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知道就好。”轩辕谨低声嘀咕了一句。
但是,嘀咕的声音,绝对能让天熙帝听的一清二楚。
天熙帝,“……”
这个儿子,果真变了!
变的越来越不听话,越来越胆大了!
天熙帝压下想要把儿子揍一顿的心思,心思重新移回了画作上。
“这幅画是虞芝兰画的?”
天熙帝的目光在下面的落款上一扫而过,语气带着一抹肯定。
“回父皇的话,正是虞夫子所作。”轩辕谨一板一眼的答道。
“这画上的仙鹤,和这个小姑娘倒是亲密。”天熙帝说道。
绝对不承认,自己的声音里带着一股酸意。记住网址.
“父皇看错了,这不是仙鹤,这是糖宝养的大白鹅。”轩辕谨认认真真的说道。
天熙帝,“……”
表情一怔。
哦,可能儿子不认识仙鹤。
不过——
天熙帝想起了,太后宫里挂着的那幅《松鹤延年图》。
“谨儿,你应该还记得,你皇祖母的宫里,挂着的那幅画吧?”天熙帝耐心的说道:“那上面画的就是仙鹤。”
意思是,你这画上的也是仙鹤。
轩辕谨听了父皇的话,一本正经的说道:“儿臣还记得那幅画,所以才确定糖宝养的不是仙鹤,而是大白鹅。”
轩辕谨说到这儿,指了指画上的二红和三红,继续说道:“父皇请看,皇祖母那幅画上的仙鹤,脖子没有它们长,毛色没有它们好,形体没有它们优美……”
轩辕谨条理清晰的说了一通,最后总结道:“所以,父皇,这不是仙鹤,这是大白鹅。”
天熙帝,“……”
感觉牙有点儿酸。
“谨儿?”天熙帝的声音,带着一股威严的压迫感。
轩辕谨一脸不解的看向天熙帝。
“父皇难道觉得,儿臣说的不对吗?”
说完,又有些不服气的嘀咕了一句。
“明明就是糖宝的大白鹅,比皇祖母那幅画上的仙鹤好看嘛。”
天熙帝,“……”
这个儿子,变坏了!
他就不相信,儿子两相对比之后,依然认为这幅画上的是大白鹅。
除非,儿子是故意的!
“谨儿,这果真是大白鹅?”
天熙帝眼睛眯了起来,用手里价值千金的玉骨扇,戳了戳画上的二红。
这只“大白鹅”,可是眼睁睁的从他的眼皮子底下,飞走的!
天熙帝一想起那日的情景,就想把这大白鹅的翅膀子给剪了。
“父皇,这自然是大白鹅!”轩辕谨声音肯定的说道:“父皇若是不信,可以去村子里问问,所有村民都知道,这是糖宝养的大白鹅!”
对此,轩辕谨有一万分的自信。
天熙帝,“……”
看到儿子如此自信的表情,想了想……
难道是乡下百姓,不认识仙鹤,误以为了是大白鹅?
倒也有这个可能……
天熙帝扫了一眼桌子上的画作,不得不承认,虞芝兰画的一手好丹青。
画上那种欢快明朗的气息,让人一见便感觉扑面而来。
不但如此,还仿佛带着一股不可言喻的仙气,笼罩着仙鹤和小姑娘……
“虞芝兰作画,倒是越来越高明了。”天熙帝说道。
轩辕谨眸光一闪。
“父皇目光如炬。”轩辕谨说道:“不若父皇赋诗一首,提于画作之上。”
轩辕谨说着,低头了看一眼二红和三红。
继续道:“此画若能得父皇的墨宝,必能流芳百世,父皇向来采斐然,想必心已有佳句……”
轩辕谨说完,一脸濡慕的看着天熙帝。
天熙帝,“……”
立刻就想起了,当初即将出口的佳句。
天熙帝脸色一黑。
随即,有些怀疑的看着面前的儿子。
这个臭小子不会是听说了什么,故意的吧?
“父皇,怎么了?”轩辕谨一脸不解的看着天熙帝,“父皇为何这样看儿子?”
天熙帝,“……没事儿,只不过父皇非常不喜欢这两只大白鹅。”
天熙帝特意加重了“大白鹅”三个字的语气,仿佛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轩辕谨的小脸上,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父皇,糖宝养的大白鹅,非常的乖巧听话,父皇看到以后,肯定会喜欢的。”轩辕谨说道。
“是吗?”轩辕谨磨了磨牙,意有所指的说道:“朕听说,鹅的性子并不温和,专门爱啄人,难不成你的糖宝妹妹,养的大白鹅不同?”
轩辕谨,“……”
是不同,非常不同!
轩辕谨毕竟年纪小,虽然只是一瞬间的迟疑,就被天熙帝发现了端倪。
这个臭小子,怕果真是故意的!
咋办?
手痒痒!
想揍这个臭小子!
天熙帝担心自己忍不住,暴打一顿儿子,索性站起身,说道:“随父皇去外面走走吧,没准能看到你糖宝妹妹养的大白鹅呢!”
“烤鹅肝不错,红烧鹅肉也不错,虽然拔毛有些费事,但是父皇相信你这里的厨子,肯定能做出来一顿鹅肉大宴!”
“既然你的糖宝妹妹养的大白鹅那么好,想必鹅肉也比寻常的鹅要香的多。”
“你对她那么好,想必她不会舍不得给父皇两只鹅炖炖吃。”
哼!朕今儿非把那两只“大白鹅”,炖了!
轩辕谨小脸一变。
虽然觉得,父皇应该不会杀祥瑞之物,但是这祥瑞之物,它落了父皇的面子。
万一,父皇一怒之下,果真要把两只仙鹤宰了……
轩辕谨有点儿后悔刺激父皇了。
天熙帝看了轩辕谨一眼,愈发的肯定儿子是故意的了。
天熙帝心里哼哼了两声,带着一身的龙威,大步向外走。
那脚步迈的,仿佛就是要去抓鹅、宰鹅的脚步。
不过,天熙帝刚一踏出房门,正看到从远处走过来的虞芝兰。
虞芝兰看到天熙帝,表情一怔。
以为自己眼花了,连忙揉了揉眼睛。
再一看,没错!
这就是皇上!
虞芝兰连忙上前几步跪倒。
“草民参见皇……”
“黄老爷!”
天熙帝淡淡的道。
虞芝兰立刻明白。
皇上这是微服私访,不想表露身份。
“是是,草民见过黄老爷。”虞芝兰脸上诚惶诚恐的道。
心里却是腹诽,既然是黄老爷,自己堂堂状元爷,见官都不用跪,见到黄老爷,就更不用跪了不是?
不过,心里想是这样想,人家黄老爷没说让起来,虞芝兰还是没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