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秋，一个连弱智问题都回答不上来的研究生，你该好好再考虑考虑的。”陈童嘴角挂着一丝笑，眼睛只看着陈盼秋，认真说道。
眼神没分半点在她身边的男人身上，刘辉鄂然，他万万没想到面前淡淡说出这么带刺，侮辱性极强话的美女，会是他口中那位好闺蜜，想收回那几句话也来不及了。
楞在原地，心里扑通开始慌张。
狗说的话，多难听都好，陈童只能左耳近右耳出了。
前台抖了个激灵，甜点差点没端稳，刚才那句那么低俗难听的话，是在说老板娘啊，那可是利总的心肝宝贝啊。
心里捏了把汗，站在陈童身边随机应变。
陈盼秋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怎么会听不出陈童话里对她男朋友的鄙夷，又因为听到刘辉说面试的事情，没有通过，她本来以为过来是直接面谈签合同的。
“你知道我男朋友叫什么吗？”陈盼秋憋着气质问。
她就想知道陈童到底有没有帮忙，还是只是表面上做做功夫来敷衍她。
简单一个问题。
确实把陈童问住了，因为她确实连简历都没点开，就转发给利时勋了，真不知道他叫什么。
“我不知道。”陈童实话实说。
眼见陈盼秋气地红了脸，说话也咄咄逼人，陈童不想跟她多说什么，抽身准备离开。
手腕一下子被陈盼秋扣住，可能是因为生气，比任何时候利时勋拉住她手腕警告时，力气都大，她本来皮肤白，细软容易留印，那一圈手指扣住边缘已起了一层微红。
前台上前想扯开，但被陈童制止了。
“他是我男朋友，该不该换我自己清楚的，可是你要是不打算帮忙，一开始就应该跟我说的，没必要在这里看我们笑话。”
说到底还是站在男朋友那边，这句话回得理直气壮，听起来明明白白就是在怪她。
陈童有些难过的，本来即便是不熟，那也还是小时候的好朋友，但现在这样，像是在告诉她，她是站在她男朋友那边的，即便是侮辱她，也是在替她男朋友道歉，怕自己怪他。
人情冷暖，抵不过时间。
刘辉站在一边听见她们这样说，从陈童那张冷艳的脸上回了神，女朋友在为自己讨个公道，即便再怎么不想让美女讨厌，这会也必须站在女友这边维护。
“秋秋算了，这年头塑料姐妹情，人家就是说说而已，也怪我们当真了。”
陈童轻撇了他一眼，扯回被陈盼秋拉住的手，不打算再辩解什么，说再多也于事无补，反正现在没空降就是最好的结果。
尤其是男生那副嘴脸，她简直可以想到在面试的时候，那副自大的表情，估计把面试官气的不轻。
见他们两个一唱一和，她是一分钟都不想待下去，揉了揉手腕说，冷然一声，“其实你们挺配的。”
刘辉还想反驳什么，就听见远处一声。
“橙子。”
利时勋想到陈童就在楼下等他，速战速决，没多跟那些高官闲聊，会议一结束，就往电梯走，市里几个高官见他也下电梯，于是跟他同行。
“利总，走得那么急？是还有大人物到？”其中一位大腹便便的人开了口，大家笑眯眯地站在电梯里等他回答。
他们赶着下来，说不定也可以一起见一下利总亲自下楼接的人。
关系总是机不可失的。
利时勋笑了笑，盯着某人没回复的对话框，抬起头回：“接女朋友。”
一行人见利总心情好，大家也跟着乐呵呵在电梯内打趣。
走出电梯的时候，一眼望去就看见陈童跟几个人站在那，大厅内来来往往的人也多，不少人没靠前，却也停下脚步看热闹。
利时勋皱着眉，大步走向前去，话音刚落，高大的身影就站在陈童身前，一脸紧张问：“怎么了？”
本来觉得听见难听的辱骂只当耳边风，无所谓，还有以前好朋友帮男朋友，也觉得可以理解，但利时勋站在面前的时候，心里酸涩就一点一点往上冒了。
脑海里就想证明才不是暖床的关系呢。
她自然亲昵地上前挽住了利时勋的手臂，“等你好久了，我们走吧。”她不想成为焦点，更不想跟陈盼秋那点表面上的关系也被打碎得一干二净。
即便以后也不会怎么来往了，也不至于有个不愉快的结束。
利时勋身姿挺拔，站如松，没被她拉动，倒是一直端倪着陈童对他展开的笑脸，眉眼弯弯，但实在有点假，眼角还有点红。
他按住她的手，改为牵着她。
