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的时候,那位乙肝病患还在做检查。杨天估计今晚可能回去得很晚甚至可能不回去,就给母亲杨若彤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晚上可能不回去了。
不过,之后的事情进展,倒还算顺利。
刘局长也很负责,一直陪着杨天到十二点,总算是把所有该处理的事情、该做的笔录都做完了。
接下来就是中医药管理局内部的流程了,刘局长会好好监管,杨天自然也不用多管了。
所以杨天总算是和刘局长道了个别,回家去。
时间,差不多十二点多一点。
杨天回到杨家大宅,宅子里已经一片安静。
走过母亲杨若彤的房间门外的时候,他发现母亲的房间里也没亮灯了。
看来母亲总算是按时睡觉了一些,杨天也感觉一丝欣慰。
他继续走,走到自己的房间,刚要进去,又觉得可以直接去洗个澡。
所以他转头走向浴室,去浴室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
这一个澡洗了有二十多分钟,仿佛洗去了浑身的疲惫,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只想赶紧钻进杯子睡觉。
于是他慢悠悠地穿着睡衣,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很自然地上了床、钻进了被窝。
然而下一秒,他忽然感觉到有点不对。
咦?
这被子里怎么是温热的?
明明是没人睡的被窝,为什么会这么暖和?
难道是安了电热毯?
杨天正疑惑着,往被子里伸的手,却好像碰到了什么。
软软的。
暖暖的。
似乎是……少女的身子?
他顿时一愣,稍稍掀开被子一看……只见不远处自己的手的下边,杨璐璐正穿着可爱的粉色睡衣,迷迷糊糊地、缓缓地睁开了眼,似乎是刚被吵醒。
她是仰着躺的。
一睁开眼,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杨天的脸,而是看到了杨天非常不小心地放在了她心口上的手……
于是她一下子惊了,心中一下子充满了恐惧,忍不住要尖叫起来!
杨天看到这阵势,连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后抱住她,靠在她的耳边道:“是我是我,别怕!”
杨璐璐惊惶地呜呜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这声音是谁的。愣了愣,转过头,看到是杨天,顿时松了一口气,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自己的心口,然后用小手轻轻把杨天捂着自己嘴巴的手拉下来,有点幽怨地道:“哥哥,你怎么……怎么这么吓人家啊?”
杨天听到这话,笑了,轻轻捏了捏少女的白嫩柔滑的小脸蛋,道:“好好好,哥哥吓到你是哥哥不对。不过,如果我没看错,这里应该是我的房间吧?你个小迷糊鬼,不会是睡觉都睡错房间了吧?”
杨璐璐本来还有些迷糊,以为自己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可被杨天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哥哥的房间里,顿时明白了杨天为什么会这样钻进被窝里了,小脸一下子有些发烫。
“呃……是这样啊,我差点忘记了……”杨璐璐害羞地道,“不过,也……也不是谁错了啦。是因为我们来的太急了,妈妈来不及提前通知,所以我那个房间里的被褥刚好被拿去洗了,还没干呢。而哥哥又说晚上可能不回来,所以妈妈就说让我干脆今晚睡你的房间,比较省事。”
这下杨天算是明白了过来,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那,也行吧,那咱们就一起睡咯。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杨天抱着杨璐璐睡觉,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的确是事实。
但,听着杨天这样直接地说出来,脸皮薄的杨璐璐还是羞得不行,小脸更烫了。
她抿了抿柔嫩的嘴唇,道:“哥哥的事情办得顺利吗?”
杨天也看出了她的僵硬和紧张,笑了笑,一伸手,将她整个柔软的身子都抱进怀里,轻轻抚摸着她柔嫩的背,让她缓缓地放松下来,然后才道:“顺利啊,今天差不多已经全部处理完了,之后就不用我干涉了。所以,来到燕京的主要目的,已经达成了。”
“哇,这么快?”杨璐璐道。
“其实也还好吧,也不算快了,毕竟忙到这么晚,”杨天笑道。
“那……明天怎么安排?”杨璐璐道。
杨天想了想,道:“明天肯定不回去。估计,后天回去吧。明天的话……我还有一件事要办,不过应该也很快。办完之后,剩下的时间,就可以在燕京玩一玩咯。”
“哦,好的,”杨璐璐乖巧地点了点头。
“你就没点什么意见么?”杨天笑道,“有没有什么需要做的事情,或者是有什么想玩的?”
“呃……”杨璐璐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也没有吧……呃……只要和哥哥在一起,就……就行啦。”说着,她的小脸又红了。
杨天笑了,抱得更紧了些,道:“真是个黏人的小丫头呢。行吧,明天等我办完最后那件事,就带你出去玩。”
……
第二天。
早上。
李家大宅里。
美丽的少女刚刚起床,洗漱完毕,坐在茶几前,很潦草地泡了一壶茶,倒了一杯饮下。
茶能提神。
能使人清醒。
但她喝完这杯茶,神情却依旧有些恍惚,眉眼间也依旧透着憔悴。
当然,这份憔悴并不是因为生活条件不好。
这里可是她的家啊。
哪怕家人剥夺了她的自由,也不可能真得把她怎么样。每日的伙食和日用品,都依旧是大小姐的规格,不会亏待她分毫。
所以她依旧算得上锦衣玉食、生活无忧。
只是……
相对于生活条件,精神上的自由被剥夺、以及对眼前局面的无可奈何,才是真正能折磨她的东西。这也正是此刻她脸上这份憔悴的由来。
她喝完茶,放下茶杯,看向了窗外。
已经是初冬时节了,花草枯萎,也看不到什么鸟儿了。
鸟儿应该都飞到南方避寒去了吧?
可她什么时候才能飞离这片令人绝望的土地呢?
她这样想着,眼中又更多了一份哀愁。
“嘎吱——”门忽然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