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这句话,赫连桀嗤之以鼻:“真心?你的真心值几个钱?”
傅熠阳淡笑着:“当你拿价值几何来掂量真心时,再贵也是廉价。”
赫连桀抬眸盯着他,冷哼:“巧舌如簧。”
“过奖。”傅熠阳八风不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让赫连桀一时真不知拿他该怎么办。
“我今天叫你过来,不是与你商量,你应该清楚。”
“那赫连先生也应该清楚,我今天有胆量过来,就不在乎你是商量还是威胁。”
赫连桀表情越发冷冽,那眼神犀利得可怕。
“那你就好自为之。”
“多谢忠告,若无其它的事,我就先走了。”说着,傅熠阳起身与赫连桀道了谢,头也不回的走了。
赫连桀弹了下烟灰,此时赫连容沛从一旁暗屋走出来,目送着傅熠阳离开的身影,说道:“爸爸,他会是个很难缠的敌人。”
赫连桀:“一个小角色罢了,还掀不起什么风浪,不过晚香被他一直欺瞒着所有真相,我怕他还会做出什么伤害晚香的事来。”
赫连容沛:“要不要叫个人……”
“杀鸡焉用牛刀?”赫连桀默了会儿,说道:“那傅二如今不是被他耍得团团转么?你知道恶狗被逼到绝境会做出什么事来?”
赫连容沛心头一跳:“爸爸想利用傅二牵制傅熠阳?”
“傅二那种废物,还不足够牵制傅熠阳,只不过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赫连容沛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见机行事。”
……
离开赫连桀的住所很远,傅熠阳才算是喘了口气,将车停在了一旁,点了一支烟。
那可是赫连桀啊!能看见的权势已经强大到让人咋舌,更让人恐惧的是他背后的势力,他想要捏死一个人,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
如果他今天存心让他悄无声息消失在这里,那他很有可能走不出来,哪怕是拼尽性命。从进去的那一刻,他就发觉那里的人都是些死士,身上还带着q。
但他没有退路,不管是赫连桀,还是什么人,谁敢挡他的路,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之后他收拾了下心情,傍晚回到了公寓,徐耀见他平安回来,不由舒了口气。
离开之前,他那绝决的表情,还以为是要去闯什么鬼门关。
池晚香什么也没问,她想,一定是有他的原因,才会没有跟她说。
她会等六爷想开口的那一天。
直到怀孕三个月后,幸运的是池晚香的反应终于小了很多,已经不会总是想吐了,分量也增加了很多。
此时,已是秋末初冬,阴雨天气让气候变得湿冷不适合外出。
池晚香已经好几天没怎么出门了,傅熠阳怕她在家里憋闷着,便提议与她去附近走走。
俩人吃了午饭,去了附近的步行街,因为接近圣诞节,多处商家做活动,人潮拥挤。
傅熠阳有些担心她会被挤着,想往人少的地方去。
经过一家甜品店时,池晚香停下了步子,她以前去学校经过这里,总喜欢买一个他们家的奶油布丁吃。
后来吃过很多家的,都没有这家店的味道好。
只是今天排队的人比往常要多好几倍,今天一律打六点八折,所以人才会这么多。
傅熠阳察觉到了她的心思,“夫人想吃什么,我去排队给你买。”
“可是……人太多了,还是算了吧。”
“没什么的,又没有别的事情赶时间,夫人就在这里等吧。”
“我陪你一起。”
“不用,你现在肚子里怀着宝宝,不宜久站。”
池晚香心头一暖,看着他幸福一笑:“那我在这儿等六爷,我想吃他们家的奶油布丁。”
目送着他支着导盲棒走向人群,池晚香心情复杂,想到第一眼见到他的情景,总觉得他不染俗世,可是这大半年的时间相处下来,他为自己改变了很多。
其实她不需要他去为自己改变,她更希望他能活得快乐、自我。
排队的人越来越多,直到看不见,池晚香紧了紧外边厚厚的羽绒大衣,虽然还飘着冷雨,心里却暖洋洋的。
“池小姐。”
突然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唤了她,她下意识扭头看去,只见赫连氏的管家林伯正朝她走了过来。
有好些时间没见了,池晚香想到欠下的救命之恩,很热情的跟他打了一声招呼。
“林伯,你怎么来这边了。”
林伯很有礼貌的冲她笑笑:“不瞒您说,我是为您而来。”
这一口一个您的,怪让池晚香不自在。
“林伯,你怎么……你叫我晚香就好了。”
林伯只是微笑,礼貌又带了些距离感,不像第一次见面时与自己那么亲切了。
“我们家先生想见您。”
“现在只怕不方便,麻烦林伯转告赫连先生一声。”
林伯并没有离开,只是指向马路对面的车,“今天请池小姐务必跟我们走一趟。”
语气的突然强硬,让池晚香心生了一丝不愉快:“我现在真的不方便,还请赫连先生谅解。”
“这关乎于池小姐的安危与未来,先生不得不将您带走。”
池晚香这才意识到他并不是与自己在商量,而是在替她做决定。
“我的安危与未来只有我自己能负责,与你们没有关系!”池晚香不悦且生硬的拒绝了他。
林伯轻叹了口气:“难道与傅六先生相关,您也不在乎吗?”
池晚香拧眉:“什么意思?”
“小姐就不想知道,傅六爷隐瞒了些什么?”
池晚香心脏砰砰跳得厉害,她知道,一旦跟他们过去,或许便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小姐赶紧做决定吧。”林伯声线带着一丝紧迫感:“傅六先生就要出来了,您再想跟我们顺利离开,得知真相,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池晚香暗抽了口气:“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林伯:“池小姐还记得您母亲去逝前送您的那条项链吗?您说弄丢了,您母亲临终前是不是还说过,您可以相信赫连家?”
是啊,母亲确实是说过相近的话,如果不是值得相信的人,母亲不会在最后一刻让她去找赫连家,这其中必定有什么关联。
她回头看了眼长长的队伍,那人还没有出来,她考虑了几秒,却像是考虑了半个世纪般漫长。
最终,她决定道:“我跟你们走,但我能不能跟他手机留个言?”
林伯:“最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