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恩似是想到什么,说道:“我给你看样东西。”
傅熠阳很少看他神神秘秘的样子:“什么?”
迪恩拿出自己的皮夹,从里面抽出一张泛黄的黑白寸照,递给了傅熠阳。
“当年你离开后,我们整理诺雅的遗物时发现的,我想这对你来说会有意义和价值。”
傅熠阳瞬间红了眼眶,情绪有些激动接过了迪恩递来的照片。
照片上的少女很瘦,表情清冷,就连眼神都没有一丝温度。
傅熠阳紧扣着照片的手用力到泛白,过往那些痛苦的记忆再次涌上脑海,他猛的闭上双眼,用力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悲愤。
“谢谢。”他沉重道了声谢。
迪恩心情跟着有些凝重,扯着嘴角勉强笑了笑:“我知道诺雅是你下定决心离开,去过新生活的信仰,这也是她的心愿。所以阿余,你一定要过得好,去过正常人的生活。”
“不提这些了。”傅熠阳将照片收进口袋,好哥们的揽过迪恩的肩膀:“肚子饿了,去吃东西。”
“走!你打算这次呆多久?”
“会呆一段时间,正好趁机出来散散心。”
“散心?”
……
俩人边走边聊着,多年不见的好朋友,依旧无所不谈。
一个星期后,陈恪再次带来口信。
“赫连先生来f国了,想私下见晚香小姐一面。”
池晚香心头一跳,犹豫不决,“他想见我?”
陈恪:“是的,赫连先生很担心你。”
池晚香垂着眸子,想了许久,才道:“陈医生,麻烦你告诉赫连先生,我会好好考虑他的提议,只是见面的话,暂时还是没必要了。”
“这样啊……”陈恪笑笑:“好的,我会将您的意愿转达给赫连先生。”
池晚香窘迫的笑笑,轻抚上已经显形的小月复:“最近这几天,我能感觉到他在我的肚子里闹腾。”
陈恪:“那是好事,证明宝宝很健康,后天要去医院做个b超,晚香小姐提前准备一下。”
“嗯。”池晚香对这些事情紧张又带着一些期盼,要做mm的感觉并不坏,她甚至已经开始期待见到孩子的那一天。
可能是因为孩子的关系,她对与傅熠阳的这份感情不再那么绝决,她不想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
如果……
她是想如果,傅熠阳能继续这样在她身边,以后不再有欺骗与算计,会不会看在孩子的面上,重新再来一次。
可便是因为她的这份迟疑和期待,却错过了离开的最好时机。
当赫连桀从陈恪嘴里得知她不愿跟他走时,赫连桀长叹了口气。
陈恪:“赫连先生也不用太担心,我会尽全力保护晚香小姐的安危。”
赫连桀睇了他一眼,拿过桌上的威士忌轻啜了口,说道:“我倒是不担心她会有什么危险,但是以傅熠阳的本性,不会就这么简单的结束。”
陈恪眸光闪过一丝冷意:“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将他……”
赫连桀轻嗤了声:“想法挺好,但不太可行,也比较麻烦。他背后的那群人,绝对是一群让人头大的家伙,最好还是不要动用武力去解决。”
陈恪:“晚香小姐对您好像并不是全然的相信。”
“她无法全然相信我也是对的,毕竟我有什么理由要去帮她呢?”赫连桀一阵烦闷,正在考虑要不要将自己与她真实的关系说出来。
但还没有到那一步,他决定再等等,等一个契机。
不知为何,最近池晚香睡觉总不踏实,在梦里总是梦到有人追杀自己,然后又莫明奇妙看到傅熠阳被人追杀,浑身都是血。
她想救他,但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在无尽的焦虑与害怕中惊醒。
她喘着气,平静了许久,才起身走到窗前拉开了窗户,这里离市区很远,庄园前面是一大片树林,甚至没有私人车很难走出去。
陌生的环境在深夜看起来让人觉得窒息,她推门走出了自己的卧室。
屋子很大,她漫无目的,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长长的走廊都差不多一个样,还有许多房间。
透明的玻璃房里种植了很多花草,都是名贵的品种,有些她见都没见过。
看着这些花草,她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不知不觉天要亮了,她走出花房找了许久,才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在经过走廊时,她看到最里面的那间房,停驻了两秒。
这间房是傅熠阳的,他们一直分房睡。
她回头看了看四周,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房间布置得很简洁,似乎对她没有任何防备。
不像以前在傅家老宅,这里的东西没有上锁。
房间最里面有个很小的隔间,隔间后面一整面墙都是收藏品。
池晚香摆弄了会儿,又觉无趣的放下。正准备离开时,她发现了最下面角落里有一只黑色的丝绒盒子。
与其它不同,简陋的包装太过平凡了一般不会引人注目,但反而叫她有点好奇,是什么东西会跟这些珍宝摆在一起,却又搁置在最底下。
她弯腰拿过盒子,盒子设置了四个数字的秘码。
池晚香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打开。还有哪些特别的数字是没有试过的?
她深吸了口气,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但还是输入了他们结婚的那天日期。
可竟没想到的是,盒子竟然应声打开了。
当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池晚香当场傻了眼,她踉跄退后了几步,跌坐在椅子上,背后瘆出了一层冷汗。
盒子里放着的是她之前丢失的那条项链,她曾问过傅熠阳,他说并没有看到项链,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池晚香将项链紧握在掌心,眼眶绯红。
他到底算计了自己多少?还有多少事情是骗她的?他明明知道项链对她来说有多重要,为什么还要私自将项链藏起来?
也不知在这里呆坐了多久,直到天光大亮,池晚香拖着疲惫的身子,悄无声息离开了他的卧室,她现在无心睡觉,拿出手机给陈恪打了一个电话。
那端很快接了,池晚香擦掉眼里的泪水,说道:“陈医生,我昨天想了想,赫连先生现在还在f国吗?我想尽快见他一面。”
她突然改变主意,让陈恪有些意外,不过这是好事,“赫连先生短时间还不会离开f国,随时能安排,不如……就在今天下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