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熠阳大步走出了病房,只见徐耀满头大汗,似乎是一路赶过来的。
“六爷……”
“说。”
徐耀喘了两口气,说道;“诺依不见了。”
傅熠阳拧眉,才刚换个人看守,人第一天就给看没了,真够可以。
“出动现在所有能出动的人,无论如何都要将她带回来。”
徐耀:“现在已经派人去找了,不过诺依比较狡猾,况且这里又是她生长的地方,容易躲开我们的眼线。”
傅熠阳想了想,又吩咐道:“找几个人在医院里看着。”他怕诺依对池晚香不利。
“好。”
商讨完后,傅熠阳转身回了病房。
人找了一天,徐耀现如今办事手段越来越高明,不到晚上八点,便发现了诺依的行踪。
傅熠阳等着池晚香换好药,哄她睡着后,便带着这边几个保镖赶了过去。
直到东海岸,悬崖上已经站了好几个人。
诺依就站在悬崖边上,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掉进深海,这里漩涡急淌,人下去了生存的概率很低,甚至可能连尸体都找不到。
她在等傅熠阳过来,“熠阳哥,我等你好久了呢。”
傅熠阳现在对她没有一丝怜悯,眼底只有满是厌恶与憎恨。
“你想就这么死了?”
诺依:“这样死了不也挺好的,你已认定了我是凶手,我深知你的手段,在你手里,我只会生不如死,从这里跳下去,在你看来是上天的仁慈吧?”
傅熠阳:“除了你还有谁会纵火?徐耀当场将你抓获,你还想狡辩!我待你不薄,你就这么回报我的?”
诺依满眼痛苦:“我情愿一开始你没有救下我,那样我就不会有期望,如果我没有见过太阳,就永远都不会贪恋那点温暖,是你将我从黑暗的漩涡中拉出来,又亲手将我推向深渊。”
“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呵……”她凄然一笑:“就算我今天死在这里,你也替她报不了仇,纵火的另有其人,我亲眼看到了……”
傅熠阳心脏漏掉一拍,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可是现在看到她绝决的表情,他认定真机开始动摇。
“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诺依见他迫切想知道真相的模样,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仿佛就是想看他焦急没头绪的恶劣:“你要真想知道,就自己去查吧,你不是很厉害吗?”
傅熠阳狠抽了口气,“如果你真是被冤枉的,那就好好活着,你这样我只会认为畏罪自杀。”
诺依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以为我会在乎你们扣在我头上的污名?本来我没想这样,我也想好好活着,但是你亲手毁了这一切,我好恨你!”
傅熠阳见她往后退了两步,身形摇摇欲坠。
“再见了傅熠阳,下辈子就不要再遇见了。”她绝决纵身一跃,傅熠阳以最快的速度扑上前,伸手想将她拉回来,却只拽到了她脖子上的那条项链。
他眼睁睁看她带着诡异的笑,直坠深海再也不见。
“六爷……”
傅熠阳心情凝重,以前也不是没直面过生死,不知从何时开始,再次面对生离死别时,他心口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海风裹挟着冷冽与腥咸,强劲的从面颊拂过,让人有些喘不上气来。
久久,傅熠阳紧扣着手里的链项,说是轻轻道了句:“走吧。”
回去的车上很安静,傅熠阳坐在副驾驶座,打开了坠子,看到了一张泛黄的合影,是她跟姐姐诺雅的。
傅熠阳此时的心情很复杂,说不出来的压抑,仿佛有一块巨石一直压在心口。
最近发生了太多的变故,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池晚香的伤势。
他深吸了口气,将项链收进了口袋里:“那天的监控都调查清楚了吗?”
徐耀回想起那天,确实有许多疑点:“能调出来的监控我都看过了,但是很奇怪,关键的几处监控是坏的。”
傅熠阳拧眉:“为什么这件事情没有跟我说?”
徐耀:“因为当天抓到了诺依,所有人都疑点都集中在诺依身上,所以便没有怀疑,现在回想,我们并没有抓到诺依亲手放火的证据。”
傅熠阳闭眼深吸了口气,他不敢再想下去,一阵心烦意乱。
“六爷,您真信她的话?”
傅熠阳沉声道:“她用这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性命,在死前没必要再撒下这种谎,而且我们现在没有足够的证据,是她亲手放的火,那么一切都有可能。”
徐耀:“可是那天请来的都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都是熟悉的人,他们也没有任何放火的动机。”
傅熠阳凝眉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徐耀:“会不会是那个死丫头故意这么说?”
“不管怎么样,先将视线转移,现在诺依已经死了,或许真如她所说,凶手另有其人。”
傅熠阳虽然向来疑心重,但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做出这样的决定,徐耀点头:“那便按照六爷所说的,重新调查看看。”
一个月后,墨尔本。
“老爷,大小姐醒过来了。”管家匆匆赶到了书房,顾不上现在还有好几个在书房里商量工作的一些合作伙伴。
赫连桀立即丢下手里的文件,对赫连容沛说道:“容沛,这里先交给你,你跟他们详细说着新项目的策略方针。”
“好,爸爸您快去吧。”
赫连桀这段时间心情很低落,他等这一天仿佛等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他站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做了一个深呼吸,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了?”
女人的表情有些迷茫,盯着赫连桀看了许久,随后痛苦的扶着额头,脑子里一片空白。
赫连桀慌忙上前扶过她:“没郚吧?你哪里不舒服,就跟爸爸说,爸爸找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赫连桀一时情紧,便以‘爸爸’自称,女人抬眸看向他,有些疑惑:“爸爸?
赫连桀瞪着眼,点了下头:“你……你不认识我了?”
女人痛苦的拧着眉,摇头:“我怎么,怎么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赫连桀见她痛苦的表情,制止了她:“你昏迷了一个多月,暂时想不起来也很正常,你出事的时候,砸到了头部,又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