃呢?
她开车回到了老宅,才刚踏进大厅,严峻的气氛迎面扑来。
赫连予婧表情也不由冷峻,只见保姆周莲娜缩着双肩,眼睛一片绯红的跪坐在地板上,沙发上正端坐着赫连容沛。
她从来没见过赫连容沛这个样子,平时大哥在她面前,永远都是一副温文尔雅,宽容大度的模样。
“大哥?”
赫连容沛扭头看向她,冷酷的脸上立即露出一抹温存的笑容:“回来了?”
赫连予婧没有像平时那样亲昵的上前,而是严肃的指着地上跪坐的保姆,问道:“这是在干什么?”
赫连容沛看向周莲娜时,眼中一片狠戾之色:“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这事你就不要管了。”
“她犯了错,你把她赶出宅子就是了,没必要进行人格侮辱啊!”
周莲娜听罢,脸色苍白得吓人,跪趴着爬到了赫连予婧的脚下。
“大小姐,大小姐求您了,别开除了我,容沛少爷没有对我怎么样,真的……是我做错了事,我家人还得靠我养活,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赫连予婧去扶她:“你别跪着了,先起来再说吧。”
赫连容沛似乎很烦闷的撑着额,沉默着没看她们,也没再说话。
“大哥!”赫连予婧有些生气:“到底是犯了什么罪不可恕的错,你要做得这么过份?”
赫连容沛暗自抽了口气:“也没什么,她只是打坏了我最爱的一只花瓶,对吧?周莲娜。”
周莲娜瞳孔一颤,连忙应声道:“是,是的。都怪我毛手毛脚,那只花瓶很贵重,我真的赔不起。”
赫连予婧无奈:“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你要真喜欢那只花瓶,改天我去问问做陶艺的朋友,如果有好东西,给你留一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