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承志回头道:“袁师凯,你过来。xiangcun乡村”
“哦。”袁师凯听到袁承志的喊声,立刻飞马过来,“公子,什么事?”
“你给我仔细清点一下,咱们的士兵,有没有伤亡的?”袁承志神情严肃而郑重,对士兵的爱惜之情,溢于言表。
“好。”袁师凯立刻回马而去,大声喊道:“各小队长,立刻过来,清点一下本小队的人数,看有没有伤亡,然后再干活。”顿时,八匹马飞驰过来,不一会儿,袁师凯回头向袁承志大声笑道:“哈哈,报告公子,咱们没有一个受伤的,哈哈。”
“兄弟们听着。”袁承志运起内力,声音遥遥传到每一位士兵的耳中,“今后作战时,勇敢当然是必须的,可是,我们每一位兄弟,都要爱惜自己的性命,不能为了立功,就不顾性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千人齐声高为喊,声震旷野,士兵们的脸上,流露着激动,咱们的主帅,如此关心我们每一位小兵的生命,这是多好的主帅啊。袁承志这番话,不仅没能让士兵们临阵退缩,反而让他们更加奋勇杀敌,因为他们知道,完不成任务,公子不高兴,即使自己战死了,公子给予的奖励,绝对超过了自己的想象!因为他们能深深体会到,公子对他们,如待亲人一样。
士兵们对何捷,那是深深的尊敬和惧怕,可是看何捷对公子的模样,分明是撒娇使泼的小女孩似的,无形中,士兵们对袁承志就充满了无法抑制的尊敬,再加上袁承志使用的带兵方法,纯粹是前世官兵一致的方法,无论做什么,必须自己首先做到,这一点,是最让士兵们服气的。
五女所坐的马车上,不仅载人,里面还放着两千多瓶香水和沐浴液,这是顾横波准备到京城推销的产品,这可是她的宝贝。行军之时,粮草虽然带了一些,可一千人的粮草,还是要就地补充,每到一处,袁师凯就立刻开始采购,反正他们带的钱不少,这事情倒也没有什么难度。
五天后,袁承志的一千多人,进入山东境内,按照何捷的安排,另外的一万四千人,其中有一万直奔京城,其余的四千则是或明或暗地跟在袁承志车队的前后,稍有异常,一个号炮,全部杀过来,这也是何捷考虑得周到之处。
千人队伍,如果住客栈,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他们当然有自己的营帐,随时可以安营,安全上更是有士兵们的巡逻,这日晚间,这千人队伍驻扎在济南城外的一座小山坡上,虽然是军营,却没有一个人大声喧哗,只有依稀的灯光,和当值士兵们巡逻的身影。
宿营时,元春和迎春一个营帐,何捷,顾横波和陈圆圆一个营帐,袁承志如采花的蜜蜂一般,两个营帐里来回地采,倒也是快活。而且五女原来是在家里的床上与袁承志快活,如今忽然换到了营帐里,自然少不了激动之情,尽力服侍袁承志也是自然的事情,只是周围有士兵们‘听房’,五女除了大方娇艳的何捷,其他人可不敢大声呻-吟,袁承志却是每次更加兴奋,因为她们不敢叫出声,反而让他多了一种意趣。
“什么人?砰砰砰!别动,再动就打死你!”士兵们的斥喝声传来,枪声响起,寂静的夜里,传得非常远。袁承志穿衣起来,踱到外面,袁师凯早就在营帐外等候了,看到袁承志出来,立刻上前一步:“公子,我们捉到了一个探子。”
“探子?”袁承志心下疑惑,随着袁师凯来到中军大营,火把的照耀下,一个身材瘦削的汉子蜷缩在营帐的一角,袁承志进来时,那汉子忽然跳起来,却被负责的士兵一脚踹倒:“老实点!”
