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柔闻言,瞳孔微颤,显然是被丫鬟的话吓到了:“我未曾得罪过你们,你们为何要如此?”
居然专程带着人追赶过来打她?
为什么?
她根本都不认识他们!
“你没得罪我们,但你得罪了我家小姐。”丫鬟道。
“你家小姐是谁?”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放心,这两个家伙下手不会太重的,顶多让你在床上躺几天,不会要你的命。”
楚千柔沉默了。
可是半晌后。
她竟是笑了。
不过笑着笑着,眼眶却没忍住红了起来:“我活了20多年,从未得罪过人,可你今日却莫名其妙的说我得罪了你家小姐,因而要打我。我瞧你如此面生,你家小姐我想必也不熟,又如何会得罪她!”
“哼,我说你得罪了,你就是得罪了,好好挨顿打,以后啥事都没有。”
丫鬟的话,让楚千柔怔住。
听这意思,如果她敢反抗,以后还会继续找她麻烦?
楚千柔虽然觉得他们很可笑,但自己此刻却拿他们毫无办法,她一介弱女子,如何反抗得了?
楚千柔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
丫鬟见此,笑了,忙催促那两名打手:“别慢吞吞的,赶紧办完事回去向小姐交差。”
“好的。”
两名打手摩拳擦掌,步步逼近楚千柔。
楚千柔即使是闭着眼睛的,也能清晰的感受到两名打手传来的那股子压迫感。
想当初,她可是连十指断裂之痛都承受过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楚千柔在心里这样安抚自己。
“这位小姐,一会儿可能会有些痛,你忍忍就好了。”打手道。
“她凭什么要忍?”一道女音在墙头响起。
楚千柔惊喜的睁开眼,忙将目光望向那墙头之上,在看到那抹熟悉的红影时,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辰安……”
话刚出口,被炎姬以手势制止。
炎姬幽冷的目光扫向两名打手,最后落在那丫鬟身上,冷然勾唇:“俗话说的好,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你这当奴才的都如此丑陋不堪,那你家小姐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
丫鬟闻言,看着她眉头不悦一皱:“你谁啊你!!敢管我们的事!”
炎姬微眯着美眸:“连我都不认识,看来你们的确不是北莫国的人。”
丫鬟冷笑:“不认识你怎样?不是北莫国的人又怎样?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要认识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楚千柔张张嘴,想要道明炎姬的身份。
可后来细细一想,辰安王妃一向不是好惹的主儿,要是把辰安王妃惹毛了,对方绝对讨不到好果子吃!
更何况,此事若被辰安王知道,以辰安王宠妻护妻的态度来看,他们不死也要脱层皮。
自己私心的想要他们受到惩罚,所以,就不把辰安王妃的身份向他们道明了吧。
让他们也吃吃苦头。
毕竟此番也是辰安王妃主动站出来帮她的。
炎姬以一种又酷又帅的姿势坐在墙头,微微敛下的眸光如同一副扇形统计图般,铺开两分讥笑三分不屑五分藐视。
她幽幽启唇,柔媚的声音中带着两分危险:“如今这世道呀,真是连条狗都敢狂妄放肆,就是不知你家主子是何来历,竟能养出这样一条目中无人的狗。”
“你!!你敢骂我?”丫鬟怒。
“一条狗而已,骂不得?”炎姬就喜欢看别人跳脚的样子,那脸色叫一精彩。
“你!你!”丫鬟气极:“我可是我家小姐身边最得宠的丫头!”
“那又如何?”炎姬轻笑:“再得宠,不也还是条狗?”
“……”
“听我一句劝,这位楚小姐你最好别动,她可是朝臣的女儿。”炎姬单手托着腮,微微歪着脑袋,竟还有两分可爱。
“朝臣的女儿?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就是个不得宠的!”丫鬟指着对面的楚千柔道:“你真以为我没打听过她?”
楚千柔怔了一下,而后眼中的光渐渐黯淡下去。
是了。
她早就不是昔日的楚千柔了。
当初她手指全断,爹都没怎么在意过,如今即便是真被打了,爹想必也不会正眼瞧她……
炎姬自是没有错过楚千柔此刻的反应,她挑了挑眉:“果然是柿子专挑软的捏啊,要是她得宠,你也就不敢这般对她了。”
“少啰嗦!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不然……”
“不然怎样?你要使唤你的打手连我一块儿打?”炎姬笑道。
“你以为我不敢?”丫鬟高傲的仰起头颅。
俗话说的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个穿红衣服的能站出来帮着楚千柔,证明她比楚千柔好不到哪里去。
就像身份高贵的人只会跟同样身份尊贵的人来往,而卑贱之人只能跟卑贱之人做朋友,这是一个道理。
楚千柔抿着唇,依然未语。
太天真了。
放眼整个北莫,谁敢动辰安王妃一根头发?
也就只有你们这些无知的人才敢说大话。
要是给辰安王知道……
楚千柔都不敢想象,他们的下场会有多惨。
炎姬叹了口气:“好久没遇到你这种口出狂言的人了,我居然还有点怀念。”
楚千柔:……
辰安王妃,你是这六年里过得太安逸了?
丫鬟也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炎姬。
这女人该不会是个傻的吧?
“都看着我干什么?”炎姬勾唇:“你们不是想教训楚小姐吗?动一个试试?”
“你真以为我们不敢?”
“无知的人,有什么不敢的。”
“你!”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动了她,你跟你家小姐就得立马滚蛋,并且永远都没机会再踏入北莫国半步!”炎姬敛尽脸上的笑,那眼中迸射出摄人的寒意。
“凭什么?”
“就凭我说到就能做到。”语毕,炎姬从墙头跃下,慢悠悠地走向楚千柔:“不是我北莫国的人,还敢对我北莫国朝臣之女动手,就算她不得宠,你家小姐的手也不该伸这么长。”
“她缠着我家小姐的未婚夫,难道不该受点……”丫鬟话快说尽,才意识到自己多嘴,说了不该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