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晚香认出了他们的车,上前敲了敲车窗,傅熠阳下一秒收回了视线,戴着特制隐形眼镜的泛青双瞳比真瞎子还真,随后拉开了后车座的车门。
“六爷,你们等多久了?早知道你们在等我,我就快一点过来。”
“又忘了?”傅熠阳提醒了句。
“呃……”池晚香小脸一红,轻轻唤了声:“熠阳。”
俩人在车里商量好后,去了一家比较正宗的泰国料理店,这里的咖哩很出名。
等餐上齐了,傅熠阳提议:“要不要喝点酒?”
池晚香一开始表现有点为难,但随后又一脸欣然:“好啊,虽然我不胜酒力,但是今天可以陪你。”
随后,在傅熠阳的意见下,选了一瓶酒精浓度52的老白干。
傅熠阳解释道:“吃泰国餐,最好搭配的就是老白干了。”
“原来如此。”池晚香一脸受教又配合的点了点头。
傅熠阳端坐着,十指往桌前摸索了会儿,池晚香十分体贴的牵过他的手,带他找准刀叉的位置,又开了酒,倒了一小杯搁在右手边,牵过他的手摸向酒杯。
傅熠阳心中深有感触,这丫头内心是个很温柔的人啊!
池晚香一脸同情,瞎子活着真是好累啊!
池晚香已经克制自己很久没碰酒了,因为她酒品实在不怎么好。
以前被亲爹放养在乡下生活,她闲来没事自己酿酒换钱,桂花酒、桃花酒、米酒、青梅酒……在自己种的园子里就地取材,别提有多快活。
一次,她喝醉了犯了个大事,闯进隔避养殖户的羊棚,即兴拿剃刀在几只羊身上剃了几幅图案,赔了一千元大红钞。
那大叔真不会欣赏艺术,以她画手如今的身价,人家可是求都求不来的!
眼看她已经开始喝第二杯,傅熠阳沉默着,想着她可能是兴致高。
可接着,他柔弱的小娇妻似乎偷摸着接着三杯、四杯,很快一瓶酒就见底了。
她用力倒了倒酒瓶,黛眉紧拧着,似乎很惋惜。
这不喝还好,一喝就上头了。
正寻思着怎么出去搞酒时,傅熠阳及时解了她的困境:“我喝不惯这白酒,要不要换红酒?”
“红酒?”池晚香桃花眼澄亮,嘴上却满是为难:“喝醉了怎么办?”
傅熠阳温存一笑:“有我在这儿,醉了也不怕。”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那就再叫瓶红酒。”
池晚香仗着对方是个瞎子,手上轻拿轻放,嘴上一杯接一杯却不含糊。
傅熠阳一直装瞎,心里腹诽着,看不出来这柔弱的小病秧子还是个酒桶。
池晚香虽然很克制,但她贪得这一时欢乐却忘了红酒的后劲很大。
当场是没有醉,一到车里疯得不行,手舞足蹈直接蹦迪。
傅熠阳被挤到车门边上,无奈的看着原本柔弱的小娇妻,此时已经完全变了个人。
徐耀不断打量着后视镜,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们六爷这么无助又不知所措,想笑又不敢笑。
到了院子,傅熠阳打开车门叫她下车。
池晚香一张小脸绯红,水漾漾的双眸警惕的盯着他:“你是谁?”
傅熠阳暗自叹了口气,这是醉得有多离谱?
“我是你丈夫。”
“你别想蒙我!我那个便宜老公是个瞎子,瞎子……多好看的一个人啊,怎么就是个瞎子呢?”
“因为这是你的梦,所以我不瞎。”
“做梦?”
“你要不要下车?”
池晚香突然变得端庄,小手优雅往傅熠阳跟前一抬。
傅熠阳浓眉紧蹙:“嗯?”
“男人,你怎么那么不识趣?扶我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