而后转了身，下巴朝着站在身边的前台抬了抬，问：“什么情况。”
声音温怒。
前台轻轻颤抖，她不是第一次见老板，平时冰着一张脸上下班，拒人千里之外，一身生人勿进的气场，但也没见过现在这种想吃人般的眼神。
思绪一片空白，只能把刚才看见的听见的，一股脑全说了。
“这位先生面试不成功，情绪有点激动，还说了句。”前台咽了咽口水，最后没能直接复述那句话，“还说了句很难听的话。”
用难听来代替。
可某人却不想那么算了。
“哦？说来听听。”利时勋冷冷哼了一声，眼神犀利地扫视面前低着头慌张无措的两人，在他看来，就是仗着那点陈年旧关系，站在这里欺负他的人。
陈童好说话，不代表他就乐意这样算了。
前台没办法，看了陈童一眼，没收到不可以说的指示，只能如实复述。
“说、说她那位暖床的闺蜜是不是在床上叫得不够浪”声音逐渐低下去，前台实在说不出来这些话，但声音再小，也咬字清晰地让老板听得一清二楚。
利时勋眉头一挑，瞬间表情阴沉下来，面对着那个男人问，“你说的？“他的声音已经冷到零度。
言语恶劣低俗，还两个人站在他的地盘上欺负他的人。
冷峻的唇抿成一条直线，一副想要吃人的模样盯着刘辉，刘辉刚才就认出这位只有在杂志和电视上的男人，一听到他低渗的质问，只能低着头，实在没有勇气去回答那句”我说的。”
陈盼秋被吓得红了眼眶，早就没了浑身的怒气，向陈童投过去求救的目光，颤颤巍巍地道歉：“橙子。”
对上陈盼秋那要溢出来的泪水，陈童是不忍心的，小的时候她对她很好，她一直记着的，想想自己也没少块肉。
手上不轻不重捏了捏那只大手，身子往他那边靠，嘴角轻轻挂起，声音无波无澜，“她的闺蜜不是我。”
陈盼秋楞了楞神，心中仿佛有块大石头沉入海底，本来还维持着表面一层旧时好友的关系网，不知道是哪里破了，瞬间就分崩离析，再也织不回来。
陈童见利时勋还稳如泰山瞪着那个人，改为摇了摇他的手，望着他绷紧了下颌线：
“我们走吧，不是要去爷爷家吗？”
利时勋松开了陈童的手，双手捏着她的肩膀，把她稍微往后推了一点点，让她站在沙发后面，“站在这等我一下。”
一个跨步上前。
刘辉还没回过神来，人就被一双大手钳住手臂，从背上而过，甩在地板上爬不起来。
在地上像是蚯蚓一样蜷缩，却不敢爆粗口。前台捂着嘴没喊出声，倒是陈盼秋吓得尖叫了一声。
利时勋舔了舔后槽牙，转身牵起陈童的手漫不经心地走过，对着站在一旁的保安冷冷丢下一句话，“把那条乱叫的狗给我扔出去，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我不会给你求我的机会。”
全场寂静无声，只留一众保安厉声回答：“是！”
不远处几位高官站在原地，见两人出了利氏大楼，然后跑车引擎声飞驰驶离视线，慢悠悠说了句：“看来，利家和顾家联姻是铁板钉钉的事情，找个时间约下顾氏。”
身后几人纷纷点头。
秘书也重新安排了行程。
车上，利时勋一脚踩紧了油门，车开得飞快，他那边的窗全降下来，急需要窗外冰冷凌厉的风雪要降降火。
他是在生气。
昨天就说过不要太善良，结果这人倒好，像只棉花糖一样，任人欺负，他要是没来，岂不是被骂惨了，还碍于陈盼秋那点微不足道的感情，不愿意把话怼回去。
从没降下来的车速可以看出来，此人怒火中烧。
陈童坐在副驾驶上，她倒不害怕，以前就很喜欢滑雪那种极限运动，坐在车里也没什么实际的危险，除了现在有点冷以外，她在等某人消消气，于是乖乖坐在位置上。
乖乖自己扣上安全带。
也没开口跟他说开慢一点。
直到离开利氏大楼好远之后，车子急转，然后刹停在江边的一处空地上，四下没人，加上利时勋黑着一张脸，感觉很像是做坏事的地方。
陈童按下车窗，又被利时勋升回去，连带着车门也上了锁。
利时勋解开她的安全带，把人掰正过来，直视他，“没什么想说的？”
想要教育一下她的，但不知从何说起好，只能如往常一样，让她自己说。
【作者题外话】：还在看书的小伙伴，要不去评论区给我凑个整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