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之前因为一些原因,我拜托他帮忙做了些事情,并答应了他一个条件。”
看着略显为难的凝光,帝君低声说道。
“让他负责逐月节?”
凝光也算是个聪明人,根据帝君的只言片语,她倒是猜出了一些东西。
比如之前仙人过来通知她,白洛封印若陀龙王的事情。
之前她还有些好奇,白洛怎么忽然帮璃月揽下了这么大一个活。
现在看来,这个活不是他揽去的,而是他和帝君的交易。
可惜,她并没有猜出全部。
比如交易的筹码。
“给他一天岩王帝君的权限。”
凝光
帝君,您老能别玩这么大吗?!
您就算把我送给他,都比给他一天岩王帝君的权限要好啊!
“契约已成,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身为契约之神的我,是断然不能违背约定的。”
看着凝光一副天都要塌下来的表情,帝君难得的开始出声安慰了起来。
“不过我们之间也有约法三章,虽然我给了他权限,但他也不能做一些危害璃月的事情,更不能接触一些和璃月有关的核心机密。”
帝君后面这一句话,倒是让凝光好受了一些。
她本质上来说,就是一个生意人,所以她也很清楚,以这样一个几乎零成本的代价换取白洛出手封印一头对璃月而言几乎是灭顶之灾的龙王,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至于为什么忽然从一天岩王帝君的权限变成了负责逐月节,她心里大概也有了数。
虽说她很少和白洛见面,但明里暗里的交锋却不是第一次了。
以她对那家伙的认知来看,估计帝君这个契约之神也被他摆了一道。
“有您这句话就够了,天权会去通知其他几位七星以及八门的负责人,我们绝对会让白洛过一个难忘的逐月节。”
差不多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后,凝光倒是没有之前那么绝望了。
反之,她已经开始制定起如何应对这件事情的计划。
岩王帝君的权限,的确会成为白洛在逐月节那天搞事情的资本。
反之,也会成为他的桎梏。
“嗯,你心里有数就好,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办了。”
看着眼前的凝光,帝君欣慰的点了点头。
他会如此放心的把璃月交给人类本身去管理,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和眼前的凝光有关。
除了若陀龙王那种已经不足以用人力能解决存在,无论是多么棘手的事情,到了她手里都会得到妥善的安置。
“天权不会让帝君失望的!”
丧葬白事,乃是凡人最后的体面。
而璃月往生堂,堪称人生画卷的终笔者。
传统葬仪门道繁多——停灵守灵,落葬之法,牌位器具......以上种种环节都有着严苛的规矩。
无论逝者出身贵贱,财富多寡,都要给他们置办一场合乎身份的葬礼。
这便是往生堂的待客之道。
即便是白洛这样的大人物,在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也会庄严肃穆的对待。
眼前这家人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只是平平凡凡的渔民之家,守灵的家属脸上,还能看到海风侵蚀过的痕迹。
当然,最显眼的还是那位负债主持这场仪式的人,一个瘦弱到让人觉得有些心疼的单薄身影——虫虫。
白洛出现在附近的时候,虫虫就明显注意到了他的存在,但让其感到欣慰的是,这姑娘没有和以前一样直接扑上来喊个你死我活的,而是十分尽责的举行着丧葬的仪式。
某种意义上来说,虫虫其实也算是最适合这个工作的人。
死亡对她而言,并非是什么忌讳或者难以接受的东西。
由于环境的因素,死亡对她而言反而是一件好事。
面对一众人的目光,她也不知道什么叫做紧张和畏惧。
这也让她入门起来比其他人要更快一些,甚至都已经能够主持这种规模并不算很大的葬礼。
虽然略显生疏,但好在没有出什么大的失误,整个流程都十分顺畅的走完了。
很难让人相信,在不久之前,这个现在算是半个仙人弟子的小姑娘,还是一个追着白洛要把白洛弄死的疯子。
礼毕之后,旁边候着的往生堂成员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赶紧接手了剩余的工作。
在他们看来,虫虫能做到这种地步还没有垮掉,已经是岩王帝君保佑了。
也就胡堂主的性格,才敢如此大大咧咧的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去做。
在逝者家属的道谢声中,虫虫身上依旧穿着往生堂的制服,走出了灵堂,来到了白洛的身边。
“做的不错。”
之前白洛还有担心过,虫虫能不能适应往生堂的职位,会不会把事情搞砸。
现在看来,还是他想多了。
也许这姑娘骨子里还是一个恶人,但至少她不再是纯粹的恶。
“哥哥你觉得这场葬礼如何。”
虫虫的声音和胡桃的有些相似,但与胡桃的古灵精怪相比,她的声音多了一些妖异感。
说话时就像是在压抑着某种情绪,似乎随时都能迸发出来。
也就主持葬礼的时候,才会有所收敛。
“虽然规模不是很大,但该有的程序都有,可是比至冬国要强的多。”
再次看了一眼灵堂的方向,白洛出声感慨道。
虽然是提瓦特,但这里的丧葬文化几乎和白洛印象里的葬礼一模一样。
不过到底是一个架空出来的“完美世界”。
这里的葬礼保留了传统丧葬的同时,也摒弃了那些糟粕,让整场葬礼简洁的同时也不失庄重,让生者得到了藉慰,让死者得到了体面。
这就是往生堂所存在的意义啊。
“放心,等哥哥哪天死了,虫虫绝对给你安排一场最高规模的葬礼!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起这些,虫虫终于压抑不住本性,开始为未来可能会死去的白洛谋划起了葬礼的全过程。
白洛甚至在她眼中看到了类似于星星一眼的闪光,仿佛她策划的并不是什么葬礼,而是一个小姑娘抱着自己哥哥的胳膊撒娇,嘴里用着稚嫩的语气说着长大要做哥哥的新娘。
果然虫虫还是那个虫虫,并没有多少的改变啊。