“袁兄弟,是我啊,胡桂南。”那汉子叫道。
胡桂南本来是去马士英的府里去取那个茯苓丸的,结果到了之后,发现已经随着漕运往京城去了,胡桂南无奈之下,既然答应了袁承志,怎么能做不到?那样岂不是坏了圣手神偷的大名?因此胡桂南便一路赶往山东境内,在漕运的必经之路,先行住下,准备漕运队伍到来的时候,便来个妙手空空。
胡桂南这些天可是受苦了,每天四处打探,总是担心漕运队伍到来的时候自己会错过,今天发觉了一支队伍,带着三十几辆大车,胡桂南专门探测了车辙,果然车辙很深,白天他也不敢靠近,只好等到晚上过来探查。
倒霉的胡桂南,怎么也想不到,袁承志的士兵们,警惕性居然那么高,自己的轻功本来也是江湖有名的了,却是刚一接近,便被暗哨发觉,暗哨喝声一起,便立刻发觉此人轻功高明,这才鸣枪警告,有两枪就打在胡桂南附近,这种火器的威力,他自然是知道的,胡桂南哪里还敢动?巡逻的士兵们迅速赶了过来,将他绑住。
“咦?胡大哥?”袁承志仔细看时,顿时发觉探子居然是胡桂南,连忙吩咐士兵们:“松绑。”
“哎呀,袁兄弟,你的兵,真厉害啊。”胡桂南甩着被绑的胳膊,苦笑道。
“呵呵,他们职责所在,请老哥不要怪罪。”袁承志陪笑,将胡桂南拉着来到中军大帐的小桌前,“袁师凯,上茶。”
“是!”袁师凯立刻吩咐士兵们弄茶去了。
“看兄弟说的,老哥怎么敢啊,呵呵,看到兄弟的士兵如此厉害,老哥心里佩服啊,只是这茯苓丸,让老哥惭愧啊,我当时听说跟随漕运的物品直接运往北京了,这才一路赶来,准备半路上帮兄弟弄到呢,好不容易看到了象是漕运的队伍,老哥我深夜来探,结果却被兄弟的士兵给抓住了,哈哈,惭愧。”胡桂南老脸微羞,失手的神偷,自然会害羞。
“呵呵,辛苦老哥了,这事老哥就不用操心了,老哥如今打算去做什么?”袁承志微笑着询问道,看到士兵们端茶进来,袁承志连忙示意:“老哥请喝茶。”
“哎,谢谢袁兄弟了。”胡桂南这次再叫出袁兄弟时,却发觉旁边的袁师凯直拿眼睛瞪他,久走江湖的胡桂南,经验当然丰富,自己被捉时,就发觉这个叫袁师凯的人,是这伙人的最高将领,此时看他对袁承志的样子,分明袁承志才是最高将领,自己一个小小的江湖人物,跟人家的上司称兄道弟,也难怪袁师凯要生气。
“这位……呃……袁将军,好厉害啊,呵呵。”胡桂南讪笑着冲袁师凯说了一句,袁师凯却根本不鸟他,微哼一声,转过头去。
“袁师凯。”袁承志略带威严的声音响起,袁师凯顿时一激凌:“到!”长身站起,恭敬无比。
“胡大哥是我江湖上的朋友,你这是什么态度?”袁承志目光微冷,“还不道歉!”
