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溪很是不满的语调,让南初月却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根据在宁永的探子汇报,这小公主确实是被惯坏了,而此时恼怒的语气也说明了小公主的情绪很是不好。
不趁着这时候离开,还等待什么时机呢?
南初月立即躬身行礼,语调带着很是抱歉的意味:“惊扰到公主了,小的送了茶水就离开。”
她示意橘秋将托盘放到桌上,然后就与橘秋慢慢的往后退。
只差一步,她们退到门外,这场无妄之灾就这么解说了。
偏偏齐煜好似就是要找她们麻烦一样,突然出声说道:“急什么?本王子让你们离开了吗?”
一句话,让南初月和橘秋的脚步无奈的停了下来。
南初月并没有慌乱,她依然低着头,并不希望给齐煜和齐溪留下太过深刻的影响:“不知道王子还有什么吩咐?”
“哥哥,只是两个奴才,有什么好说的?”齐溪不满的开了口,“再说了,这东城是没有人了吗?竟然让两个男人进来!”
嘟嘟囔囔的言语,显得对东城很没有好感,对眼前的奴仆也很是讨厌,却让南初月发现了一点端倪。
方才齐溪第一句话就是要打出去,现在纵然还是在气头上,却似乎没有了方才的戾气?亦或是,她只是习惯性的用这样的方式表达不满,并不是真的要照做?
思索的时候,齐煜的声音响了起来:“溪儿,他们并不知道你在里面。”
“现在他们知道了,自然应该出去了!”
真的是刁蛮的性格,但是南初月头一次希望眼前的人更刁蛮一些,直接起身将她们赶出去,就没有后面的纷纷扰扰了。
可惜上天显然没有听到她的祈祷。
齐煜笑着揉了揉齐溪的脑袋,安抚着说道:“急什么?这里是东城,他们是东城人,应该对东城的特产很有了解吧?你之前,不是很想了解东城的茶叶吗?”
“两个佣人能懂什么?”齐溪表现的很是不屑。
“你问问不就知道了?”
“不想问他们,将这茶水都显得粗鄙不堪了。”齐溪看着面前的托盘,撇了撇嘴说道,“端下去吧,被他们碰过的东西,我不想再碰了。”
南初月无奈,只能暗中示意橘秋将托盘端走。
不想橘秋刚刚往前走了一步,齐煜开口了:“你去端走。”
他说话的时候,用下巴指了指南初月。
既然直接点名了,南初月自然是没有拒绝的可能性。
她微微颔首领命,上前几步,将桌上的托盘端起就准备后退离开。
可不想是她太过于急着离开,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竟然一个着急脚下步子不稳,整个人就歪着往齐溪倒过去!
砸一下宁永小公主就算了,南初月的手上还端着热茶!
这件事要是真的发生了,外界会怎么认为?
到时候不知道多少麻烦会指向君北齐,想想都让人头大。
其实也不过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南初月根本没有太多时间思考。
她凭借多年的舞蹈功底,强行用腰部的力量带动手臂,将托盘往另一边扔了过去,同时人也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啪”的一声巨响,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却让南初月的心里安定了不少。
不管如何,起码这滚烫的茶水没有浇到齐溪的身上。
否则那就不是简单的事故,而是国际关系的问题。
到时候,指不定原本的联姻,就成了两国开展的矛头了。
南初月纵然痛得龇牙咧嘴,内心却觉得很是安定。
旁边的橘秋终于反应过来了,她一个箭步上前:“小姐,你没事吧?”
她的声音又急又快,如果不细听,确实不容易听清楚她到底说了什么。
但是当时房间里的环境太过安静了,而所有人的注意力又都在南初月身上,所以橘秋喊的那两个字听起来格外的清楚。
玄五此时也走了进来,他看了眼被橘秋扶起来的南初月,不敢多言,又看向了齐煜:“王子殿下,很抱歉发生这样的意外,我现在立即安排人收拾……”
齐煜压根没有理会玄五的话,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南初月,一步步的向她走了过去。
被一个算不上认识的人盯着,一般人都会有有一种不安的情绪。
何况是南初月此时很想要遮掩身份的状态。
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低着头不与他对视,却还是能感受到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打量。
如果真的被拆穿身份,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就在齐煜走到她面前时,她立即出声说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惊扰到了王子和公主,是奴才的错,现在奴才就去领罚!”
说着她也不给齐煜反应的机会,给了橘秋一个眼神,就示意橘秋扶着她往外走。
现在也顾不上引起齐煜的猜疑了,现在能逃脱这里,身份不被发现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她们刚刚走了一步,齐煜就伸手阻拦了:“我说过你们可以离开了吗?领罚?”
他眯了眯眼睛,盯着南初月的脸:“一开始我就觉得你们两个人很是奇怪,现在看起来,却是无论是身形还是皮肤状态,都不像个男人。”
本来就不是要做什么密探的工作,所以南初月和橘秋在乔装打扮这一点上并没有太过用心。
之前傅燕莹说要帮她们易容,都让南初月拒绝了。
她觉得反正是在东城的土地上,能出什么问题?
纵然真的有什么麻烦,有玄五在,也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了,不想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一时之间,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齐煜看着她们僵立在那里,却一点就此罢休的意思都没有,抬手就向着南初月的脸伸了过去。
被他摸到还了得?
南初月的身形再次向旁边躲,却不想齐煜的动作不过是声东击西。
他并不是真的要去摸南初月的脸,而是伸手去扯她的发髻!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再想做补救措施已经来不及了,一头长发垂落下来,将她女儿家的姿态表现的很是清晰,再多的狡辩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