“是。”袁师凯一个现代军礼,把旁边的胡桂南吓了一跳,以为他要打人呢,见袁师凯回过头来,冲自己拱手作辑时,胡桂南这才明白过来。
“胡……胡英雄,对不起。”袁师凯一时也不知道如何称呼胡桂南,只好如此道歉了。
“岂敢岂敢。”胡桂南也是个豪爽汉子,听到袁师凯道歉时,连忙伸手扶住袁师凯的胳膊,“袁将军是高级将领,怎么能对我道歉,袁兄弟,你太过分了。”
“呵呵,应该的,对待江湖朋友,我袁承志自当以礼相待,请胡大哥不要介意袁师凯的失礼才是。”袁承志威严而从容地笑着,目光在胡桂南身上转了转。
“啊……袁……袁公子,你这样的话,就让我胡桂南更加羞愧了。”胡桂南恭敬地站了起来,拱手为礼,“胡桂南不能完成公子所托,惭愧之至。”
“老哥这是说哪里话?老哥已经帮我尽心尽力了,这个兄弟是知道的。”袁承志立刻上前还礼,拖着胡桂南的胳膊,让他坐下。袁承志此时也发觉,这胡桂南几句话之间,对自己的称呼,已经由原来的袁兄弟,变成了袁公子,称呼袁兄弟时,是一分亲近,称呼袁公子,则是尊敬之意了。
“惭愧惭愧,近日是盖孟尝孟老爷子的生日,江湖朋友拜寿的很多,我也想去凑个热闹。”胡桂南恭声说道。
“盖孟尝孟伯飞孟老爷子?胡大哥跟他有交情么?”袁承志对于碧血剑,倒是极为熟悉,连忙问道。
“在下对盖孟尝孟大爷一向仰慕得紧,只是没缘拜见。这次无意中得到了一件宝物,便想借花献佛,作为寿礼,好得会一会这位江湖闻名的豪杰。”胡桂南脸上带着得意之情。
袁承志问道:“胡老哥,你得了甚么宝物啊?给我开开眼界成不成?”
胡桂南很是得意,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只镶珠嵌玉、手工精致的黄金盒子,打开盒子,露出两只死白蟾蜍来。这对蟾蜍通体雪白,眼珠却血也般红,模样甚是可爱,却也不见有何珍异之处。
胡桂南自然看到了袁承志疑惑的神色,指着白蟾蜍道:“这是产在西域雪山上的朱睛冰蟾,任他多厉害的内伤、刀伤,只要当场不死,一服冰蟾,药到伤愈,真是灵丹妙药,无比神奇。要是中了剧毒,这冰蟾更有去毒之功。”
袁承志问道:“如此宝物,胡大哥却哪里得来?”
胡桂南道:“上个月我在河南客店里遇到一个采药老道,病得快死了,见他可怜,帮了他几十两银子,还给他延医服药。但他年寿已到,药石无灵,终于活不了。他临死时把这对冰蟾给了我,说是报答我看顾他的情意。”
“呵呵,胡大哥倒是好心有好报了。”袁承志笑道。
“袁公子,胡桂南既然拿出这对宝贝,却是送给公子的。”胡桂南郑重地说道。
“送给我?”袁承志惊讶了,“这可使不得,胡大哥这对宝贝,可不是金银能够买到的,我怎么能接受?”
“胡桂南有负公子所托,想来公子需要茯苓丸,必也是帮人治病,因此以此物赠与公子,望公子不要怪罪胡桂南才是。”胡桂南再不自称老哥,显然觉察了袁承志的身份不再是一个简单的江湖人物。
“岂敢怪罪胡大哥?这对宝贝,兄弟万万不能接受。”袁承志急忙推辞,胡桂南顿时拉下脸来:“兄弟这是看不起老哥我了?”
两人推辞一阵,胡桂南坚持要送,袁承志无奈,只得接受。
袁承志道:“胡大哥既然定要见赐,兄弟却之不恭,只好受了,多谢多谢。”双手接了过去,放在怀里。胡桂南喜形于色。
袁承志回到自己房里,过了一会,捧着一株朱红的珊瑚树过来。那珊瑚树有两尺来高,遍体晶莹,难得的是无一处破损,无一粒沙石混杂在内,放在桌上,登觉满室生辉,奇丽无比。
胡桂南吃了一惊,说道:“兄弟豪富之家到过不少,却从未见过如此长大完美的珊瑚树。只怕只有皇宫内院,才有这般珍物。这是袁相公家传至宝吧?真令人大开眼界了。”
袁承志笑道:“这也是无意中得来的。这件东西请胡兄收着,明儿到了保定府,作为贺礼如何?”
胡桂南惊道:“那太贵重了。”
袁承志道:“这些赏玩之物,虽然贵重,却无用处,不比冰蟾可以救人活命。胡兄快收了吧。”胡桂南只得谢了收起,见袁承志出手豪阔,心下暗暗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